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儿来的jī?”赵金哥看着面前的一锅jīròu粥,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他小时候,他家的生活还是不错的,逢年过节也能杀只jī吃,可后来家里越来越穷,就吃不上jīròu了,只在过年买只jī回来,还要数着块数拿来待客。
“jī窝里抓的。”蒋震笑道,看到赵金哥正不解地看着自己,又道:“这么多年,我家里那些人对我怎么样你也是知道的,这次我差点死了,吃他们一只jī养养身体这不是应该的吗?”
赵金哥一想也是,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之前蒋老大差点就被饿死了……而且蒋家有钱,蒋老三成亲那天更是满桌的好饭好菜,现在给蒋老大吃只jī确实是应该的。
“吃吧。”蒋震一手拿勺子,一手拿筷子,他先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喝,又用筷子夹了半个jī肝塞进赵金哥的嘴里。
赵金哥突然被人喂东西,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压根就没敢下嘴嚼那个jī肝,手都有些哆嗦了。
若不是天天日晒雨淋的弄得他皮肤很黑,他现在估计会闹个大红脸。
蒋震看到他震惊的样子,飞快地转移了话题:“你晚上看得见东西吗?”乡下地方因为缺乏维生素A得夜盲症的人挺多的,蒋老大也是运气好,才没得。
“有……有点看不清。”赵金哥缓了缓才道,因为嘴里有东西的缘故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他挺喜欢吃jī肝的,或者说只要是ròu全都喜欢,但现在却有点尝不出自己嘴里的jī肝的味道。
“多吃jī肝猪肝,以后就能看得见了……过些日子我再想办法弄来给你吃。”蒋震道。
赵金哥惊讶地看向蒋震,这蒋老大还要弄别的来给他吃?
蒋震笑了笑,又道:“你是我的恩人,我报答你是应该的。”以身相许那就最好了。
蒋震一派自然,倒是让赵金哥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也总算平静下来:“真不用……”
“而且我还有事要请你帮忙。”蒋震打断了赵金哥的话。
“你有什么要帮忙的?”赵金哥问道。
“我想分家,要是没有意外,分家后估计就要住到你家旁边那个破茅屋里去了,到时候我就一个人,你可一定要帮衬着我一点。”蒋震道。
他将来是肯定要从蒋家离开的。原本他还想着要不要从蒋家离开之后就马上收拾东西住到赵家去自荐上门,但后来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不要脸。
他连个养家糊口的本事都没有,实在不好意思就那么直接上媳妇家去住,更何况他到时候多半要跟蒋家撕破脸,若是那时候跑到赵家去,肯定会让赵金哥一家在村里不好做。
他自己怎么着都行,总不能连累了媳妇儿一家……所以,还是先谈谈恋爱养好身体,然后再想别的好了。
他现在这身体太破,到时候要是连半小时都坚持不了,那多丢脸啊。
在现代一直没能给自己弄个媳妇儿暖被窝的蒋震,忍不住用目光把赵金哥来来回回扫视了无数遍,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喜欢。
“你要分家?”赵金哥被蒋震看得身上发毛,有些不自在。
“嗯,我想离开那家人,不给他们做牛做马了。”蒋震道,话音刚落,就感到胸口传来一股喜悦……又是蒋老大留下的qíng绪冒出来了。说起来,原本的蒋老大还有点qíng绪滞留在这具身体里,这也是蒋震不能马上对着赵金哥自荐枕席的原因之一。不过对这个他也没太在乎,他有一种预感,那就是等自己再折腾一阵子,蒋老大估计就能安心离开了。
赵金哥虽说家贫,但父母待他极好,也就一直看不惯蒋家人对蒋老大的亏待,倒是一点不觉得蒋震要分家做错了:“这样也好,你放心,我到时候一定帮你。”
第10章 养上几个月
在乡下地方,一个人独门独户过日子往往是不怎么好过的,容易受欺负。
因着这个,女人或者双儿找婆家,就爱找那些兄弟多的……蒋老大没成亲,要是一个人被分出来,从地里gān活回来怕是连口热饭都吃不上,确实需要有人帮衬着一点。
而他若是分到了赵家那破茅屋住,可不就离赵家最近?
赵金哥接受了蒋震的理由,吃粥的时候倒是安心很多,但蒋震一直盯着他看,他动作慢点就催他多出,这到底让他有些不自在。
“我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就来找你。”蒋震又夹了一个jī腿给赵金哥:“来,拿着吃。”
“用不着给我吃jī腿。”赵金哥连忙拒绝,能吃点鲜美的粥就已经很好了,他本来还以为自己要饿着肚子gān活。
“这jī我都啃了大半了,分你个jī腿又算得上什么?而且我不也有一个吗?快吃。”蒋震qiáng硬地把jī腿放到了赵金哥嘴边,然后就看到赵金哥整个人又僵住了。
赵金哥到底还是吃了jī腿,接着蒋震便又给他塞了个jī翅膀,说是jī翅膀没什么ròu自己不爱啃。
赵金哥推辞不了直接把ròu往自己嘴边塞的蒋震,只能又把jī翅膀吃了。
蒋震看着赵金哥吃的香甜,甚至把jī翅膀里的小骨头都嚼碎吃下了肚子,心qíng很好地把另一个jī腿吃了。
两人将一锅jīròu粥吃的gāngān净净的,虽说赵金哥喝粥的时候已经努力不去吃粥里的jīròu丝,但他吃了一个jī腿一个连着翅根的jī翅,肚子里却也有了油水。
蒋震对自己能给赵金哥喂下这么多东西感到非常满意,他把瓦罐洗gān净,问道:“你还要做什么?”
“我还要砍柴。”赵金哥道。
“我陪你一起。”蒋震道。
“不用了……”赵金哥下意识地拒绝,然而蒋震想做什么,他哪里拒绝的了?
用那磨得飞快的砍骨头的刀去砍柴蒋震是舍不得,也就没动刀子,而是三两下爬到一颗香樟树上,然后瞅准了一段枝丫用脚用力往下踩……
这边的树有半数都是香樟树,这种树的枝条向来很脆,蒋震能轻松地把树枝给踩断这段,倒是没多久就弄下来不少枝丫。
赵金哥低着头,一边砍树一边收拾蒋震弄下来的枝丫,树上香樟树被新叶替换下的枯叶纷纷落下,有不少落在他的身上。
蒋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到他弯下腰之后因为衣裤绷紧而露出的身体线条,突然有点口gān舌燥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赵金哥听不到动静了,抬起头就看到蒋震正盯着自己,莫名地觉得脸上发烧,又有些懊恼。他刚才怎么就跟蒋老大一起吃了同个瓦罐的粥,还让蒋老大喂了自己jī肝?
赵金哥早就把自己当个男人使了,平常也没少和其他长工抢一盘子菜吃,可是和蒋老大在一起,似乎是不大一样的。
两人都没说话,双方之间的气氛却有些微妙。
赵金哥砍够了柴要走的时候,蒋震叫住了他:“金哥儿。”
赵金哥不解地看了过去,蒋震又道:“我不喜欢蒋镇恶这个名字,以后我就叫蒋震了……你今后也别叫我蒋老大,就叫我蒋震。”
赵金哥点了点头:“蒋震。”
蒋震朝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来。
赵金哥看着那个笑容,心跳不知为何竟是快了一点,他低下头,飞快地走了。
看着赵金哥背着一大捆柴火离开,蒋震挑了挑眉,chuī了口口哨。
根据他今天观察到的qíng况来看,赵金哥百分百喜欢男人,现在应该还已经对他有点意思了……也是,人就是一个从小觉得自己会嫁给男人的双儿,不喜欢男人总不可能喜欢女人。
这赵金哥,跟他还真是天生一对,指不定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娶个媳妇儿了!不,应该说要不了多久,他应该就能把自己嫁出去了。
蒋震一点都不介意入赘到赵家去。
总有那么一些人觉得入赘是丢脸的事qíng,但在他看来,会那么想的男人都是自己没本事的。一个男人要是有本事,他孩子不跟他姓,别人只会觉得他疼媳妇儿,谁会看不起他?也就那些自己没本事的男人,才会整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疑神疑鬼的,把面子看的比天大,自己在外头挣不来脸面,还怪怨家里人。
当然,他现在好像也没什么本事……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蒋震抱着瓦罐晃晃悠悠地回家去了。
村里的人都挺忙的,蒋震一路上遇到好多男人女人在地里gān活,还有一些孩子在割糙或是……
蒋震眉毛挑了挑,看向不远处一群聚集在一段沟渠旁边的孩子。
河西村这边都是种水稻的,家家户户便都挖了引水的沟渠,这些沟渠里常年有水,自然也就有小鱼小虾会生活在里头。
蒋震翻了翻自己的记忆,便发现这边的孩子,挺喜欢下沟渠捉鱼的,捉了回家便让母亲放在蒸架上蒸了当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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