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侑看着净玉便想起了赵承衍,叹了口气,说到“老五要是有你一半懂事便好了!”
净玉摇头道“父皇,我和皇兄是不同的。”
他揉了揉额头问“你倒说说如何不同?”
“皇兄像您一般忧国忧民心怀天下,哪有心思去摘花啊?”
她说着也偷偷看着赵侑的神qíng,她依稀记得小时他检查皇兄功课时常对皇兄说男儿家要胸怀广阔、不拘小节,如此方能成大事。
赵侑脑中闪现出夏日午后,皇后在院中修剪花糙,他站在窗前,赵承衍站在他身后,琅琅流利的背着“经始灵台,经之营之。
庶民攻之,不日成之。
经始勿亟,庶民子来。
王在灵囿,麀鹿攸伏。
麀鹿濯濯,白鸟翯翯。
王在灵沼,於牣鱼跃。
虡业维枞,贲鼓维镛。
於论鼓钟,於乐辟雍。
於论鼓钟,於乐辟痈。
鼍鼓逢逢。蒙瞍奏公。”
他听着他稚嫩清朗的声音望着外面花园之中的骆敏,谁也想不到,如今想起来还是这般清晰。
旧日恍若昨日,故人已是亡魂。
第25章 救美
净玉见眼前赵侑迟迟不说话,眼睛不知在望向哪里,总觉得那双眼无神之中却又似有些光彩一般,她伸出双手推了推赵侑,问到“父皇,您说是不是啊?”
赵承衍那倔脾气像极了他,他口中虽不说,可这么多儿子之中也只有赵承衍无论外貌还是脾xing都像他,想到此也便不那么气了,说“男儿便要有男儿郎的样子。”
“以后啊,我天天都给您送花来,刚好补了皇兄的,您说好不好啊?”净玉问。
赵侑笑起来“你惯会哄朕,说吧,又有什么事?”
净玉羞涩笑着说“果然什么都逃不过父皇的法眼。”
“说吧!让朕听听你究竟是为了何事?”
“父皇,我七夕的时候和纯如郡主约好了一同出宫玩,您是许还是不许啊?”
赵侑一听神色严肃起来,看着净玉“我听母后说,你甚是喜欢肖荩,可有此事?”
净玉瞪大眼睛看着赵侑,先是点头,又连忙摇头“以前是,现在却不是。”
书房之中忽的安静下来,净玉听到外面宫道上传来掌时太监的声音悠悠传来,原来已经戌时两刻了,父皇应该要去哪位爱妃宫里了吧!
赵侑笑起来“你是朕的女儿,若真是喜欢上谁,那便只管去,父皇定为你寻个称心如意的夫婿,肖世子朕看也甚好,你若喜欢,也不是不可。”
净玉一口唾沫呛住了自己“咳咳咳…咳…父皇,我真的不喜欢了,您还不知道我,见着好的便换了心思,就像您赐给我的衣服首饰一般有了新的我就不用旧的了,所以您以后啊有了好的多赐给儿臣才好!”
赵侑此刻倒像是真的释了心中之气,话语里带着几分轻松“朕总是望着你和花儿欢欣。”
“那是自然,花儿与儿臣有父皇的庇佑自是欢欣。”净玉虽对她这位父皇也有一些心结,但他疼爱她们姐妹二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那我能不能出去嘛父皇?”净玉此时也撒起娇来。
赵侑冷气脸来看了净玉一眼说道“出去时多带几个侍卫,花儿就在宫中。”
净玉就知道他定会允了她的。
“玉儿谢过父皇。”净玉装模作样的行礼。
“嗯,还有什么要求的你便一同说了如何?”皇帝问。
净玉摇头“这次真的没了,玉儿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便要告退了,不知父皇准否?”
皇帝笑起来“准!”又对外面喊道“小海子你送送玉儿,今晚朕在含元殿歇下。”
海长青长长一声“诺——”传进来,身后立时有小太监去后宫给娘娘们报信。
净玉别了海长青后按着原路返回。
夜色比来时更暗了,却也比来时更凉了,如此便不紧不慢的走着。
一阵清越的笛声响起在夜中,净玉没听过这般曲子,只是后宫之中总有这般chuī笛那般弹琴的女子,日日盼着君恩。
“九妹妹。”暗处传来一男子唤净玉的声音。
净玉听方才那笛声听得入迷一时未注意到右侧小路上正行来一人。
只是一听他的声音,她便知他是谁,许久没见他了。
她在原地驻足,转身叫了声“皇兄。”
赵承雍从暗处走出,烛火晃晃的照在他那一身月白长袍愈发衬得他温和起来。
“妹妹好久没往母妃处去了。”赵承雍热切的望着净玉,却发现往日对他亲和的九妹妹此刻眼中全是冷意,令他心中一紧。
净玉对他自然是恨,可眼前的人的手段非同一般,她不想过早让他起了戒心,移开目光望着他腰间系着的一块她随手送他的玉佩,嘴角一丝冷笑转瞬而逝,笑着说到“毕竟贵妃不是我的母后。”
赵承雍挑了眉,眼中温柔,走近她说到“你长大了。”赵承雍不止一次的对净玉说过贵妃母女不安好心,让她防着些,而她却从来都当作耳旁风一般。
“是啊,长大了,”净玉抬起头来看着他自嘲般的笑了一声“呵呵~”
净玉并不管他眼中的探视和不解,转而问到“皇兄是从贵妃那里来的?”
赵承雍点头从怀中拿出来一个jīng巧的玉雕小虎玉佩“你的生辰将至,这是送你的贺礼。”
“多谢皇兄。”净玉接过他手中的那小虎玉佩。
赵承雍微笑的望着净玉,温声道“快些回宫去吧,早些歇息。”
净玉微微颔首,说“皇兄也早些回府,净玉就先回宫了。”
赵承雍“嗯”了一声,净玉慢慢向远处走去,身后的赵承雍站在那里目送了她许久,见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赵承雍脸上仍挂着那温和的笑容。
净玉快步走回毓安宫,手中的那块玉佩被她扔在了梳妆匣之中。
净玉初三便住到了赵承衍那里。
赵承衍白日里很少见他人影,早晨要上朝,下了朝后便往大理寺而去,整日整日的不见他人。本想拉着他七夕时一同出去可看他如今这般忙碌,定是没时间的。
这般一想净玉也便想去寻骆迦龄,带着她出来见见她那个未婚夫婿陆思蘅。徐默青几人一路跟在净玉马车外面,徐默青骑着高头大马再加上他那副尊荣,又目不斜视的模样,不知引来了不少姑娘的注视。
街上热闹马车亦被堵的行不得,净玉下了马车,也想看看那热闹。
只见街头围了重重行人,个个将脖子伸的老长,喝彩声一波一波的传出来,有的幼童更是骑在了自家父亲的脖子上惊奇的瞪大着双眼望着前方净玉看不清的地方用力拍着小手,净玉越发好奇了,徐默青对着卖艺倒是见惯了的,可他看这位公主应是很少见才,便抱着剑开了一条道,净玉算是挤到了前头,原是江湖艺人,只见那卖艺的小姑娘头上顶了十余碗碟,竟还能跳着舞,她身上那百褶裙转开了似一朵花一般。
净玉看得入了迷,一会儿那小姑娘竟是跳上了桌子,上了一个又一个椅子,净玉觉得要做到她这般绝非易事,从风阁手中取来钱袋,大方的赏了一锭金子。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将手伸到那装银钱的锣上之际,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忽然向她一侧的徐默青刺去——
徐默青用剑挑开了拿匕首,急急大吼到“保护主子!”,一旁赵净玉已被不知从何处飞出来的黑衣人抓起,他正yù追去时,眼前多了四人将他围起来,他撇撇嘴露出一丝冷笑拔出剑来。
净玉被黑衣人一把抓起,连叫都未来及叫一声,她就已在空中了,风声呼啸在耳畔。心中一阵狂跳,嗓子急的发紧,她向那人望去。
那人一双冷目朝她瞪了一眼,不似是中原人,他的双眼深陷眸中竟是褐色泛蓝。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了什么,却又转瞬即逝的抓不住。
净玉趁他向后张望之际抽出了头上cha着的一支玉簪,上好的白玉,真是便宜了他了!净玉看准了他的手,一击即中的刺中了他抓着她的那只手的手腕血脉处。那人吃痛停在了不知哪里的屋顶之上,却仍抓着她一手拔下了那根玉簪,流着血的手掐住了她的后脖颈,恶狠狠的看着她。
赵净玉被他掐的呼吸不畅起来,呼吸越来越紧,却仍咬着牙说到“你不敢杀我!”
那人还未出声,身后便出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你总是这般笃定。”
净玉心中一松,差点没落下泪来。
挣扎着向后望去,却被那人用力一拉推到了那人身后去。她不顾láng狈仓促抬眼向对面的来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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