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姚秩痛得冷汗直冒,额角的青筋仿佛要爆裂开来,突突地十分吓人。他试图呼救,却发现嗓子完全说不话,他又朝着来时的方向望去,却发现原本跟着他的丫鬟们不知所踪了!
这一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是真的害怕了!
慕容拓一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之上,黑色的步履抵住他光洁的下颚,冷风chuī起慕容拓的衣摆,那墨色仿佛嵌入了暗夜中,亦或是他根本是从暗夜里剥离地一般,出现得毫无征兆,做事滴水不漏。
慕容拓并未用力,但姚秩感觉自己已经呼不过气来了,就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慕容拓扬眉一笑,霎那的风华,皎洁如月,偏又邪肆得如暗夜中万魔噬体,姚秩这才发现自己碰到纨绔的鼻祖了。
“听懂本王的意思了,就点个头。”
姚秩忙不迭地像小jī啄米似的狂点头。
慕容拓收回脚,大掌一挥,根本没有触碰到姚秩,便听得接连两声“啪啪”之响,赫然是姚秩脱臼的双臂已重新归位。姚秩忍住无穷无尽的惊悚,连滚带爬地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桑玥状似担忧地道:“那个……他不会跑回去告状吧?”
慕容拓无奈地耸耸肩:“那我就只好杀了他了。”
表面走远、实则躲在转角处的姚秩听了这句话,立时如遭雷击,将告状的念头生生扼杀在了摇篮里,这是哪个王爷?怎么天不怕、地不怕、如此枉顾法纪?
法纪,法纪……他自己不也……唉!算了,认栽。
确定人已走远,莲珠和子归才退下,回了暖心阁。
欺软怕硬,是姚秩给桑玥的第二感觉。
她看向慕容拓,噗嗤笑出了声:“慕容拓,你小时候也跟他一样吧!”
慕容拓优雅的气息立时被桑玥的一句话冲得烟消云散,他黑了脸,轻咳一声:“就他那点儿水平,也敢跟我比?”
桑玥注视着这张百看不厌的脸,怔怔地,竟是不愿错开视线了。
“花痴!”慕容拓捏了捏她的鼻梁。
桑玥玩味儿地笑了,上前一步,扑入他的怀中,色迷迷地道:“嗯,花痴了,想要你,怎么办?”
慕容拓的眼珠子差点儿没掉下来!几年的道行瞬间被她毁得gāngān净净!这无耻的功力,貌似他又落后了不少!
这个女人,月黑风高、朗朗苍穹下,居然说……想要他?这个“要”他没理解错吧,是那个意思。
“这个……我们……”他支支吾吾,眸光闪烁,“还是再等等。”不是他不想,实际上,他想得快要发疯了,但现在不行,所以,他必须忍着。
桑玥用余光扫视了四周,确定无人,又更近地贴住了他的身子,大腿有意无意地碰到了某个禁处,慕容拓像触了电似的,一跃而起,倒退好几步。
吃不消,绝对吃不消,再这么下去,他……他可真会把持不住了!
喉头gān涩得不行,他咽下口水,威胁道:“你别bī我……就地把你办了!”
桑玥莞尔一笑:“好了,不逗你了。”心里却着实疑惑,慕容拓似乎非常排斥跟她过分地亲近,到底是为什么?
慕容拓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平复了被她一个小动作就撩拨得心猿意马的qíng绪,摊开掌心,喂她吃下血红色的花瓣。
桑玥忍住心里的不适,随意嚼了几下赶紧吞入腹中,一片花瓣吃完,秀眉已蹙得老高:“真的好难吃啊,我不吃了,行吗?”
慕容拓一字一顿道:“良药苦口。”
这是苦吗?这是腥!比起血燕只外表鲜红,味道清甜,这种名为血殇花的东西简直叫人难以下咽。
“那个……先说好,不乱来了吧?”慕容拓试探地问了句。
她是女流氓吗?她要qiáng了他吗?何至于他对她如此警惕?她转身,甩了个背影给他。
慕容拓一怔,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她没好气地道:“不怕我勾引你了?”
“怕。”慕容拓直言不讳,桑玥薄唇微张,吸了口凉气,yù出言相驳,他抢了白,“怕我忍不住,就真的自私地要了你。”
桑玥微愣,他将她拥入怀中,大脑里思绪翩飞,他的眸光渐渐冷凝,语气柔和而沧桑,“我想给你一个永世难忘的第一次,完美的、làng漫的、温qíng的,一辈子都回味无穷的。”
桑玥明白他是想让她忘了前世的苦,鼻尖忽而一酸,双手回抱住他:“慕容拓,我喜欢你,比一点点还多上好多点,跟你的第一次,一定是完美的、làng漫的、温qíng的、生生世世都忘不了的。”
“傻丫头。”慕容拓牵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开始漫步在无边的夜色中,走到月上枝头,身上染了几分露气,他才谈起了正事,“前不久,姚秩在通州杀了一个叫邓鸿凌的县令,为了逃避追捕,他和铭嫣逃亡到京都。那个县令,跟姚家还算有些渊源。
多年前,他儿子调戏铭嫣,姚俊杰路见不平错手杀了他儿子,事后姚俊明通过各种关系收集了邓鸿凌的罪证,令他从一个御史大夫下放成为九品县令。
铭嫣离开京都后,刚好去了邓鸿凌管辖的县,邓鸿凌当着五岁姚秩的面,qiángbào了铭嫣。姚秩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长大后,做了一个员外家里的长工,那名员外恰好跟邓鸿凌来往密切,姚秩趁着一次邓鸿凌喝多了酒去如厕的机会,将他推下粪池淹死了。”
桑玥倒吸一口凉气,她知道邓鸿凌被扁为县令的事,却不曾料到,他会和铭嫣在那个穷乡僻壤再度相遇,并qiángbào了铭嫣。而姚秩忍rǔ负重十一年,终于手刃了仇人。
她可不会认为,姚秩是“恰好”做了那名员外家里的长工。
或许,这个少年,除了莽撞之外,还有许多外人并不知晓的特质。
桑玥微微一笑,又似想到了什么,面露几分惑色:“短短三日,你如何查探到那么多消息?”通州距离京都可不是一般地远。
慕容拓不悦地一哼,俊脸臭臭的:“你当我这几个月白在大周混着的?还是,你以为我是在胡编乱造?”
桑玥甩了甩牵着的手,停下脚步,另一手圈住他的脖子,软语道:“我的慕容拓,总是能给我很多很多惊喜呢。”
慕容拓心里甜滋滋的,不悦瞬间化开,俯身与她平视,开始耍宝:“还有一个惊喜,你要不要看?这个时辰,刚刚好。”
……
公主府。
这一天,又是吃药的日子。
每回吃完药,她就shòuxing大发,非得翻云覆雨一整晚,常常累得第二天根本下不了chuáng。
采女官神色凝重地走近房间:“公主,四位驸马刚刚饮酒作乐,不知道谁使坏,在酒里放了巴豆,四人现在……频频如厕,今晚,怕是不能侍寝了。”
瑶兮公主又惊又怒地拂落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和金银首饰:“我刚刚已经用了药,这可怎么办?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采女官思前想后,不得已,得出了一个震惊的结论:“公主,会不会是秦公子?他向来不喜欢跟别人一同服侍公主,许是他……想独占着您吧。”
瑶兮公主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尽管心里恼怒,但她明白今晚绝对不是秦焕的时机,她摆摆手:“我先换沐浴换‘药’,你让他半个时辰后再进来。然后,你再去挑几个身子qiáng硬的男宠。”
采女官恭敬地答道:“是!奴婢这就去叫他。”
瑶兮公主沐浴过后,拉开抽屉,取出一瓶药水,平躺于美人榻上,素手沾了几滴药水,一路向下,摸到禁处,慢慢地湿润了边缘,那沼泽地立时泛起边,她的纤指一捏,缓缓揭开。
原来,她下面的皮肤是假的!
掩藏在一块完美的镶有黑色绒毛皮肤下的,赫然是一个圆形的伤疤!
啪!
慕容耀手里的折扇掉在地上,砸出如雷霆般霍霍的声响,至少,于瑶兮公主而言,是如此的。
瑶兮公主猛然一颤,手里的皮也跟着掉落了。
慕容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光秃秃的唯独留有一个骇人伤疤的地方,心里涌上一层极qiáng的恶心感,他负于身后的手紧紧握成了拳,脸上尽量挤出若无其事的笑,仿佛什么也没看见:“瑶兮。”
瑶兮公主对这件事甚为敏感,曾经有个男宠也在她服药后不久误入了她的房间,她当场将那人乱棍打死了,她的秘密,除了苍鹤,没有第二个活人能够看见!因为看见的,都得死!
她像不像,对着门外喝道:“来人!把秦焕拖出去,仗杀!”语毕,她拿过衣衫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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