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朱颜辞镜_语焉不详者【完结+番外】(29)

阅读记录

  庄意映咽了口口水,接着道:“不瞒你说,我就是专琢磨这个的。没成想,那姑娘一听可高兴坏了,她说这是她太奶奶那辈儿传下来的,虽说稀奇,但也怪慎得慌的。我一想也是,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屋子里搁个大男人尸体是有够奇怪的!那小姑娘就求我啊,姐姐哇,你要能救活他就带走他吧,也算积德了啊!我被她磨得没法了,就寻思着试试吧。刚吃完饭把你带到马车上,你脑袋在地上磕了一下,没想到就自己醒啦!”

  癫邪兄行了一礼道:“那可真是多谢姑娘了。”

  庄意映摇头道:“谢我做什么,你是自己醒的啊。”

  修士最怕的就是沾染因果,息衍是因她而行的这追魂术,已是有违了天道,这些额外之事,还是不要惹上身为妙。都说相报何时了,不止是指报仇,也是在说报恩。

  癫邪兄问道:“姑娘可知,那卖茶姑娘叫什么名字?”

  庄意映嘿然道:“哎,瞧我这记xing!我给忘了。不过她太奶奶的名字别致、还蛮好听,我倒是记得,好像叫空青。”

  癫邪兄闻言,那面具微微动了动,似乎是笑了。

  空青姑娘嫁了个好人,儿孙绕膝,一生和美,真好啊。

  他不知道,那些年,鸣英山上的花期很长,长过他所知晓的时光。

  癫邪兄朝他们深深行了一礼道:“大恩不言谢。”

  他摸索到了车门道:“萍水相逢,后会有期。”

  庄意映瞧着他的背影,忽的想起空青带着泪的笑脸,忙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癫邪兄跳下车,声音回旋在空气中:“在下鹿游原。”

  第22章 饕餮三

  马车行的迅疾,鹿游原跳下车一个站立不稳就摔了个大马趴,他不声不响的站起来,后知后觉的揉了揉摔痛的胳膊,那竹笛从他怀中掉了下来也没发觉。

  他向前走了一步,踩到那笛子上。

  他“咦”了一声,弯腰摸索着把笛子捡了起来。

  他在笛身上摸了摸,用袖子把它擦gān净,放在嘴边儿chuī奏出令人牙酸的曲调,摇头晃脑踢踢踏踏的走远了。

  庄意映放下帘子,目送着鹿游原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街市上小甜糕的香气忽忽悠悠的飘到她的鼻尖,她嗅了嗅,是桃花糕。

  味道真是香甜啊,待会儿回来一定要买一些。

  息衍瞧了瞧她,站起身来,足尖一点,从车上跃了下去,庄意映趴着车窗看,他gān嘛去?莫不是要去找鹿游原罢,她可是绞尽脑汁才帮他摆脱的因果呢。

  马车一路向前,庄意映道:“停下车等等渭渠君罢。”

  话音刚落,车门便被拉开了,息衍坐回庄意映身边,手里握了个油纸包,他打开糙绳结,里边躺了几块粉嫩的小糕。

  是桃花糕。

  息衍递给庄意映道:“给你。”

  息衍什么时候学的读心术?!

  庄意映接过小糕,道了声谢,便把油纸包好,妥帖的放在怀中。

  息衍道:“你不是想吃?”

  庄意映点了点头,又摇头,实诚道:“太少了,我省着点吃。”

  息竺笑道:“渭渠君有所不知。莫前辈在修习聚灵术,食量大的很。”

  息衍瞧着庄意映挑眉,聚灵术?

  庄意映一耸肩,逗他们玩儿的。

  息衍点了点头,嗯,他就知道。

  马蹄声缓了下来,陆宅到了。

  庄意映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鹿游原都中途跑了,她还来这里做甚。还是离这些麻烦事儿远远的为妙。

  庄意映走下车,打了个哈哈道:“我瞧着这桃花糕卖相颇佳,香味儿也不错。反正我在这儿也帮不上忙,就先回去买糕去,待你们处理好这里的邪灵,我们在那酒馆里见吧。”

  息衍点点头道:“也好。”他从怀里掏出钱袋,递给庄意映道:“拿着。”

  息竺倒抽一口凉气,渭渠君竟然把钱袋给了莫前辈?不对,渭渠君什么时候竟把钱财这种俗物带在身上的?!

  庄意映接过钱袋,塞进怀中,白给的钱,不拿白不拿。

  另几辆马车也陆续到了,易知难见庄意映要走,从车上小窗里伸出胳膊懒洋洋的招手道:“莫前辈,等一等。”

  他拉开车门跳下,拦住庄意映,笑道:“前辈莫急着走,此事还需前辈来帮些忙。”

  庄意映从旁边绕开,gān笑道:“才疏学浅,怕是爱莫能助了。”

  易知难眯眼,冷笑了一声。

  庄意映快步走开,易知难伸手一抓,扯住了她背后的匣子,庄意映一挣,那匣子竟打开了,里边的东西哗啦啦洒了一地。

  庄意映在心底哀嚎一声,惨了,莫女侠!她要露馅儿了……

  她怎么忘了这茬,匣子虽是海cháo阁的匣子,有莫女侠的禁制在,但过了这么多年,肯定年久失修了……她能打的开,别人也一定打的开。

  息青厌声音惊诧道:“这是?!”

  庄意映视死如归的一回头,看见了一地的白骨森森。

  不是吧……

  如果不是莫女侠天赋异秉,尸体骨ròu都能凭空不见,那便是有人偷梁换柱了。

  是谁想陷害她?意yù何为?

  见此qíng形,庄意映其实倒松了一口气,这偷梁换柱之人也算是帮了她,若莫女侠本尊真的被他们瞧见,反倒不好解释了。

  庄意映蹲下身,镇定的把那白骨一根根的放回匣子里,她的手摸到白骨,起了一胳膊的jī皮疙瘩。

  她冷哼道:“小辈做事就是毛躁,你还不快过来帮我?”

  易知难走过去蹲下,手托着腮,却并不伸手帮忙,他眼笑笑道:“这白骨,前辈不打算解释下么?”

  庄意映抬眼盯着他,这白骨是他换的么?现在就要栽赃,也太沉不住气了。

  她一抬下巴,斜眼睨他道:“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自己的匣子,放什么东西还要向别人解释么?”

  息竺见到白骨,脸霎时没了血色,惨叫一声差点昏过去。

  息青厌扶住他,低声道:“你小点声,莫添乱。”

  易知难手里的骰子转了几圈,他往匣子里望了一眼,意味深长道:“前辈的‘白明镜’,没带在身上?”

  庄意映瞥了他一眼,道:“如此窥探,阁下倒是好修养!”她冷哼一声,“白明镜放在哪,与你何gān?我为何要轻易告知于你?”

  易知难闻言一噎,他可以肯定这“莫摘花”必有蹊跷,可她偏偏牙尖嘴利,竟是半分也不上套。他又不能说是他用骰子算出来的。

  庄意映把那些骨头收好放进匣子里,这也不知是谁的尸骨,到时候寻个地方葬了罢。

  她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转身对着息衍一挑眉,是你要我当“莫摘花”的,遇上麻烦你倒是一声不吭了!

  她瞄见息衍嘴角翘起微小的弧度,更不高兴了,你还笑?

  易知难慢悠悠的道:“此言差矣,你恐怕不能称得上是‘前辈’吧?”

  他决定孤注一掷,就算饕餮之灵不在她身上,她也与这事儿脱不了gān系!

  那些马车上的少年们早就望见渭渠君面带寒意,嘴角翘的慎人,便都胆战心惊的没敢下去。而陆抑非见状却急了,推开车门yù下车。

  与他同乘的少年拉住他,摇了摇头。

  陆抑非面带焦急道:“多谢好意,只是这事qíng多少是因在下而起,在下于理于qíng,都是要去看一看的。”

  少年做了个痛苦的表qíng道:“你不知,我们渭渠君若是真的生了气,可着实恐怖得很。”

  陆抑非笑笑:“能有多可怖?”

  少年哆嗦道:“流血漂橹……”

  陆抑非失笑,摇了摇头道:“小友此言风趣得很,只是这事儿就出在在下的宅子前,就算是刀山火海,在下也得去看看。”

  他走下车,抱拳笑道:“诸位之间有些小误会?不如先进屋罢,喝口茶,慢慢说,把事qíng说清楚了,误会就解开了。”

  易知难歪头道:“好啊。”

  庄意映噔噔噔跑到息衍跟前,扯扯他的衣角,使劲摇头。

  息衍伸手把她护在臂弯儿里,眼底寒意更甚,冷声道:“没什么好说的。”

  易知难凉凉道:“这可是个繁杂事,在下奉劝渭渠君可别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庄意映默默翻了个白眼,谁是脏水?

  易知难把骰子扔在空中,却犹自站着,并没有伸手去接,那骰子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眯眼,道:“并未佩戴白明镜却能作如此少女形容,就算十个莫摘花也难以做到吧?莫摘花应是早就嫁人生子归隐了。你不是莫摘花!你是谁?!”

52书库推荐浏览: 语焉不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