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谢瑾华回到家时, 时间已经有点晚了。柯祺早就叫人准备好了解酒汤和热水。
谢瑾华的酒量不好,但在酒桌上, 若是用“我酒量不行”这个借口来挡酒,多半是挡不住的, 因为劝酒的人会说, 酒量是练出来的, 所以一定要多喝。于是, 谢瑾华只能说自己最近脾胃不调,大夫jiāo代了要忌酒,这才没有被人拉住很劝。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只用嘴唇沾了沾酒杯,回到家时还很清醒。
洗了澡又换了gān净的衣服后, 谢瑾华坐在chuáng头,揉着自己的太阳xué, 说:“这样下去可不行……脾胃不调这理由不能次次都用, 下次再约喝酒时,我该怎么办?柯弟,我们得想个能一劳永逸的办法。”
柯祺一边铺着chuáng,一边说:“要不让太医给你开点那种……吃了对身体没有害处, 只是会让脸上起两天疹子的药?你喝酒前先把药吃了, 等喝了酒以后身体起了疹子,别人就知道你是不能喝酒的了。”
“有这种药吗?”谢瑾华问。
柯祺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过两天去找李旭问问。”中医的神奇不是他能懂的。
等柯祺铺好了chuáng,谢瑾华滚着上了chuáng,很乖巧地滚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躺好。夫夫俩睡觉前照样要聊会儿天, 先简单地说说自己白天都做了些什么,然后jiāo流下碰到的问题,偶尔还要聊一聊八卦。
柯祺纠结地说:“正平兄的亲事有着落了,国子监的毛祭酒看中了他做女婿。”此时的人议亲时往往都是静悄悄的,既然柯祺都听说了这件事,说明叶正平和毛祭酒二女儿的亲事已经基本定下来了。
“是吗?正平兄都这个年纪了,确实该成亲了。”谢瑾华打了一个哈欠。
叶正平比夫夫俩大了差不多十岁。结果夫夫俩都已经成亲三年有余了,叶正平还单着身。柯祺侧过身,看向谢瑾华,说:“可是……你不是说,叶正平和邵瑞是那种关系吗?他怎么就成亲去了呢?”
要说叶正平和邵瑞之间有什么暧昧,柯祺是看不太出来的。用他曾经的直男眼光去看,他只觉得这两人是关系比较好的兄弟。但有关他们有一腿的话是谢瑾华说的,柯祺太相信谢瑾华了,只觉得谢瑾华不是那种会信口开河的人,于是柯祺在心里就默认了叶正平和邵瑞是一对,厉阳和厉桑是一对。
这就是所谓的色令智昏。
谢瑾华一激灵,刚刚酝酿出来的困意就消失了。他想起了自己很久以前犯得傻,没想到竟然叫柯祺一直误会到现在,只好结结巴巴地解释说:“我……那个……我那时是哄你的。他们是清白的啊。”
“太让人震惊了……”柯祺说。
“额……你不相信正平兄的清白吗?”谢瑾华心中涌起了对叶正平的无限歉意。
柯祺摇了摇头:“不……叫我震惊的是……”我竟然被金花花这个傻甜白给骗了!骗了!骗了!
因为柯祺这话只说了半句,谢瑾华便误会了,还以为柯祺在知道叶正平的清白后就开始动摇了。他赶紧抓住了柯祺的手,急切地说:“正平兄是和男人成亲,还是和女人成亲,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这世上大多数的男人都选择和女人成亲,所以男人和男人成亲就是不对了的吗?怎么可能呢!”
在谢瑾华看来,在他和柯祺的关系中,是他诱拐了柯祺。因为是他先病了,柯祺才不得不给他冲喜;又是他先别有心机地要对柯祺好,柯祺才舍不得离开。他明明活了两世,柯祺却是真正的少年。
与此同时,柯祺也是这么想的。在柯祺看来,他是成年人,而谢瑾华未成年,这就足以给他定罪了。柯祺觉得自己利用了谢瑾华的懵懂,利用了谢瑾华的信任,所以他有时会唾弃自己像个诱拐犯。
面对着谢瑾华的紧张,柯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抱紧了谢瑾华,说:“你说得很对。”
黑暗中,谢瑾华试探着亲了亲柯祺的脸。
柯祺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谢瑾华以为柯祺这是在表示拒绝,身体跟着僵硬了。
柯祺的心里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心疼,他快要被一种无形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谢瑾华一动都不敢动。
柯祺摸了摸谢瑾华的脸,问:“谢哥哥,听说你们今天喝酒时,请了芙蓉阁的姑娘来作陪。你见到那些姑娘们了吗?不说她们的身份,只说她们的样貌才qíng,如果没有遇到我,你会不会喜欢上她们?”
谢瑾华摇了摇头。如果没有遇到柯祺,他现在就是藏珍阁内的一抹幽魂了。
“对不起……”柯祺的语气中藏着太多难以分辨的qíng绪。谢瑾华被他这一声道歉吓住了,他正要说什么,柯祺却凑到了他面前含住了他的嘴唇。于是,谢瑾华的大脑中一片空白,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额头被亲过,脸颊被亲过,嘴唇碰嘴唇却是第一次。
柯祺心中的yù望就像是出笼的猛shòu,他用舌头撬开了谢瑾华的牙关,如铁骑一般长驱直入,毫不留qíng地攻城略地。而这一切都出乎了谢瑾华的想象,他在此之前并不知道真正的亲吻是这样子的。起初的他只被动承受着,但男人在这方面总是能无师自通,于是很快就跟上了柯祺的节奏并加以配合。
这个亲吻并没有持续多久。
两人的身体都起了反应。
明明已经身处黑暗中了,柯祺却好像害怕和谢瑾华对视似的,多此一举地用手盖住了谢瑾华的眼睛。谢瑾华想要把他的手拿开,试了一下没成功,也就随柯祺去了。他向来很纵容柯祺,无论什么。
“睡觉吧。”柯祺说。
谢瑾华不太清楚chuáng上的事,他不知道具体都是怎么做的,见柯祺停下了动作,就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委屈地说:“好吧……那就睡觉吧。不过,能不能以后每天晚上睡觉时都像刚刚那样一下?”
“……”柯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假装打起了鼾。
谢瑾华退了一步,说:“那等到休沐,我们睡觉时就像刚刚那样一下?”
柯祺的鼾声更加响亮了。
很快就到了朝中大臣休沐的日子,谢瑾华依然邀约不断。纵然他更喜欢待在家里,但有些应酬是不可避免的,于是他不得不外出赴宴。至于柯祺,他早几天前就已约了王文吉,两人有事qíng要商量。
聚会的地方是王文吉定的,正好定在了忆仙楼。柯祺提早到了。很快,王文吉也来了。
凭着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柯祺和王文吉完全可以省略很多试探,直接进入主题。柯祺拿出了自己这些日子的心血,递给王文吉说:“师兄不妨看看整个。”他这一声师兄当然是跟着谢瑾华叫的了。
王文吉已经很清楚柯祺的能力,所以不敢小看柯祺拿出来的东西,就先把手边的茶杯推远了些,免得一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把纸张弄湿了,然后才翻开第一页慢慢看了起来。王文吉这一看就看住了。
柯祺根据现代的体育博彩提出了一套为国库搂钱的方法。
现代的博彩体系当然是不能被直接照搬到这个时代来用的。柯祺只是借用了点现代博彩的概念。他jiāo给王文吉的策划案中的具体内容都是他在过去的几个月的时间里一点点构建出来并加以完善的。
不过,想要在安朝推行体育博彩,这里存在着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安朝并没有成熟的体育竞技活动。尽管此时的人会打马球,会玩蹴鞠,甚至还会打高尔夫球(捶丸),民间也偶尔会有相应的友谊型比赛举行,但这些比赛都不成规模。广大人民群众也还没有对这些运动爆发出浓烈的激qíng来。
也就是说,博彩之花缺乏相应的土壤。
但这个问题是很好解决的。
此时的人相当缺乏娱乐活动,因此只要宣传到位了,点点星火就能燎原,群众的激qíng很快就会被调动起来了。而身为《秋林文报》背后的男人,柯祺还怕搞不定舆论吗?至于体育竞技活动本身的不成熟,只要朝廷方面愿意在这一块投入jīng力,各类的球队、运动员以及重大比赛很快就能准备到位。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王文吉确实看好柯祺的策划案,并且开瑞帝也看好这个策划案。
“我只有一点点私心……”柯祺微笑着说,“如果最终真能成事,和金钱有关的部分当然要由户部负责,但和竞技相关的部分,我觉得朝中的众位大臣完全不必cha手,或者就算要cha手也只用负责把握一下大方向就好了,具体的事务比如说组建运动队伍,不如就让各家族中那帮不成器的纨绔们去搞吧。”
纨绔们擅长吃喝玩乐,他们或许没有别的本事,但一定把“玩”这一件事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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