梦回汉家宫_斜月帘栊【完结+番外】(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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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玉忙道:“蓁儿就是觉得,皇后娘娘心xing冷淡,从不上心这些琐事,可她是椒房殿的丫头,就是为皇后娘娘咽不下这口气,又不能去跟皇上说这些,这才,这才来寻大人的。”

  我起身就往外走,她又拉着我的衣摆磕头哭道:“可是大人……玉堂,跟后宫不一样。大人就不要趟浑水了。”

  我站定脚,长叹道:“红玉,你入宫多久了?”

  “六年了。”

  “那就是说,早在皇上登基前四年就在了吧。”我顿了顿又问:“皇上和皇后娘娘如此这般怨不怨我?皇上对皇后娘娘愧是不愧?皇上在太皇太后那里履步维艰却又一直相安无事,皇后娘娘又何尝没有百般维护?”

  “大人……”

  我轻笑道:“这趟浑水,趟不趟,由不得我。皇上欠她。我得还。”

  红玉哭的不像话:“大人为什么不和皇上商量了再做决定。这样……这样别人有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说大人。”

  “商量什么?还嫌他事儿不多?我若是怕别人说,还会跟皇上在一起,还会住在宫里么?”我回身坐下:“不过这事今儿办不了,日后寻个空吧。不急。你们私底下,多长个心眼儿。”

  红玉低声道:“大人既是铁了心要办这事,红玉自然知道,蓁儿也知晓一些,八九不离,是卫夫人宫里的人胡说八道,只是卫夫人知qíng不知qíng倒不明了。”

  “不管是谁,都一样。我看往后谁还敢在这宫里兴风作làng。”

  过了三日,正午时烈日高悬,我坐在刘彻的宣室后一个玉泉台里,此处有一个泉眼,一年四季汩汩地往外冒水,泉水冬暖夏凉,许是因着十米开外一株百年古树吧。刘彻命人在泉眼外建了座环形亭台,亭台外围掘出环形浅渠,将泉水引成溪流状,好看得很。

  亭台的石阶上,跪着五个宫人,三个太监两个宫女,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脸上的汗下雨似的流,单衣也跟刚洗过一般。红玉和玲珑在我一旁扇着蒲扇,我拿着细细的竹筷有一下没一下的戳戳冰镇酒水的冰块,半晌开口问:“可有冤枉你们?”

  “奴才们该死,韩大人饶命,往后再也不敢了……”五个人一排,把石阶磕出血迹来。

  我皱皱眉毛:“别脏了这玉泉台。”

  音儿刚落,那些人又忙拿衣袖去擦。

  我一脸厌弃挥挥手:“好了好了。”

  眼见着冰镇的酒水咝咝的冒着寒气,红玉取出盛酒器,“太凉了不好,大人可以用了。”我拿着小杓起着一点点浅酌,红玉又把那一小盆冰块推拿过去,用扇子扇着,凉气便一丝丝轻飘过来。

  我举起手遮住眼看看烧的正烈的日头,缓缓道:“我也不想多问什么,是谁让你们提着脑袋说那些不要命的话于我来说都不重要,可我要让你们活着,这宫里的规矩就废了,你们说说,是不是?”

  五个奴才闻言愣是一个个得了疟疾似地抖。

  我抬起手,指了指头一个:“拉出去,杖毙。”

  指了指第二个,一个丫头,笑道:“你去看着,数着他多少杖后毙气。回来报给我听。错一个数就打你板子。末了你把他的尸身拖到乱葬岗去给他守三日。”

  手指挪到第三个奴才:“拖出去,砍了,不过,他总不能白死了,皇上在上林苑养了条猎犬叫追风,我喜欢的很,追风尤其喜欢啃活物的腿骨,所以要先把他的两条腿留着。”

  眼神瞄到第四个,又抬头眯眼看了看亭台外的高树:“嗯,我还不知道,人不吃不喝能活多少时日,把他挂在那树上去吧。这些日子阳光也不错……好好再享受享受这大好的天光吧。”

  还有最后一个丫头,我打了个哈欠:“他挂树上,你就跪树下吧,你的事就是,等他咽了气你把他拖出宫,找块地掘个坑埋了他。给他烧个纸。”

  我淡淡地喝了酒:“还有不明白的么?”

  五个人早已面如土色,手脚瘫软。

  “没有?那就找我说的办吧。”话一落,元升冲亭台外的禁卫军使了个眼色,那些禁卫不动神色的将五个人各自拖走。

  我回头对红玉道:“回玉堂,乏了。”

  刚下了阶,远远瞧见一个着了深粉色衣衫的女子,扶着丫头也站不稳似地直往后退,我轻扯了嘴角一笑,离的甚远也看得出,长的倒是好看。

  我扫了一眼早已聚成一堆看热闹的人群,刚开始那股子兴奋劲儿全成了惊悸不定,只拿着一双双惊恐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往我身上瞅。

  我抬了抬下巴:“热闹也看了,该gān嘛gān嘛去吧。”想了想又略略提了一丝声道:“可是都瞧见了,这宫里,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死。自己都掂量着……”这一句,是说给卫子夫听的。

  回去时打宣室走,便忍不住进了宣室的寝殿,元安在殿外候着,说刘彻刚刚睡下,我轻凑过去,趴在他身旁看了一会儿也迷糊过去。

  直到他揽着腰把我往榻上扯才醒了,他笑问:“怎么不睡上来?趴在榻边很舒服么?”

  我揉揉鼻子:“困得很,来不及。”我推推他不安分的手:“我再睡会儿。还困着呢。”

  他一翻身便驾轻就熟的拆开我腰间衣带、一手揽着腰一手按着我一只手腕、用膝分开我的腿后伸手去拿一只白瓷瓶,又探到我伸后……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如云。

  我倒吸着冷气,怒道:“刘彻你个夯货。你跟那个亡国的纣王有什么区别?”

  他想了一刻:“虽说都‘荒yín’,但他无道,我有道啊。嘿嘿……”说着突然挺了一下腰。

  “咝……你……”我在他胳膊上使劲啃下去、

  “王孙不喜欢么?”

  我恨道:“我有病才会喜欢被人上。”

  他很随意地把我的腿架在肩上。手按在我髋骨上。我往上稍稍一点就被狠狠按回来,实在疼的时候,就把指甲重重的掐进他肩上。

  他手上突然发力抱我坐起来,我觉得自己像楔子一样钉进他怀里,只是这样进的深了些,我生生疼的掉泪,“轻些,轻些,别这么快,会死的。”

  他喘息沉重:“胡说,怎么会死?”

  我也不想再费力气与他争辩,明知道,说了等于白说。只用手向后按着缓冲了一些冲撞力道,只哼着一些支离破碎的声音,陡然拔高或嘶哑的呻吟哭求……

  一场qíng事后,刘彻总还是一脸yù求不满,我张张嘴,连骂的力气也无。只一眼眼刀子也似的剜着他。

  缓了许久,才想起今日的事:“我今儿打死了三个奴才。”

  他拿过杯子喂我喝水,手也不停:“死了就死了。宫里不差这三个人。你开心就成。”

  我笑笑:“你也不问问为何事?”

  他也轻轻挑了眉一笑:“问什么?你打死个奴才我还用问?”

  “你这些天都在上林苑?”

  他终于闭了眼:“嗯。”

  “狩猎就那么好玩儿?”我老大不乐意。

  他伸着一根指头摇摇:“连shòu都猎不了,以后怎么猎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三更半夜溜出来更……

  ☆、十四、

  他伸着一根指头摇摇:“连shòu都猎不了,以后怎么猎人呢?”说完拿手捏我的脸。我侧过脸张开嘴用牙齿噙着他指尖,轻磕着啃噬。

  他揉揉我的乱发眯着眼威胁:“敢咬我?”

  “咬了,怎么?”

  他一笑:“不怎么……今天就不回玉堂了。在宣室可好?”

  我瞥他一眼换个话茬儿:“猎shòu跟猎人能一样么?猎人得靠这。”说着拿指头戳他的脑门儿。

  “匈奴人这儿可不管用,只要拼着大汉朝的国力打,没有不赢的道理。”

  我趴在他身上垂了眼神兴致缺缺:“那我岂不是跟个绣花枕头似地。”

  他奇道:“难不成你本是想当军师么?”

  我一扬眉:“是啊,汉匈之战百年奇遇,我若不参一脚,岂不抱憾终身?”

  他拍拍我的背,脸皮都笑的皱成枣儿:“你就这次乖得很,照以往,定是要说亲身上阵鏖战沙场的,我还一直担心,就你这二两的棉花力气,至少得加派三百羽林近身保护,你这算是自己想通了,不想上战场了?”

  我想了想,皱着眉一脸嫌弃地摇摇头:“上战场么?太脏了。说不定,还好些天吃不到红玉做的核桃苏和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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