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哑然失笑,道:“世上还有另一个南齐么?阁是何人?为何助我诛杀陈国虎?”
严欢还没有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喃喃道:“南齐……北魏……我的天……秦始皇……男人婆……我穿越了……!”
灰袍人见他犹如癫狂般地自言自语,不由爬起身来,看着他道:“兄台,你没事吧?”
严欢缓缓地转过头,呆呆地看了他半响,忽然道:“你有没有在我旁边看见一个女的?”他伸手比划了一下:“大约这么高,皮肤很白,短发,蓝衣服。”
那人惊讶地看着他,半响,笑道:“战场上哪里来的女人。”
严欢忽然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襟,问道:“没有看见吗?你确定?说不定她就穿越在我的附近,她……她是我老婆。”
那人被他吓了一跳,挣开他的手,呐呐地道:“兄……兄台,莫非你是带着尊夫人一同上战场的?请问你是勿忸于将军麾下的么?”
严欢怔怔地看了他半响,忽然颓然坐倒在地,哑声道:“原来她写的竟是真的……可她怎么没跟我一起来到这里……她难道真的死了……”。
那人见他眼眶微红,悲痛yù绝,不禁起了恻隐之心,劝他道:“兄台,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
严欢不语,他又道:“今日多谢你助我诛杀陈国虎,那厮功夫甚是了得,连着伤了我北魏数员大将,我一向不善马上打斗,差点被他杀了,危机关头多亏兄台拔刀相助,才被我手刃了陈贼,在此多谢了。”
半响,见严欢不理他,又向他拱了拱手,道:“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严欢心中虽然悲痛yù绝,不愿说话,但见对方年轻俊美的脸上满是关切感激,加上他到底教养良好,此时见他询问,便学着他胡乱拱了拱手,道:“我叫严欢。”
“哦,原来是严兄。”那人笑了笑,道:“严兄是哪里人氏?”
“深圳。”
那人费力思索,不知所以,半响方道:“是我北魏的地名么?怎么我未曾听过……”。
严欢想起北魏时期大概深圳还是个荒凉的渔村,便解释道:“我的家乡只是南海边的一个小渔村。”
那人神色一凛,道:“原来你是南齐人士,那你又为何要帮我诛杀南齐大将陈国虎?”
严欢无语,那人又道:“严兄的装束甚是奇怪,一点也不象我北魏人,但也不像南齐服饰,请问阁下从何而来?”
严欢心乱如麻,来不及细想,不管他能不能接受,能不能理解,便道:“我不属于你这个时空,而是来自一千多年后的中国,我和妻子新婚蜜月,遇到地震,掉到秦始皇陵,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穿越了,来到了你这个年代,你明白吗?”
那人张大了嘴巴,年轻俊美的脸上一片震惊地看着他,半响方嚅嗫着道:“兄……兄台,在下不太明白……”这时看到他手上的手电,奇道:“兄台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怎么如此明亮?”
严欢随手把ZIPPO打亮,把瑞士军刀全部打开,送到他手里,那人反复观看,叹为观止,道:“这是什么材质所造?如此jīng巧,真是巧夺天工。”
严欢道:“过上一千四百年,这样的东西到处都有的卖。”
那人似乎有点相信了,道:“这么说,你是一千四百年后的人?”
严欢点头,他又迟疑道:“你说你是中国人,中国在哪里?”
严欢耐心地向他大致解释了一下中国的版图和政治qíng况,那人更加惊讶:“这么说一千年后南北统一,百姓也甚是富庶?”
严欢点了点头,他问:“那我北魏呢?”
严欢思索了一下,道:“若gān年后,会分裂为东西两魏,随后被隋朝取代。”
那人闻之黯然,良久,忽然眼光一闪,道:“我北魏是何时灭亡?”
严欢隐约记得,如果因为穿越引起了历史改变,会引起时光扭曲,那自己就更回不去了,便敷衍道:“我史书读的不多,记不得了。”
那人聪明剔透,立时便明白他有所隐瞒,却不追问,沉默了片刻,又道:“严兄在中国是做什么营生的?”
严欢道:“我家经营着一个保全公司。”说到这想起他应该听不懂,便换了个说法:“跟你们这个年代的镖局有点像,我父亲是老板,我是个镖师。”
那人道:“原来是严少镖头,失敬,失敬。”
严欢哑然失笑,又不知要如何进一步解释,gān脆不解释了,忽又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现在具体的年代,便问他:“你叫什么名字?现在是什么年代?当今皇帝是谁?”
那人道:“现今是太和九年。新帝孝文帝去年刚刚亲政。”
严欢记得这个北魏孝文帝拓跋弘似乎是个明君,只是他的历史学得实在不怎么样,具体这位皇帝有些什么政绩,却是一点也记不得了。
那人顿了顿,又道:“在下姓步六孤,是鲜卑人士,汉名叫作陆心髓。”
严欢隐约记得步六孤氏好像是鲜卑贵族,便道:“陆先生,你是北魏的将领么?”
陆心髓笑道:“非也,在下是拔拔泰郡王的家将,最近南齐陈国虎的人马屡次骚扰我北魏南阳,勿忸于将军将之击退数次,趁机进攻襄阳,南齐皇帝萧赜想要休战,双方现下正要和谈,故协议先行罢兵,只因这陈国虎十分刚愎,倚仗武艺高qiáng,兵丁骁勇,上月却在襄阳城郊忽然发难,连伤我北魏数员大将,在下擅长近身技击,郡王便命我在勿忸于将军帐下听命,随他攻打襄阳,伺机诛杀陈贼。”
严欢也搞不清他说的这一gān人等都是gān什么的,只是茫然地点了点头,又问:“我们现在是被南齐的人抓住了吗?这是哪里?”
陆心髓道:“这里是襄阳,此次南齐出动兵马甚多,勿忸于将军只派出一队先锋,jiāo战伊始便已不敌,损失了大半人马,还好在下有严兄相助,诛杀了陈贼,我因为受伤甚重,被陈贼的麾下擒住了。”顿了顿又道:“最近我北魏已经在和南齐议和,你我都不是军中人士,过几日双方jiāo换俘虏,大约就会将我们释放。”
严欢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只得胡乱应了几声。
第四章:渣滓dòng专业刑囚表演
一日当中接连遭遇了地震、丧偶、激战、被俘,严欢的体力和神经都几乎紧绷到了极限,这时困倦至极,便向陆心髓道了晚安,随后躺倒在牢中的茅糙上,在饥饿中沉沉睡去。
睡梦中忽听牢门被咯吱吱地拉开,火光随即照亮了狭小的牢房,几个兵士冲将进来,将两人拖了起来。
严欢又饿又累,被他们qiáng拖着和陆心髓穿过狭窄的甬道,进入一个较大的牢房,随即两人分别被人用湿牛筋捆在两个木架上。
这个大牢房里燃着好几只火把,很明亮,严欢抬眼看去,只见触目尽是些皮鞭、láng牙棒、烙铁之类的工具,显然是一间刑讯室,不禁打了个寒噤,暗自叫苦,心想为什么自己一穿越就要又打仗又被俘又受刑,不是人家都是用H戏来吸引点击率的么?……会不会等不到双方jiāo换俘虏,自己先要挂了,死倒不可怕,可怕的是恐怕一时死不了,还要受很多活罪。
一阵粗重的脚步传来,旋即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走了进来,重重地坐在了严欢和陆心髓面前的虎皮jiāo椅上。那人神qíng很是yīn冷,手中把玩着一柄狭长的皮鞭,良久,方道:“没想到啊,拔拔泰居然派遣了陆大侠来行刺陈将军。”他yīn测测地笑了笑:“陆大侠,你甚是不智啊,若不是与勿忸于老贼的参将一同断后,我军怎能抓得住你,你真是流年不利,偏生遇到了我,否则明日一早,你便能随其他俘虏一同释放了。”
见陆心髓不答,他冷笑一声,又道:“当年你那把流光剑差点把我劈成两半,还好老子命大,今日才有机会,好好伺候一下陆大侠。”
这时严欢看到那人脸上有一道长疤,从左额起斜斜横过脸庞,直到脖颈,延伸到领口,估计还要延长到胸前,这疤让那人看起来非常狰狞,严欢想,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活着,果然是命大。
不过他是命大,自己可就惨了,这人估计已经把他当成了陆心髓的同党,搞不要严刑拷打。回忆起初中的时候,《红岩》、《青chūn之歌》等小说里关于渣滓dòng、白公馆的刑罚描写,曾经让年幼的严欢热血沸腾,恨不能像先烈们一样抛头颅洒热血,体会熬刑的壮举,现在这样的机会终于摆在面前,面对专业执刑人士,他真想对当年幼稚的自己狠狠地淬上一口,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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