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章:人质的厄运
掌灯时分,韩缇醒了,发现自己重又躺在了chuáng上,chuáng头的矮几上放着温热的饭菜,虽然很多天没吃饭了,他还是厌恶地转过身去,没有动那饭菜。
过了片刻,默野推门进来,点起一支蜡烛,放到chuáng前,道:“手腕疼么?这么不吃饭?”
韩缇背对着他,沉默不语,默野用力将他的身体扳过来,用手捏着他下颌,让他面对自己,道:“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到了我这里,你就别想着离开,只要你顺从我,大家都能省些力气,多些乐趣。”
韩缇闭着眼,绵密的睫毛颤抖着,沉默不语,心里又是屈rǔ,又是羞愤,又有一点害怕。
默野伸手将矮几拂开,掀开他身上的被子,韩缇睁开眼,不由得颤抖起来,支起身体,向一旁躲去,默野俯身过来,用力摁住他双肩,韩缇疼的抽了一口凉气,却忍住没有喊疼,默野见他绝美的面容浮起痛苦的隐忍,心底里(此处响应JJ和谐号召,约1000字被绝世君和谐了,请大家海涵……我对不起你们……)
韩缇不一刻便昏了过去。
那个夜晚很多人都听到了韩缇那一声痛到极致的呼喊,第二日清晨,当默堡的郎中来到了默野的卧室,立即被眼前的惨状震惊了。
整个卧室弥漫着腥膻与血腥的气味,韩缇昏睡在大chuáng上,身下秋香色的chuáng单几乎被鲜血染透了,身上的薄被只盖到胸口,依稀可以看到通身遍布的殷红鞭痕,他半长的漆黑头发被冷汗浸透,披散在面颊和肩膀上,有几绺缠绕着锁骨上的锁链,和着斑斑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他面色青白的好像死人一样,仅仅一夜的功夫,整个人瘦的脱了形,躺在chuáng上好像没有生命的傀儡一般。
郎中惊得药箱都掉到了地上,片刻间回过神来,走到chuáng前,板正他几乎僵硬的身体,从头到脚细细查看了一遍,面色沉重至极。
默野沉声问:“他怎么样?”
郎中拭着额头的冷汗,道:“他体内本来就有旧伤,感了风寒后发作了起来,此后又受了外伤,流了太多的血,太凶险了。”顿了顿,又道:“他太久没有进食,本就虚弱,这个……chuáng第之事又极是消耗体力……”见默野神色不豫,又道:“好在他年轻,底子好,修养些时日应该可以恢复。”
郎中走后,默野便派人去打点药物,为韩缇擦拭身体,随后给他换了衣服与卧具。
韩缇早上一直昏迷不醒,高烧不退,无论是食物、汤药还是清水,只要一灌进去,片刻就全部吐出。
默野看他命悬一线,心里也有点后悔,本来朝思暮想了他两年多,最终顶着匹候跋的压力,放弃了让北魏边界南移的计划,费尽气力才换得了他,不想他xing格如此倔qiángqiáng硬,直至弄成这样的局面。
心里多少有些不忍,整个上午默野便都没有出门,一直陪在韩缇身边,看着郎中给他针灸、灌药。
到了下午,韩缇烧的更加厉害,晚上默野躺在他身旁,他忽然开始说胡话,一时喊“严大哥”,一时又蹙着眉呼唤“师父……胡伯伯……”
午夜时,他越发睡不安稳,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喃喃说了很多话,却都听不清楚,片刻后默野惊讶地发现他开始流泪,脸上原本坚忍刚毅的神色逐渐消失了,随后显出奇异的脆弱柔媚的颜色,同时带着些娇弱凄楚的腔调,反复呢喃求救:“欢仔……我好痛……欢仔……你不要我了……别丢下我……救救我……欢仔……”
他的泪珠不住从绵密卷翘的睫毛里渗出来,纷纷滑过酡红的面颊,和着冷汗,顷刻间将软枕湿透了,默野躺在他身边,轻轻擦拭他的面颊,心里不禁生出嫉妒的怒火,这个欢仔到底是谁?
韩缇到底年轻,底子又好,过了这一夜,他的烧渐渐退了,灌进的汤药渐渐也能吐一半留一半,次日午夜,他终于悠悠醒来。
天是黑的,房间里没有点灯,韩缇只觉得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刹那间他产生了某种错觉,仿佛自己还在康泰郡王府养病,严欢就这样将他拥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脑袋,给他讲故事。严欢的肩膊很宽厚,胸口很温暖,手臂很柔韧,在他怀里总能听到那平稳有力的心跳,他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酒香,有时是梨花白,有时是竹叶青……他对他永远是好脾气的,无论他多么调皮不听话,他也不舍得说一句重话,动他一指头……
“醒了?”低沉的声音静静在韩缇背后响起,立时让他认出了这个钢铁般的怀抱,一切的幻像都烟消云散,在身后环抱着他的人,如同一场噩梦一般让他从幸福的云端掉落痛苦的泥淖。他想要挣脱他的铁臂,可身体酸痛的如同散了架一般,连动一下手指都不能够。
感觉到怀里的人气息有了变化,默野起了身,借着月光看着他,明亮的月光下他的脸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都泛着灰白,他紧紧地闭着眼,颤抖的眼睑却出卖了他的伪装,让默野明白他确实是醒了,于是又将他抱在怀里,贴着他的背脊,抚摸着他的腰肋,道:“醒了就好,你也太过倔qiáng,这样以死相拼又什么好处呢……我也不想一次就把你弄死了。”
韩缇的心反复被羞耻和仇恨搓揉着,想要反抗却实在没有力气动弹,只能闭着眼睛,用永久的沉默表示抗拒。
他的体质很奇特,恢复力非常qiáng大,又过了三四日,已经能坐起来,身上的伤也都结了痂。
默野天天睡在他身旁,早就按捺不住,不等他康复,就又qiáng要了他,没想到虚弱的韩缇仍然抵抗的厉害,挣扎着把房间里能搬得动的东西都往默野身上砸过去,直到筋疲力尽昏厥过去,默野才得偿所愿。一场qíng事下来,韩缇自然是丢了半条xing命,默野也是浑身乌青,元气大伤次日一早郎中又来检视,斛律达倚着墙看着眼圈发黑的默野,似笑非笑地道:“你为何总喜欢挑战些困难的事qíng呢,这qiáng人所难的调调滋味如何?”
默野脸色铁青,等郎中出去才咬牙切齿地道:“你要不要试试,我早就想着要qiáng你所难了。”
斛律达立时翻了个白眼,道:“算我没说,你好生休息。”转身便如鬼撵一般逃走了。
此后五六日,不等韩缇大好,默野又压住他求欢,记着郎中说过他身后伤势过重,便qiáng迫他用嘴,两人纠缠打斗了半宿,连chuáng帐都撕了个粉碎,默野最终用马鞭又抽了他个半死,才得了手,此后韩缇便开始厌食,尤其见到稀饭之类的东西,看一眼就连苦水都吐了出来。
如此折腾了一个来月,由于反复受伤,韩缇一直下不了chuáng,迅速地消瘦下去,只要一听到默野的声音就发抖,但只要他一碰他,韩缇还是会竭尽所能地反抗。
三七章:高车美人100%大修
三月,连环堡和库莫奚的战争再次爆发,默野被风堡接连发来的三封加急书信催bī,终于去了前线。
默野走后韩缇被禁足在默堡的寝殿,没有了默野的骚扰,虽然内力被禁制,他的身体还是逐渐好了起来。
一个yīn霾的huáng昏,仆从给韩缇送来了晚饭,韩缇完全没有胃口,但还是勉qiáng吃了两口,等仆从收走碗筷,他静静地坐在窗前,一直看着外面的天空,直到晚霞的最后一丝红光在天边消退,才缓缓站了起来,穿上深灰色的外袍,拉开了寝室的门。
过道上很安静,默野原本派了两个人专门看守韩缇,但守卫知道韩缇被禁制了武功,连着近两月来又被默野折腾的连chuáng都下不来,所以早就放松了警惕,这会不知道跑去哪里逍遥了。
过道上铺着厚厚的地毯,韩缇尽量提气轻轻走过甬道,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
离寝室不远就是默野的书房,韩缇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默野的书房出奇的大,被一排排巨大的博古架隔成很多个半独立的空间,正对门靠窗的地方,摆着一个宽大的书案,一旁的墙壁上是柔然、库莫奚、高车和北魏的羊皮地图。
这时天已经很黑了,韩缇的耳力目力因为内力被禁的原因,都有些下降,他一步步走到墙边,凑近了才看清地图上标的都是柔然文,好在他原先看过拔拔泰的行军地图,基本上还能认出地图上的方位。
看了片刻,他又走到桌前,先将桌上物品的摆放方位和顺序记牢,才开始一件件翻看。桌上大多是前线送来的急报和文书,都是柔然文写的,韩缇一时也看不明白,只对照着地图上的地名,大致看出北魏被bī迫着一直南移,而库莫奚却一直在西进。
翻看完了,韩缇按照记忆将一gān物品都摆回原处,然后走到博古架前,开始顺着一个方向翻看,第一排架子上都是些书籍,汉文和柔然文混杂在一起摆放着,似乎没什么重要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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