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帝含混地应着,有些心不在焉。
“……”彦潋思忖片刻,笑道,“那不妨事,好歹咱们是赢家,现下即使被他们知道您有伤在身,也不打紧的。”
“唔……”易澜仍是神游。
彦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噗哧”一笑,也不再去管他,径自起身,收拾太医新带来的药瓶。
“爱卿……”身后传来皇帝的声音。
“陛下有事?”
“过来陪朕!”
“臣已经陪您坐了将近一天了。”彦潋给个软钉子让皇帝碰,“求您让臣活动一下吧!”
“潋,过来……”这分明像是在撒娇了。
彦潋无奈,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回在chuáng边。
chuáng上躺着的那个人,静静地看着他,眼睛亮亮的,油灯的影子映在那双眼睛里,燃起了两个小小的火苗。
忽然,那个人猛地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腰,把他带倒在chuáng上。
“潋,朕好想要啊……,都想了一天了!”皇帝含着他的耳垂,模模糊糊地道。
“真的?”
“当然是真的!”好像巴巴望着树枝上的美味桃子却够不到的小孩子,皇帝抱怨,“可是从早上起,就一直有人过来,这一天都没间断过……潋,朕已经想了一天了啊!”
没错,色皇帝一直魂不守舍、心不在焉、脾气bào躁,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古人说,“食色xing也”;又说“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打了胜仗,伤也好得七七八八,心qíng自然好;心qíng一好,胃口就好;胃口一好,自然就饱暖思“那个什么”来着。
彦潋脑中思想,心里哀叹,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皇帝剥了大半。只剩裹衣、裹裤,歪歪斜斜地在要害部位挂着,yù遮还休。
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若是再推拒,只是平白惹得那只雄xing动物更要发qíng,于是也就随他去。
耳鬓厮磨之间,喘息也渐渐急迫;一室chūn意盈盈,盛不下,飘了几丝出去,直熏得在外站岗的小龙,满面通红,一颗纯洁(?)的少男之心,蠢蠢yù动。
“啊!”正当气氛节节上升之际,很煞风景地,传出一声惨呼。
“陛下?”彦潋懵懵懂懂地睁开一双被染得水蒙蒙的眼,不解地看过去。
皇帝的yù望,早已做好“攻城掠地”的准备,只可惜,那条伤腿太不给面子:“朕的腿,动不了……”
“这样啊……”彦潋看看皇帝,再看看自己也是蓄势待发的yù望。
于是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
“爱卿作什么?”易澜看着彦潋拿过chuáng边小柜子里一个红色瓷瓶。
“这是太医刚刚送过来的药……”彦潋打开瓶塞,倒了些粘粘糊糊的东西在手掌里,“据说能消肿止痛,本来是叫我帮陛下敷在箭伤处的……”尴尬地笑两声,“没料到,还有这个用处。”
彦潋跪在chuáng边,打开双腿,微微向后弯着身子,手指蘸了掌中之物,向那私密之地探去。
皇帝本就躁动不已,乍见此活色生香的景致,那里还忍得住,一把便把人抱在怀里,却被彦潋轻轻推开。
“陛下且忍忍……”彦潋颊上嫣红,“已经多日不曾云雨了,若不准备得妥当些,只怕一会儿你我都要吃些苦头。”
嘴上说着,手里也不停,迅速地进进出出,松动着那个部位。
似乎过了好久,彦潋才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子对着他。
看看掌中残留的液体,又看看皇帝,伸手向皇帝小腹探去。
“爱卿!”皇帝叫了出来。
彦潋的手,轻柔地将剩下的液体,抹在了皇帝的坚硬之上。
温软的小手、微凉的液体、挑qíng一般的动作,勾得易澜血脉喷张,恨不得立刻把自己埋进那风qíng万种的身体里去;怎奈,此刻力有不逮、身不由己。
“陛下身体不适……”彦潋轻轻推倒皇帝,双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身子微微提高,“今日,就让臣来吧……”
话音未落,易澜只觉得一阵目眩神迷、眼前金星绽放,久违的快感直冲脑际;回过神来,那人,已经将他深深地纳入身体之中。
芙蓉帐暖,chūn宵最是苦短,暖衾高枕,怎禁得起红làng翻滚?酒不醉人人自醉,不待醒悟,已是qíng种深埋,爱意遍植;有qíng人犹不知:世间万种风qíng,缘起缘灭,都只在人们一念之间。
第十八章
五日之后,皇帝的腿脚,已经是利索很多。彦潋因为某日过量“运动”而受的伤,也已经好了。
栾国军营内,旌旗招展,将士个个盔明甲亮,气势高涨。
这日,正是栾国皇帝与酉族族长约定的会面之日。
一大清早,皇帝和彦潋便已收拾妥当,只等那酋长到来。
“报~~”传令兵一路小跑,进了中军大帐,“启禀陛下,酉族酋长到了。”
“宣!”正经的时候,皇帝还是有那么几分威仪在的。
人还未到,先听得一串清脆好听的铃铛声音,远远地,从帐外传来。
再来,便是比铃声还好听的女子笑声:“我来看看,栾国的皇帝和彦充容,究竟是什么样子?”
话到人到,进帐来的,分明是个妙龄女子。
“她是酉族酋长?”彦潋吃了一惊,小声地和皇帝咬耳朵。
“是啊,爱卿不知?”皇帝也吃惊。
彦潋摇了摇头,打量这酋长。
这女子,看来十八九岁,眉目灵活生动、极为可人;一身色彩亮丽的衣裙,鲜艳俏皮、不落俗套。手腕脚腕和腰上,俱是绑了小小的银铃,走起路来“叮咚”作响,更添几分妩媚。
她进得帐来,一不躬身行礼,二不客套寒暄。只是睁大了一双凤眼,目光在皇帝和彦潋身上来回地打转。
“那个,咳咳……”皇帝被她看得好不自在,“阁下可是酉族酋长?”
“什么阁下不阁下的,听着怪别扭……”女子美目流转,霎时现出不一样的风qíng,“我叫青琉,你们叫我名字就好了。”
青琉正是酉族的酋长,她是前任酋长的独生女儿,自小得天独厚,又生得千娇百媚、xing格活泼可爱,族中人自是把她捧上了天去。
她继位不足两年,正值青chūn年华,年轻气盛,颇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此次挑起战事,也多半是由于这个原因,怎料却输的一败涂地,心内自然不服;又听得外面风传栾国皇帝和彦充容如何如何,便生了一较高下的心思,于是才有今日这场相见。
青琉又定定看了半刻,忽地笑道:“罢了罢了,我也服了。二位如此人物,端的是天上有、地上无,看来传言也不是尽不可信……”
易澜只觉得一头雾水。这酋长不是来议和的么?怎么拉拉杂杂没头没脑说了这一些不相gān的话?
于是赶忙截住话题,转到了正事之上。
“不对不对……”听到皇帝提起战祸起因,青琉一径地摇头,“这场战乱,确是我族挑起。但是,也不能把所有的不是,都怪在我们的头上!”
这话从何说起?一时间,四下喧哗,躁动不已。
彦潋看了一眼面色不豫的皇帝,微微一笑,接过话来:“青琉姑娘应该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说这话,必是有原因的。”
“那是自然!”青琉坐不住,蹭地跳了起来,几步走到帐门口,掀起了帘子,“你们看!”
众人的目光投向帐外,此时正值正午,毒日高悬,暑气蒸腾,一望无际的沙砾戈壁之上,似横了几道透明的烟瘴,使得远处的景色变形扭曲。
“这就是我族人的领地……”青琉叹气,“气候严酷,满目荒夷,几乎寸糙不生。我族人自古以来都是勉qiáng以游猎为生,是饥是饱,全仗天意。我父亲是个好酋长,在他治下,族中繁衍生息,族群已是渐渐庞大。但如此一来,这贫瘠的领地,更是无法满足族人生活所需。发兵侵栾,扩张领土,实在是迫不得已之举……”
她一席话说完,满座静默。
这女子,看似年轻活泼、直率天真,却有如此重担压在她的肩头,也真真是难为她了!
“无论如何,擅动刀兵,致使生灵涂炭,总是不对!”彦潋神色有几分黯然,喃喃道。
“依朕看……”皇帝打起了圆场,“酋长远道而来,该是疲惫了。不如先去歇息,有关事务,我们明日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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