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前几天的那场chūn雨缓解了南方些许的旱qíng,但是九成九的百姓仍是抱怨着那场雨水下得不够充足,满心期望着老天开眼,再多降些甘露大润。不过隽遥的心愿却是与众人背道而驰,他希望在燕惜羽的有生之年里最好永远不要下雨。这样一来,那种令他恨之入骨的疼痛就不会再有机会折磨自己的心爱之人。
燕惜羽在得知了他这个带着孩子气的愿望后,不禁哑然失笑。纵观世间万物,上天已经安排好的种种因果循环,又怎会为了区区凡夫俗子的期望而随意改动呢?
入夜,荧动闪亮的点点繁星镶嵌在扈扈黑幕上,将青墨色的天空映衬地更加广阔无垠。此时隽遥的卧室内门窗紧闭,屋中昏huáng的烛火昭示着主人尚未歇息。
在一柱香前,薄纱chuáng帷已经从银色的挂钩中解脱了出来,随着细牙大chuáng的晃动而组成了阵阵水纹,轻摇微晃。透过那层淡蓝,两具纠缠在一处的身体都冒覆盖着细细的汗珠,呼出了粗重的喘息。
“唔……”
猛然间,燕惜羽紧蹙双眉,下半身自大腿开始不停地颤抖,连脚趾都忍不住蜷缩到了一起,任凭又一轮的高cháo主宰着他的身躯和神志。
这已经是燕惜羽今晚第三吐出白浊了,喷泻出爱ye早已将他和隽遥的小腹染得湿粘一片。铺天盖地的快感模糊了燕惜羽往日里清明的双眼,连他一直羞于出口的呻吟都争先恐后地跑出了唇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一世的身体禁不起挑逗,会比别人更容易感到满足,还是自己的体力大不如隽遥,等到燕惜羽看清自己的yù望再度疲软下来的时候,隽遥的硬挺仍在他的体内不断进出,而且其粗壮的程度似乎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高cháo后异常敏感的甬道紧紧绞合着深入其中的yù望,在隽遥持久有力的侵占下,燕惜羽只觉得后庭处的肌ròu酸涨不已,那里实在是承受不住更多的刺激,否则连续袭来的快感也会变成另一种折磨。不得已之下,燕惜羽只好开口求饶:“遥,啊……,不,不要再……,嗯……,我,受不住……,啊……”
见到身下的燕惜羽啃咬着下唇,眉宇间尽是qiáng忍的表qíng,隽遥不得不停下了律动。其实,从以往的经历中隽遥也明白,如果欢爱的时间过长,到最后承受的一方会觉得不舒服。只是这是隽遥第一次进入燕惜羽的身体,那种梦想成真的喜悦和兴奋令得他一心想要索求燕惜羽的全部,以至于每每将要jīng关失守之际,他都会qiáng压住自己shejīng的冲动,所以才造成了眼下的这种局面。
知道这次的欢爱已经超出了燕惜羽所能承受的底限,隽遥缓缓地俯下身去,吻住了对方湿润的双唇,让他平复下身体内的激dàng,尔后轻轻开口道:“是不是难受了?再忍一会儿好吗?我会加快速度的,只一会儿就好。”
燕惜羽知道,如果此刻就让隽遥退出自己的后庭未免太过残忍,于是他微微点头,闭上了双眼,等待着隽遥最后的冲刺。终于,在一番qiáng烈的摩擦后,隽遥也获得了最大的满足,登上了期盼已久的顶峰。只不过,在she出白浊的前一瞬,隽遥飞快的抽出了自己的yù望,将所有的爱ye都宣泄到了燕惜羽的体外。
等到他们清理完身体上的粘稠物,再度躺回chuáng上的时候,燕惜羽紧阖上了双眼,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愿动弹。而隽遥也是心知肚明今晚自己做得有些过火了,所以便讨好似地把手搭在了燕惜羽的腰间,指尖适度用力,替燕惜羽疏缓那里的不适。
见到枕边人的嘴角渐渐露出了舒服的微笑,隽遥忍不住凑过去脸去,将那笑意含入唇间,辗转吸吮。直到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又yù不甘寂寞地冲动起来时,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燕惜羽。
调匀了呼吸,隽遥轻轻开口道:“阿羽,等过段日子,我把教里那些事务处理好了,就和你离开这里,好吗?”
“离开?去哪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燕惜羽勉qiáng张开了眼睛,望向了jīng神奕奕的隽遥。
“哪里都可以,只要是你喜欢的地方就行。而且,就只有我们俩人,好不好?”
“真的?”得知可以出行,燕惜羽也来了jīng神。到了珉国之后,他虽是在不少的地方栖过身,但若是说到去四处游玩,还真是从未有过。以前他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拖着袁子辛去临览大江南北的秀丽风光,以便他选题入画。
可是,当“入画”这个字眼从记忆深处崩出来的时候,燕惜羽猛然觉得,似乎手腕处又一次传来了不容忽视的痛意。是啊,他怎么忘了,以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想要再度执笔,怕是比登天还难!
“怎么了,阿羽?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手又痛了?”在一旁关注着的隽遥见燕惜羽瞬间变了神色,还以为他伤痛又犯,连忙想要替他舒揉筋脉。
“我没事!”燕惜羽淡淡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坐直了身体,目不转睛地看着隽遥,隽遥猜不透他此举的用意,于是也跟着坐了起来。
“遥,我想你能老实地告诉我,我的手是不是再也不能恢复如初了?”
听见燕惜羽这么问,隽遥下意识地想要说些安慰的话语来搪塞过去,但当他看见那人眼底所抱有的执着和认真时,隽遥又不由觉得,如果自己再拿模棱两可的答案来敷衍燕惜羽,那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可恨的骗子。
所以他抿了抿薄唇,然后低沉而又坚定地说道:“阿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也不再瞒你。老实说凭我现在的医术,还不能将你的手彻底治好。但是我可以指天明志,在我有生之年里,一定会让你能够再度提笔。”
隽遥发誓,当燕惜羽听完他说的话后,蕴含在眼里的晶亮瞬间黯淡了下去,就像是蒙尘的珍珠,找不到原先的夺目色泽。
但是就在隽遥屏气凝神,思索着该如何宽慰燕惜羽的时候,他又看见对方的眸中燃起了别样的光芒,同时也听见了燕惜羽充满信心的一句话:“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此时此刻,隽遥不得不承认,只因这一句,他的心中霎那间掀起了惊涛骇làng。那一刻,他最想做的,就是将眼前这人拥入怀中,一生一世再也不放开。身体的反应更快过大脑的指挥,等隽遥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将燕惜羽的上半身整个的箍在了自己的胸前。
脸颊紧贴着爱人的肩窝,隽遥忍住了鼻中用上的酸意,瓮声瓮气地说出了两个字:“谢谢!”虽然他一直认为qíng人间不需要道谢,但是除此之外,隽遥已经找不到别的词语,可以表达自己心中的那份感激。
燕惜羽从隽遥的怀抱中抽出臂膀,反手搂上了隽遥的肩头。在听见隽遥的谢意之后,他轻轻笑了,然后细不可闻的回了一声:“嗯!”
燕惜羽知道隽遥已经听到了自己的答复,因为下一瞬,环在自己腰间的双臂收得更紧,就像是想要将自己都溶入对方的体内一样……
第二天晌午,隽遥和燕惜羽才用过午饭,仇北海便火烧火燎地从外面赶来要求见隽遥。两人来到书房,刚把门掩上之后,仇北海就如同倒竹筒般将发生的事qíng迅速说了出来。虽然他的话语简捷易懂,但是隽遥还是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刚弄清楚事qíng的始末。因为隽遥实在是想不出,究竟是谁,竟会作出如此损人又不利己的事来?
“你是说,那批桑树全都没有树根,只是单纯地埋到了土里而已?”隽遥青黛紧蹙,隐隐觉得这其中大有文章。
“是的。因为属下从没想过会有人花费时间和银子去弄这么一大批无根的桑树来栽种,所以在接受桑园的时候就没有仔细查看。今天一大早桑园总管前来报告说,因为发现一部分的桑树出现严重缺水现象,他们便刨开了土来,想看看是不是树根出了问题。哪知道,那些桑树都只有树gān,树根的部分早已被人齐齐地割去了。”
“仇掌事,如果这批桑树不能存活的话,我们将损失多少银子?”
“当初谈妥的价钱是两千七百两纹银,其中有近一千两是用来购买这批桑树的。现如今,园中的一百多棵桑树都活不过一个月变会枯死。如果我们明年想要用上自家的桑叶,就必须尽快从新购置树苗种植。我粗粗算了算,这一进一出的,我们还要再贴上将近八百两的银子。这还不包括今年购买桑叶的用度。要想平稳度过今年的旱qíng,估计怎么也得多花上两千五百两。”
隽遥听到这个数字,心中担忧更甚。教里的用银几乎都是靠着“霓裳坊”,如果他们出了问题,那么那些个教中弟子很有可能会没有月钱领取。偏偏以葛依为首的那些老顽固,死活不同意他撤回那二十多个暗桩,搞得隽遥现在不免有些焦头烂额。
“仇掌事,依你看,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是同行敌手故意设的圈套,以此来拖垮‘霓裳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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