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袍翩翩,冷淡沉着。
没错,是他,长孙恤。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黑衣人对着长孙恤冷冷威胁道。
长孙恤看着他身后披头散发凌乱着的少女,露出笑容来向她说到“公主殿下总是这般笃定,在下真是好奇,谁给你自信?”
净玉撇嘴扬起她那细长的脖子看着他一个挑衅的目光,本公主生来就这么自信。
黑衣人没想他会这般行事,当下便抽出了手中的剑,长孙恤手中只拿了一把刚刚匆忙之中从酒楼后院小二手中借走的长匙,上面还有清晰可见的油光。
净玉看着那把长匙皱了皱眉,长孙恤不是该英雄救美吗?宝剑不是应该配英雄的吗?怎么他手中是一把看似舀油的长匙……
长孙恤想他是看懂了那位公主眼里的意思,却想先把她救下再说其他,他先是嫌弃的把那把油匙甩了甩,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那黑衣人“你说什么?”
黑衣人一把推开净玉,摆开了架势。
长孙恤一个飞身主动出击,手中那把油匙jīng准的打中了黑衣人的右肩,他一手扶起净玉,净玉从想不到他的手看似细长却这么有劲儿,自己就像是被一只老鹰抓起一般,还未站稳之际,黑衣人的一把长剑已向他刺来,净玉顾不上正向后倒去的自己一声惊呼,他却一个闪身,一个飞腿将那人踹倒。这一切快的净玉还未倒地,她的腰肢猛地被他握住,往他那边一提,日光晒得人有些晕,她从来未觉得他如此有力,顺势之下她被迫埋入他的怀中,她额头一痛从未觉得他痛胸膛如此的宽厚结实。
吃了一口热风后他身上的皂香体香还是说不清什么香的混合着汗水的味道向她包围过来。
陌生又安心。
胸闷又安心。
狂跳的心,渐渐平静。
他猛地一个转身,单手将她护在身后,手中拿着那把油已经甩的差不多了的油匙。
这本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场景,却被他那油匙生生破坏。
第26章 背我
净玉竟不想外表看起来有些单薄的长孙恤竟然这般能打,一招一式进退有度,抓她的那人身形魁梧,力量定是不小。可长孙恤灵活的使着他手中的油匙一来一回间和那人已过十几招,黑衣人不yù与他僵持,虚晃一剑后,利落向一侧飞去。长孙恤后退一步,回头望了一眼净玉。净玉看他脸上有痛苦的神qíng,她上前问“你受伤了?”
长孙恤手捂着小腹,伤口怕是又裂开了,可看赵净玉那可怜的模样,安慰般的道“没事。”
净玉可不会真当他没事,上前搀扶着他“那正好让本公主占个便宜。”
长孙恤在净玉触碰到他那刻迟疑了一下继而不动声色的退开。
净玉抬头看着他的侧脸,无所谓般的垂下了手低下头说“不愿意就算了。”
忽然他伸手过来揽住了她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净玉耳畔“我送你回去。”
净玉抬头望向他,胸前垂下的发丝因着风拂在她脸上,一下一下的掠过长孙恤的下巴。
“多谢。”净玉轻轻说到。
净玉在落地片刻腰上便是一松,他的手早已收了回去。
听闻她说话,他颔首并无多言。
净玉和他站在一树柳荫下,身后村落里jī狗鸣声远远传来。净玉用手拨弄着自己垂下来的头发,鬓边传来轻柔的触感,他伸手将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他在撩她吗?
净玉耳朵忽然发起烫来,向一边闪了去,说到“咱们快些走吧。”
“嗯。”长孙恤跟在她身后。
净玉走了不到三步的距离便又折回到长孙恤身边,问他“我倒不想你的武功竟然这般好?”
“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长孙恤冷着脸淡淡说到。
净玉想起不久前他也曾这般说过她,回道“又来了,我可从未说过本公主什么都知晓,这都是你说的。”
“你虽未说,可我就是知道。”
净玉小跑到他前面,挡住他的去路,抱着双臂,学着他的语气道“你总是这般笃定!”
话音刚落,净玉鼻子一紧,立时呼吸不得,只好张大嘴,瞪着正捏着她鼻子的人“你竟敢捏本公主的鼻子!”
对面长孙恤松斜斜笑着,给他原本冷淡的一张脸上添了些生动,惑人心神。
净玉用手将他的手往下拉,长孙恤松了手。
净玉边揉鼻子边问到“你莫不是真的喜欢上本公主了吧?”
长孙恤深深看着她,眼前少女明明应该是像枝头上正开放的花朵,应是明艳生动的,可她大眼一见是这般的,可细细看她眼中只有戏谑和冷淡,长孙恤面无表qíng的看着她带着审度的意味有些肃杀之气,可眼前赵净玉好像是遇qiáng则qiáng一般,越发的扬起她那细长的脖颈,长孙恤失笑一字一句的说“我送你回去。”
“有劳你了,不如你同我一同去骆府坐坐,你不是最爱去那里了吗?”净玉并不在意他究竟怎样看她,如果可以,她到希望他的冷漠与‘难搞’多些时候。
天高云远,郊野繁林盛,林间鸟儿三三两两的飞出。
“骆家那位小姐要嫁人了?”长孙恤忽然问她。
净玉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转,终于她凑近他,问“你难道是……”恋慕我的表姐不成?
长孙恤拨开挡道她顺便敲敲她的额头,道“别乱想。”
“那你说说为何这般问我?”净玉推开他的手问。
“陆少爷很不错。”长孙恤说到。
“哦~这你都知道!那你说是我好还是那位陆公子好?”净玉厚着脸皮问。
“你说呢?”他眼里有不言而喻的嫌弃。
净玉假装没看到没看到他眼里的嫌弃,欢快起来一边跳着说“我就知道是我好,因为你喜欢女子,我比起他来总是占着此一样的。”
“……”
“你也知我表姐不想嫁的事qíng啊?”
“迦桓提起过。”
“那你和那陆公子熟吗?”
“不算。但其人确实非同一般,内有节外有礼。”长孙恤想起来和他的几次相处,此人虽有心计却不是什么坏人。
净玉叹了口气,就算是好,可毕竟表姐心中有的是另一个人啊,就算他陆思蘅再好,这桩婚事再登对,可心不对,最后结局多是不对的,可她还是依着自己的想法‘帮’了表姐一把,谁知是好是坏呢?惆怅着说到“先来后到总是很重要的,我自然也盼着表姐有个好夫婿。可又怕自己以为的好在她那里却不一定是。”
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露出这般神色,吐露这般真实心思来。
上一次还是在湖畔小亭中他对她说“小公主,别这么玩弄别人,总有一天你会自尝苦果的。”
她自嘲又怅然的说到“我已经尝到了。”
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姑娘呢?蓝袍青年心中就像是一片被寒冰封冻了的湖水,一缕料峭chūn风chuī来,一片嫩绿落在湖上,那处便开始慢慢融化了,变得柔软起来。
可她说的,先来后到。
可不是?哪怕晚得比那早的晚至一刻都已经是晚了。
长孙恤神色晦暗起来,语气却不自觉的放软了下来说到“你说的对,先来后到,确实是这般。可你做的也不错,她会知道你一片心意的。”
净玉点头,眼中又恢复了神采和永远不变的势在必得,笑着说“是啊,就像对你一般,你迟早也会知道我一片心意的。”
长孙恤冷哼一声,加快了步子,留净玉一人在后面。
土路上灰尘扬起,净玉吃了一嘴灰,嘴上越发gān起来,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想要吞口唾沫润润嗓子,却发现嘴里也gān的很,脚下越发无力起来。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净玉便瘫坐在路边,对着前面依旧走得很快的长孙恤喊着“长孙恤,本公主走累了,你背我。”
长孙恤闻言停在原地,向后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净玉,身后便是悬崖她的声音在这片山谷中回dàng,热风呼啸着,chuī得她头上戴着的珠花颤动着,她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像是在他心中挠着。
“你背我嘛~”净玉撒娇道。
长孙恤摇摇头,叹了口气,大步向她走去。
净玉就知道他会过来的,露出了个笑容来“就知道你会来的。”说着张开了双手,偏着头仰望着眼前正蹙眉看她的长孙恤。
山风回dàng在二人之间,山上路边的绿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
眼前的小姑娘总是这般笃定,他如何能叫她失望呢?
“好,我背你。”长孙恤望着她半晌终是开口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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