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朱颜辞镜_语焉不详者【完结+番外】(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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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知难听到这声“莫前辈”,讶然转过身,双眼亮闪闪:“同在海cháo阁的莫前辈?难道是莫摘花前辈?”

  他笑道:“莫前辈没听说过我也正常。我入阁时,莫前辈已出外游历许久了。”他殷勤的掏出一块帕子递给庄意映道:“我自小便听闻莫前辈威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前辈,擦擦汗。”

  庄意映腹诽,这名士待遇就是不一样……

  她在心底道了声得罪,莫女侠,我暂时冒名顶替一阵子,待我回国,必向各处澄清告罪。

  她把那帕子往脸上一抹,抹下一层绿油。

  易知难双眼亮晶晶的一眨不眨的瞧着她,期待能望出一些妙法端倪来。

  原来他递帕子竟是为了这个么。

  庄意映从容的继续擦脸,你看吧看吧,能看出什么来我随你姓!

  渭渠君望向庄意映的目光却忽然一凝。

  意映瞧见他变得认真的表qíng,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停了,那帕子便掉了下来。

  他看出什么来了?这诡异目光倒是怪怕人的……

  渭渠君走过来,从怀里拿出另一张gān净的帕子,蹲下身,动作轻柔的为庄意映拭去脸上汁液。

  他在庄意映耳边,轻声道:“婵儿,我是息衍。”

  第13章 山鬼四

  婵儿?息衍说话何时也这般ròu麻了?

  猝不及防的见到故人,庄意映比自己想象中要镇定。

  庄意映讶异的想,二百年过去,竟还能记得我。

  他已长成这般翩翩模样,岁月对这些修士真是温柔宽容的很。

  心微动,奈何qíng已远,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事不可追。

  她只是想回去看一看,只看一看就好了,若是真叫她回雁王宫,格格不入不说,她这种身份,不知又会成为谁的筹码、谁的棋子。

  这么多年过去,谁也不似当年,人心隔肚皮,还是谨慎为上。

  况且,为何息衍偏偏在此时此刻认出她来?刚刚进来时为何没有呢?还是说,是在旁人都把她当成是莫摘花后才愿意认她?他为什么唤她名字时用了传音?怕被人听到么?他也是雍国人,和莫摘花又是什么关系?

  庄意映自嘲的摇摇头,经历了诸多事qíng,平日里自己最懒得动脑,此时竟如此疑神疑鬼起来。

  睡了二百年,把脑子给都睡出疑心的毛病来了。

  庄意映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关于“久别重逢”的话,张了张口还是咽了。她从息衍手里夺过那帕子,笑道∶“多谢了,我还是自己来。”

  息衍刚想开口,庄意映便抢先道∶“我莫摘花在名山大川间游历多年,许久不见人,刚刚有失礼之处,渭渠君莫怪。”

  她定定的瞧着息衍,看他做何反应。

  息衍愣了一下,而后垂下眼帘,点点头道:“好。”

  庄意映舒了一口气,心却提了起来。这是要她做“莫摘花”?果然他还是要利用这身份吗?

  只是,她刚才似乎看到息衍眼睛里有水汽?还似乎扁了扁嘴?错觉吗?

  息青厌道∶“渭渠君,这些人还未醒来,是否要用‘清音’来唤醒?”

  息衍摇头道∶“不必,此时涩蝴香余香未去,他们此时醒来必多多少少受到影响。”

  易知难从怀里拿出两颗骰子,在手里把玩着,笑意盈盈道∶“你弹嘛,我还没见过这么多人一起中了涩蝴香是个何等模样,肯定有趣的很。”

  息衍冷然道∶“人心骤变,心血逆涌,爆体而亡,何来有趣?”

  易知难“嘿呦”一声道∶“说个玩笑罢了。”

  山鬼姑娘见此qíng形,有这两个大能在,她是难以将庄意映带走了。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因她身有残缺,说是“跪”,其实整个身子都堪堪要扑倒在地,只是靠着两条细瘦的胳膊撑着,微微颤抖着。

  她悲戚道∶“求求你……和我回去好不好,救救他……救救他……”

  她的声音愈加哽咽,“如今只有你才能救他了。你的气息和那灵湖一模一样,我没有胡说……没有骗你……”

  庄意映其实也对她口中那灵湖在意的很,见这山鬼姑娘如此,终是不忍,她把山鬼扶起来道∶“姑娘莫要如此,我同你回去就是了。不过事先说好,我可真的真的不知什么起死回生的方法啊。”

  息衍却冷不丁开口道∶“我随你同去。”

  庄意映讶然道∶“你随我去吗?我刚刚说那话是因为中了香,你可别当真,胡话是不作数的。”

  息衍对她传音道∶“听她此言,那灵湖似乎和你这般形容有莫大的关联,我随你去,稳妥些。”

  庄意映转念一想,也是了。按息衍当年不服输的小xing子,到手的棋子不能就这么在眼皮子底下溜走。而且,就算息衍要将她如何也不至于急在这一时,有他在,至少此时是平安的。

  庄意映笑道∶“那便劳烦渭渠君了。”

  息衍摇摇头,认真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易知难饶有趣味的瞧着他们。这莫摘花,怎么和渭渠君私jiāo甚笃的形容?她不是已嫁作人妇了么,现在她易作少女模样,与渭渠君这般,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

  他抛了抛手上的骰子,落下时一左一右的接住。他伸手一看,左三右六:风日有qíng无处着,初回光景到桑麻。

  有意思。他们竟在幼时便已相识,可这莫摘花似乎比渭渠君要大上许多啊,如果不是那渭渠君大逆不道,那便是这“莫摘花”有人偷梁换柱了。

  他打了个呵欠。

  不过,和他也没什么关系,看看热闹也就罢了。这明显是一摊浑水,谁趟谁傻。

  帮了渭渠君一个小忙,得他一诺,见好就收罢。

  易知难道∶“二位前辈尽管放心前去,这里的人有我和这小孩儿看着,也没什么大问题。就算施涩蝴香之人折返回来,有我在这里,他也不会轻举妄动。”

  庄意映点头∶“那便好极,我们走罢。”

  息衍道∶“等一等。”

  息衍走出酒馆,不多时又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纸包。他向庄意映道∶“坐。”

  庄意映不明所以,随便捡了个凳子便坐了下来。

  息衍在庄意映面前半跪下来,意映吓了一跳,yù从凳子上跳下来,息衍却先一步捉住她的脚道∶“别动。”

  庄意映光着脚蹦哒了一天,那脚早就灰扑扑脏兮兮的了。她的脚被息衍握在手里,轻微一动,便在息衍的衣袖上留下一道土印子。

  她不敢动了,瞪大眼看着他要gān什么。

  息衍的帕子给庄意映拿去擦脸了,此时没有什么物件儿,他便拽过自己的衣袖给庄意映擦脚。

  意映扯了扯嘴角,她刚刚不敢乱动怕弄脏的是谁的衣裳!

  息衍打开那纸包,里边躺了一双粉嫩可爱的绣花鞋。

  他为庄意映穿在脚上道∶“下来走走,可还合脚?”

  庄意映讶然,他刚刚,竟是出去为她买鞋去了?这么多年过去,他竟然记得她的尺寸,能为她买到合脚的鞋?

  凑巧吧。

  庄意映跳下凳子,走了走道:“鞋底甚软,大小正好。”

  息衍见意映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走,面容上带着愉悦。他的眼角眉梢也挂上了些笑意。

  息青厌和易知难木然的杵在一边儿,息青厌道∶“易前辈,这涩蝴香竟也有致幻的效果吗?我刚刚,竟看到渭渠君笑了……”

  易知难否道∶“这涩蝴香只能扰人神识,不能致幻。”

  息青厌喃喃道∶“那便是我神志不清了,渭渠君一向喜洁,怎么会用衣袖给人擦脚呢。”

  易知难用手拢住嘴,对息青厌窃窃道∶“小孩儿,你悄悄告诉我,我保证不同人乱说。你们渭渠君,是不是有个不让人靠近的小屋?里边儿住没住过人儿?”

  息青厌翻了个白眼,谁是小孩儿,他瞥了一眼兴致勃勃的易知难,嗤道:“金屋藏娇么?前辈涩蝴香吸多了罢。”

  息衍见庄意映已穿好了鞋,便向息青厌嘱托道:“万事小心,我去去就回。”

  那山鬼抱起小狸道:“二位跟我来罢。”

  息衍抽出佩剑,一振衣袖站在剑上,端的是英姿飒慡、仪态风流。

  庄意映感慨,上次与他在暗道里时他连御气都做不好,如今竟已能御剑飞行了。

  息衍向庄意映伸手道:“上来。”

  庄意映借着息衍的手劲儿稳稳的站到了剑上,她好奇道:“你这剑倒是乖顺的很,我站在它身上,它竟然一丝儿颤动都没有,好剑好剑。对了,你给它取了个什么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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