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喜相逢_渔小乖乖【完结+番外】(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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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连中六元什么的, 柯祺是不敢想的。他是务实派,真的不是做学问的人啊!

  对于柯祺来说,只要能进二甲, 这对于他的政治生涯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起点了。他既然志在仕途,状元的名头对于他来说就并不那么重要。这么说吧,古往今来有多少权臣,他们中有几个曾是状元郎的?可偏偏就是他们爬到了权利巅峰,为史书铭记,当年和他们同科的状元却都泯然于众人了。

  趁着朝考前的那一点空闲,柯祺给谢瑾华上了几堂数学课。

  勾股定理、一元一次方程、二元一次方程、等差数列求和、等比数列求和、各种图形的面积计算公式、各种立体的体积计算公式、圆周率……这些知识点对于现代人来说都不难。其实,对于jīng于算术的古代人来说也不难。毕竟聪明的古人能自己推导圆周率,而柯祺不过是站在了巨人肩膀上而已。

  但谢瑾华再如何博览群书,数学绝对是他的弱项。

  面对自己不擅长的领域时,谢瑾华是心存敬畏的。于是,他越发崇拜柯祺了。

  对于男人来说,被人崇拜绝对是件能让他们兴奋的事。但柯祺的心里怎么就那么不是滋味呢,毕竟他只是拿出了小学、初中的知识点而已啊!谢瑾华越崇拜,柯祺越觉得……他被穿越之神讽刺了。

  “这些都不难的,我也是书上看来的。”柯祺对谢瑾华说。他这么说也不算错,这些知识点在《九章算术》里都有,在柯祺穿越前的那个时空中,《九章算术》在汉朝就已成书了。虽然这个时空中没有汉朝,也没有《九章算术》,但历史的发展进程总是有着惊人的相似,肯定也有其他的数学著作。

  谢瑾华用星星眼看着柯祺,说:“我懂。”我家柯弟就是这么谦虚哒!

  “……你不懂。”柯祺觉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

  “好好好,我不懂。”谢瑾华一脸宠溺地看着柯祺。

  柯祺放弃挣扎了。

  五月朝考,谢瑾华被授职翰林院翰侍读,从五品。一般qíng况下,状元都会被授职从六品修撰。但谢瑾华毕竟是开天辟地第一个六首状元,他的起点比以前的状元高了两级,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叶正平同样进了翰林院,是正七品的编修。

  翰林院中的官员大体上被分为两种。一种是阁老预备役,他们年少有为、潜力无穷,负责起糙日常诏书,为皇室成员侍读,担任科举考官等,有“天子私人”之称,是天子近臣。另一种则是专心做学问的,负责修书撰史,在每年秋天举行的经筵典礼上担任讲师等等。有能力的人可以兼任两种职能。

  谢瑾华的翰林院侍读一职是翰林院学士之一,最基本的职责在于刊缉经籍,发展到了现在,又多了为皇帝及太子讲读经史的职责,能够时时面圣,必要时还需要充当顾问,是个非常有前途的职位。

  在谢瑾华这个年纪,很多人连乡试都没有过,他却已经是从五品的官员了。这也就罢了。能进翰林院的,多少都是有些本事的,他们中有不少已经在翰林院内蹲了几年,职位却比谢瑾华这个刚出茅庐的新人要低,纵然知道谢瑾华确实优秀,可到底有些意难平。于是谢瑾华的职场氛围并不是很好。

  但要不怎么说谢瑾华是老天爷的亲儿子呢?

  当职场老人们还没来得及试探职场菜鸟时,慕老就求得一纸调令,把谢瑾华和叶正平这两个早就看好的苗子都抢到了崇文馆中,一起负责修书的工作。修书是件大事,没个十年八年的根本做不完。

  人人都知道,一旦书修成了,修书人必能名留青史;然而人人也都知道,修书是个苦差事,不是谁都能耐住寂寞去修书的,在成果没出来之前,说不定谢瑾华接下去十年都没有晋升的机会了。一时间,大家也不知道是该羡慕谢瑾华好,还是该同qíng他才好。但谢瑾华自己却对这样的安排非常满意。

  家已成,家庭氛围是谢瑾华所喜欢的;业已立,事业工作也是谢瑾华所喜欢的。有娇妻,虽说柯祺越长越高,但每日叫着“谢哥哥”的样子勉qiáng能算是“娇”吧;有幼子,咳咳,这个虽没有,但谢瑾华有时候完全是把柯祺当儿子来宠溺着。总之,谢瑾华每天都jīng神满满地去上班,然后高高兴兴地回家。

  柯祺又有了一种“我还在念书,老婆大人却已经辛苦养家了”的酸慡感。

  谢瑾华的二师兄王文吉入了户部,皇上将他任命为正三品侍郎。户部掌管天下户籍和国家财经,算是民政部和财政部的结合体。皇上很优待王文吉,身为他顶头上司的户部尚书已经年纪不小了,快要致仕了。也就是说,如果王文吉能尽快做出一些实事,凭着他的资历,完全可以顶了尚书的位置。

  不过,想要在户部做出实事来并不容易。

  前朝灭亡时,开瑞帝抄了那么多贪官,安朝的国库里就没有缺过钱。至于户籍人口,老百姓们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了,人口年年都在稳步增加。在这样的qíng况下,虽然户部的官员一直受到集体嘉奖,但个人想要出彩是很难的。王文吉是个很稳妥的人,他不会为了挣功劳而盲目激进,只能静候时机。

  王文吉不是北方人,在京城中没有房产。

  因为王文吉是谢瑾华的师兄,再加上柯祺确实有心要jiāo好王文吉,柯祺就主动揽了这件事,找了点关系,帮王文吉把房子都顺利打点好了。王文吉这才能在夏日天热起来之前就把家人们都接过来。

  有了这一层联系,王文吉虽是谢瑾华的师兄,却和柯祺接触得更多一些。

  王文吉原本觉得,像小师弟那样的人物,几百年里都出不了一个。十七岁的六首状元,这哪里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但当他和柯祺聊得多了,就不得不承认,除了谢瑾华,这世上还有一个柯祺啊!

  柯王两人渐渐成了忘年jiāo。

  谢纯英已打算好要在秋季述职期过后谋求外放了。家中诸事皆安,几个弟弟俱已成家,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了,又有柯祺在暗中成为庆阳侯府的新一任大脑,谢纯英对于自己要外放这事看得很开。

  于是,柯祺暂时歇了学业,一直被谢纯英带在身边。谢纯英不再像以前那样,遇到事qíng时只是让柯祺发表一下他自己的看法,而是真正放手让柯祺去处理一些事qíng。柯祺的手段被锻炼得越发圆滑。

  这一日,谢纯英带着柯祺外出访友,回到家时在家门口见到负责接送谢瑾华上下班的马车空着回来了。谢纯英自然要问车夫这是怎么回事。车夫不敢瞒着谢纯英,也不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总之都给说了。原来谢瑾华确实已经下班了,却被同僚们拉去喝酒了,据说还请了芙蓉阁的姑娘作陪。

  谢纯英立即朝柯祺看去。大哥知道小两口感qíng好,柯祺听到这话只怕心里会不舒服。

  柯祺有点担心谢瑾华,说:“既然是同僚相邀,谢哥哥自然不好拒绝。”这都是职场中的潜规则,算是一种正常的社jiāo应酬,柯祺能够理解。他想了想,打算再帮谢瑾华说点好话,道:“会叫芙……”

  在这一瞬间,谢纯英的眼神都变了。如果他现在正喝着茶,只怕一口茶就要喷出来了。

  柯祺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不由地结巴了一下:“会叫芙……芙……”

  大哥木着一张脸,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柯祺猜测大哥是老父亲心态发作,担心孩子在外头学坏了,因此而觉得生气,便说:“会叫芙蓉阁的姑娘,肯定是崇文馆里那帮风流文人们出的主意!好在他们虽风流不下流,谢哥哥不会被带坏的。”

  大哥面无表qíng地应了一声,抬脚朝府里走去。

  柯祺叹了一口气。他特意关注过崇文馆中的人,那些人确实有才华,但同样也很有个xing。其中有一位是上上届的状元郎,现在是谢瑾华的顶头上司,工作起来会废寝忘食,然而一旦工作结束了,却又最喜欢流连于青楼楚馆,是章台路上的常客。别说是谢纯英了,就是柯祺都担心谢瑾华被带坏了。

  但不管怎么说,在家长面前,柯祺还是要坚定站在谢瑾华这一边的!

  柯祺却不知道,其实大哥心里想的根本就不是这回事。

  谢纯英在心里暗道了一声“好险”。他的脑子转得太快,听见柯祺说“会叫芙”三字时,心里已经自动把接下去的几个字都补齐了,差点就以为柯祺要说的是“悔教夫婿觅封侯”这一句,一时间百感jiāo集,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柯祺。小四在外头胡闹,柯祺在家起了闺怨,大哥对此真觉得很尴尬啊。

  可见脑子转得太快也不是一件好事。

  还好,没人知道我心里想了些什么。

  嗯,大家长的威仪气度始终如一地保住了。

  面无表qíng的大哥再一次感谢了自己的面无表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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