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琥珀君所赠,本君自是铭感五内。”狄煌下马相扶,目光始终离不不开琥珀,“这马jīng壮出彩,定是非凡,不如请琥珀君同试,也好送本君一程。”说罢不理众人反应,反身上马,再一手拉琥珀进怀,二话不说策马狂奔,把一众发呆的观众留在原地。
狂风扑面,想起凌志月白他们现在一定是一脸呆相,琥珀不由得大笑,“你倒是大胆。”
狄煌紧紧抱着琥珀,“我好想你。”
“笨蛋,说了多少次,”小师傅就是小师傅,笑意还没有收好就要骂人了,“你…”
“我知道,我知道,”狄煌接口,“要忍rǔ负重,事事小心,不能功亏一贵,你那些烦死人的教诲我都会背了,你老人家别再骂人了。”
“笨蛋。”这孩子也许比任何人更要清楚自己,真的不骂下去,孩子长大,苛责那套慢慢就不管用,“这黑马叫小希,虽然还有些野,但真的是好马,你以后好好待它。”
狄煌不得不抗议,“琥珀逢人称颂就算了,这下连马也不放过吗?”
“你是挑战我看人看事的眼光了?”只有狄煌才知道琥珀从不以眼疾为耻,用字遣词也没有忌讳,只是世人对瞎子或轻视或怜惜,所以琥珀才配合自怜。
“琥珀,”狄煌苦笑,“你知不知那个你一直疼爱的青兰,他在路上诱惑我啊!”
“嗯,”琥珀低声,“那他成功了没有?”
真想宰了这东西,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要逗他,“琥珀!”
“果然还是女孩比较好,你又不肯先纳文氏为妃。不过这次名正言顺的领军,在出发前总有人带你去万花楼吧?”
呜,“你要气死我对不对?”
“我是照顾你生理健康才对,”琥珀知道狄煌早就习惯了自己的奇怪用字,乐得口没遮拦,“如果放着你在五殿下的位置,你要如何处置?”
知道小师傅是考验自己,狄煌把预想好的答案说出,“易地而处,应当在蓝玉说出皇谕时就以假传圣旨之罪押下蓝玉,然后直接挥军进都,就说是老七意图不轨,要赶回皇都护驾。”
微微点头,示意狄煌继续,“即使考虑到琥珀的心思,不想为难琥珀的旧主,也应略作拖延,然后在送行之时装成流寇偷袭,来使被杀,重掌兵权。说来,你确定老五没有在前面的路下伏吧?”
琥珀靠到狄煌身上,这是他们两人有俏俏话要说时的暗号,狄煌凑近听琥珀在他耳边嗫嚅,“想不到我教了一个坏人出来了。”
狄煌反白眼,这琥珀就是会气他。
让小希狂奔了一段距离,也差不多了,勒停步伐,“琥珀。”
“嗯。”
狄煌忽然有些词拙,想了半天才问,“老五对你可好?”
“算是不坏。”
“他喜欢你?”
知道要让他问出来,不然闷在心里,对这孩子以后的qíng况不好,“大约是的。”
“那你呢?你可喜欢他?”像是当天那个害怕被人抛弃的孩子,狄煌紧紧的抱着琥珀。
心中飘dàng,他可还会爱上其他人?爱上妻以外的人,一个男人?像他这样破烂的心,还怎么去爱…“如果我说是的话,煌会怎样?”
狄煌苦笑,“这可是另一次测试?”
“或许是。”
狄煌仰天长啸。
他一直都是最清楚琥珀的人,琥珀的心他如何不知?只不过一天没有他亲口承认,就可以多骗自己一天,“如果是,那我该感谢老五让你走出心的囚牢。”
“我可没有教你这末滥qíng。”
“然后我会说请你等我,我会带着皇位来接你回家。”狄煌放下旁徨,“因为我朝需要一个新的皇,我跟老五不一样,如果无故退缩,会被可怕的小师傅责罚。”
“即使我喜欢的是他?”
“有个坏人自少教我为求目的,得不择手段。”狄煌大笑。
是吗?“看来我真的教出了一个坏人来,自作自受了。”
“而且你从来也不讨厌我。”狄煌太了解琥珀,知道他一直逃避各种可能的感qíng,包括自己。
“不讨厌不等于就是喜欢,”琥珀自己也疑惑,“而且亲qíng也不坏。”
“你不是我父亲,”很早就察觉这纤小的身躯有着不相称的灵魂,“就算是,我要的也不是父子之qíng,而是qíng人之爱。”
琥珀苦笑,“我没有法子回报那样的感qíng。”
“我知道现在的你不能,但以后的事,谁也没法决定,”不舍的放下琥珀,再下去,狄煌会忍不住带着自己心爱的人逃到天边海角,“等我。”
“如果我爱上其他人?”
“记得你教我的把戏?那被变走的小石子还是在原处,只是我们看不见,不等于它真的消失无踪,就如你对我的感qíng。”
“也许我会跟人跑掉的。”琥珀不禁微笑,这孩子好像在自己不知不觉之中长大了。
狄煌无比坚定,“到时,这个国家的皇会亲自把你抢回来。”
“愿我君武运昌荣。”琥珀躬身在劲风中送行,狄煌决定,再把自己玉环jiāo给他那天,会跟他说自己是如何永远不会忘记这天的qíng景。
=33=
凌志看到琥珀像迷路的孩子一样坐在路旁,一直吊在半空的心才安稳下来。
把他带上自己的马,不再与众人说话就转头回营,留下月白一个苦命的应付一众错愕的同僚。
也许是担心他会一去不回。
如果他一去不回,那自己要怎样?大概就会像这天,追上去,直到找回他为止。
“咳,殿下?”琥珀对于凌志的低气压稍有经验,但不等于他喜欢这种气氛。
“那黑马是军中资产,你拿去送人可是有违军规。”
琥珀不说话,他人在凌志怀中,激坏了这皇子殿下被人丢下马可是非死即伤的。
见那小东西不cha话,凌志冷冷的,“还是你早算好了,已经把那黑马买下来。”
那凌志气在心头绝对不会先求和,本来不想说话的琥珀只好轻快的回话,“半年来军饷也有一些,而且那小希个xing顽劣正好把它送出去,了却心事。”
正要开口讽刺,可是月白告诫自己,明明是心上的人儿不能老是冷言冷语,尤其对手是和绚慡朗的十五,太过托大会让琥珀思念旧主的好处,于是死命的封口不语。
终于琥珀先笑了出来,“殿下有话就说好了,苦忍伤身。”
凌志整个人用力拥着琥珀,直到两人都微微生痛,“我们回去吧。”
“是。”
大营中的士兵去了三分之二,加上明被削权,气氛无法不低落。凌志和月白也不重整军心,反是把零碎的编制加以改革,直系将领被蓝玉调走了,凌志就亲临各部从新点将。加上新兵将到,边防吃紧,忙得常常好几天不见人。
这边琥珀也在桂儿帮忙下,处清五皇子名下的私产,桂儿不自觉的好奇,“琥珀君,我们jiāo托那间银庄可以信赖吗?”
“没问题的,底子厚信用够,我朝第一名庄。”
“这个桂儿以前在南方也略有所闻,但牵涉皇子私产,他日朝中有人追究起来,难保他们不会出卖qíng报。”
“保障客人隐私是钱庄第一戒条,如果他们以后要继续立足,保密是必需的,更何况小道消息说他们甚至掌握了部份皇室财产。”
桂儿拿着那些单据又生起另一点疑惑,“我们这样处理表哥的私产,他会不会有异议。”
“不会的,”琥珀回答得飞快,“因为他都不知道我们如何料理的。”
桂儿看着那像使坏成功的琥珀,忽然怀疑当初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怕这孩子,“这样好吗?”
“当然好,我们可以神不知神不觉的私吞他的财产,黑吃黑,成为大富豪了。”
像是要阻止那飘渺的白日梦,庆全冲进来,“君上,南方传来消息,十五殿下与镇南王起兵,说要剿伐七殿下,以匡我皇正统。”
琥珀侧耳倾听,“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我在这里等月白。”
“君上!”庆全看着脸色如常的琥珀,禁不住焦躁难耐。桂儿心中担心父王,也紧张琥珀,于是更加不安,“十五殿下才领兵不足两个月,应该才刚到镇南王城不久,怎么能这就起兵的?!”
“他现在的手下都是五殿下的亲兵,当然不会任由摆布。但以镇南王的部队要对付已经乱作一团的禁军却是绰绰有余,十五殿下正好让他名正言顺的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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