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第一次唤我刘留,我可以不计较。
可是,你怎么可以在抱完我之后,又对着我唤出别人的名字?有侯爷这样侮rǔ人的吗?
还是你想要告诉我,你之所以肯留下来,还抱了我,是因为这张脸的关系???"
声音越来越高,南宫玉的身子开始发抖,也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伤心。
随手拿起桌上的烛台就向地上的画像砸了过去:
"在那一刻起,我就想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从此李郎是陌人
这个时候才知道,当日南宫玉眼中闪过的浓浓杀意,狠意和寒意,竟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埋怨自己的后知后觉,李净之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举着剑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只能呆呆的看着眼前人。
"可是,因为是你,所以,我决定再给彼此一个机会。是给你,同时也是给自己。"
"我中毒,是假的;那个小海,也是假的。侯爷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刘公子那么多事,而且知道得那么清楚,是吗?不要小看我们南宫家的qíng报收集系统。自古商场如战场,如果不能做到知己知彼,又怎么可能会百战百胜?为了南宫家的今天,当初我可是花了不少的心血在这个qíng报收集系统上。
而我做了那么多事,只不过是因为我要确定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身子不再发抖,南宫玉后退几步,靠着桌子,站得笔直,看向李净之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悲哀,李净之却没有发现。
"我的心?我自己都不明白,又如何可以让你明白?"
李净之想笑,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可以笑出来了;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南宫玉仿佛可以看透他的想法似的,淡淡地道:
"无心的选择,往往是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反映。人或许会骗人,心却一定不会骗人。"
李净之心神俱震,手中的长剑掉到地上仍不自知。
抬眼看向南宫玉。
南宫玉也正看过来。
四目相投,静默无语。
眼前的这个人,面上不再有柔qíng万千,甜蜜的笑靥也已被那份疏离淡漠所代替,双唇紧抿,眼中双眸如秋水般澄明深邃,既看不到底,也看不出任何的心绪异动。
喜怒哀乐皆不形容于色,让人看不清他,看不懂他,也看不明白他。
李净之忽然明白了。
这个,应该才是真实的南宫玉吧?
只有这样的南宫玉,才可能在三年之内不动声色的就把南宫家的地位权势如滚雪球般的不断加大,直至今天的霸主地位。
而往日那个对自己好,对自己笑,对自己柔qíng似水,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南宫玉,则是一个正在全心全意宠爱着自己心爱qíng人的南宫玉。
而当自己选择了跟小海走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自己已经拒绝了南宫玉的宠,南宫玉的爱。
这样,是否就意味着自己与眼前这个人从此再无瓜葛?
一份深深的恐惧袭上心头,心底一个小小的声音一直在狂呼:
"不,不可以~~不可以~~~"
李净之没有发现自己的眼中已经布满了恐慌和绝望,只看到那个人正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过来。
直到站在自己的面前,面上还带着一丝笑意。
心中刚松了一口气,一把寒气沁骨的雪亮匕首已经直指眉心。
南宫玉抬手,把匕首轻轻的从眉心划到眉梢,再慢慢地移到脸上,红唇,滑过脖子,慢慢的,慢慢的向下移动,直到腹部。
目光随着移动,仿佛要把李净之的每一根线条都深刻到心里似的。
"侯爷是我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遇到的有感觉的人。
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侯爷。
可惜,自己太笨了,想尽一切的办法,都无法留住侯爷的人,也留不住侯爷的心。
大哥常常告诫我说,如果遇上了自己喜欢的,无论是什么,都要想尽办法把它留下来;如果实在留不住,那就毁了它;如果连毁都毁不了,那就只有放手了。"
声音温柔腻人,就好象昔时两qíng缱绻时的呢喃耳语。
随着这温柔的声音,李净之感觉下腹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好象有什么冷冰冰的东西扎进了身体里。
"这第一刀,是告诉你,我不喜欢有人看着我,却是唤着别人的名字;
这第二刀,是告诉你,当你选择跟那个冒牌的小海走的时候,我的心qíng;
这第三刀,是告诉你,你和我,从此时此刻起,义断qíng绝,互不拖欠。"
耳边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好象是滴水的声音,可房间里没有水啊~~~
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
天色不是已经大亮了吗?为什么眼前的光线会越来越暗呢?
下腹为什么感觉好痛呢?手上那温热又黏忽忽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好多好多的疑问,李净之却来不及思考,因为那个温柔的声音一直在继续:
"如果这样侯爷都死不了的话,那就是真正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我在这里预祝侯爷能早日找到刘留公子,与他相亲相爱,双宿双飞,直到白发齐眉。"
轻巧的足音渐渐远去消失了。
李净之卧倒在地上。
地上凉凉的,好舒服,好想睡觉啊~~
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就在快坠入无边的黑暗的时候,感觉到的一颗甜甜的药丸塞到了自己的嘴里,一个熟悉的声音懊恼的道:
"知道少爷xing子烈,此时他是真的想要主子死。~~~可主子死了,少爷也不会独活,我已经暗暗jiāo代四季他们手下留qíng了,可又不能做得太明显。~~~但是没有想到少爷会想亲手杀了主子~~~看来少爷这次是真的很生气了~~~连云连胜已经往这里赶过来了,主子,你要撑住啊~~~"
梦魇
李净之发现自己置身于无边的黑暗之中。
这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呢?
迷惑不解的四处乱看,发现前面好象有光,信步走过去。
应该说是飘过去吧?
为什么身体那么的轻飘飘的,仿佛风一chuī就可以把自己刮走似的?
一边嘀咕,一边看着眼前慢慢清晰起来的世界。
桃花乱落如红雨。
有的落在地上,零落成泥碾作尘;
有的飘落水中,逐水而流。
树下的石凳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低首凝神,身上全是落红而不自知。
李净之满心喜悦,唤道:
"刘留,刘留,原来你在这里啊~~~"
那人抬起头,神qíng淡漠,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
"原来是侯爷呀。"
淡淡的一句。
有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李净之站定,本想走到他身边的,如今却迈不开步,正在踌躇时,一人从不远的树后转了出来,惊喜道:
"刘留,原来你在这里啊~~~"
李净之定睛一看。
来人眉毛挑起,两眼闪闪发亮,嘴角上勾,笑容很是温柔。
好熟悉啊。
略一思索,不由勃然大怒:
"柳映复,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已经忘了自己当年发的毒誓不成?"
柳映复已经向那边走了过去,听到怒吼,一转身就站到了李净之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哼一声道:
"本王言出必行,侯爷何必如此多心?"
"当年,那个贱人与国舅勾结左相,妄图趁本王在大金皇朝游阅的时候,bī宫串位。毒杀我父王,又派出杀手追杀本王。
qíng况危急时,是侯爷派出自己的私人卫队,保护本王返回北湘,而且还在私下替本王铲除异己;又派大军赶赴边境,暗示那些与国舅有所勾结的周边小国不可出兵相助;所做种种,皆是为了助本王登上大宝。
而本王付出的代价就是立下毒誓:今生今世,决不单独与刘留相见,也决不派任何人打探刘留的消息。
现在侯爷也在这里,本王与刘留就不是单独相见了。应该算不上违背誓言吧?"
李净之脸色铁青:
"你如果没有派人打探消息,又怎么会知道刘留在这里呢?"
柳映复针封相对:
"本王一直走一直走下来,走到这儿就看见了,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本王散步往哪个方向,还要劳烦侯爷费心不成?"
两人怒目相向。
目光在空气中jiāo锋,火花在空气中乱窜。
一旁的刘留款款站了起来。
"好吵。"
没有不耐,没有厌恶,看不出任何的qíng绪波动。
淡淡的话一说完,人转身就走。
两个人静了下来。
柳映复瞪了李净之一眼,知道那人不喜喧哗,不敢出声相唤,只是立即拔腿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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