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一双大掌悄悄的扣上澄远的後脑杓,轻轻揉著他滑顺的青丝,唇舌反客为主的探进对方口中,执著挖掘更多的甘露,更多腻人的气息…
「嗯…」没有抗拒他贪婪的探索,也许是他带来的滋味如此清冽宜人,既乾净又透凉,并不让他感到一丝不适,肩颈的僵硬缓缓放松了,闭上眼任男人恣意撷取,沈醉在气息相融的瞬间…
直至御昂非闷哼一声,这个浓烈的深吻才能暂时分离,起因是激qíng当中,不慎牵动伤口,他本不想理会,继续第二轮,却被小远往伤口上狠锤一际,痛得他几乎晕眩。「呜…」
「伤患就乖一点,不要乱来。」澄远端著冷脸说道,事实上他心里七上八下,恁是跳得厉害,没想到自己还能与人分享这麽亲密的行为,还一点都不觉得厌恶,内心所受的冲击越是非常,表现於外,就不自觉的依习惯武装起来。
「小远…」御昂非睁著可怜兮兮的眼睛,博取同qíng,小远自我防卫那套,他可是熟悉得紧,才不在乎他脸有多冷,只有他知道小远的心里有多热。摊开天窗说亮话,他也是jian险之辈,明知小远外冷内热,最受不了人一迳待他好,还尽使些小远抗拒不了的手段,用温柔层层网牢伊人芳心。
「你给我安分睡觉,快把伤养好,天知道外头有多少人想抓你,携著你这大包袱,我纵有神通,cha翅也飞不起来。」想起流苏城的天罗地网,司澄远几乎要翻白眼,沙巴不同快成烂泥的玄武,可任他逍遥来去,尤其加上一个重伤病患。
「我…」想起自己复杂的背景,御昂非不确定自己是否要把小远拖下水,他正想解释,却被司澄远一把推倒,被缛已经掩上。
「睡,等你伤好之後,我什麽都听。」他沈声,顿顿,又说:「不要想独自解决,你应最能体会我当初不告而别时的感觉…」
别离夜,痛断肠。
他对不起昂非之处,岂是三言两语可以道尽。
「小远…」自醒来之後,他总觉小远有哪些不一样了,那修长的身影之後似乎背负了更多的黑暗,可小远将它扛在肩上,再也无逃避漠视之意,是什麽改变了他?
「咱作个约定…你永不离我,我就永不离你,你若学我上次一样,不论是什麽理由,我将宁死不再见你。」澄远说了重话,且坚定不悔,他好不容易愿敞开心胸给自己一次机会,他可以学著承受并遮档这一路上可能会有的风风雨雨,但他任xing的希望别离只有一次,他没有坚qiáng到可以失去昂非两次!
心弦颤动,他怎麽能拒绝这样的小远?眼神笔直的望著自己,同初识那日一样,只是多了份美丽的坚持,让他坠至最甜蜜的深渊,不想自拔。
御昂非柔qíng似水的拉下小远颈子,给予轻浅的诺成之吻,许下不变的誓言…
「我承诺,天不老,qíng不绝,永不离。」
风雨同舟,死同xué。
(47)
「司爷。」轻声敲门。
「进来。」
为了隐瞒实qíng,店小二努力维持自己脸上的表qíng与平常无二致,反正一向都是他伺候司爷的,这几天下来掌柜也没起疑心,但看到chuáng上已醒男人居然有一双妖魔般的青瞳时,仍不住惊吓:「妈呀!」餐盘一翻,整个人就跌在地上哆嗦。
好、好恐怖!!!
像是罩上完美的面具,对小二剧烈的反应,御昂非只是闭目养神,不去理会,反正他早习惯了。
「紧张什麽。」司澄远睨了一眼店小二,手上稳稳捞回餐盘,一派悠然自在的把粥食与酒壶移至桌上。
「司、司爷…」吞吞口水,小二还是觉得怕怕,他虽出生贫寒,眼界狭窄,一生都没走出过流苏城,但流苏地处高北中心,玄武、白国、高丽、土鲁浑等异国商人他也见过,清一色是黑发黑瞳,哪里有…他小时曾听过一些鬼怪传说,里头一个恐怖骇人、青面獠牙的鬼好像就是青瞳…天!司爷不会误跟化身为人的鬼jiāo了朋友吧!?
「他不会吃人,你抖什麽,真是,先出去吧。」斥他没见识,也知怪不得他害怕,这时代的人资讯封闭,那里知道天高地广。
澄远搅动热粥,等稍微凉些再端至chuáng沿,放在小矮凳上,问道:「自己能吃麽?」
「嗯。」只要是澄远,他眼眉就柔了,事实上不怕他妖瞳的人屈指可数,敢於亲近之人又更少,御昂非的远离人群的淡漠xing子多半因此而来。
他的伤势逐渐好转,小远不知从哪”借”来了许多千金难买的名贵药材,毫不吝啬的大锅煮,天天往他胃里灌,不好也难,伤口大致都已结痂,现在只是被勒令多调养几日。
御昂非舀著粥吃,偶然抬头见小远…他皱眉。
「小远,空腹饮酒伤肝伤胃,你怎都不吃菜?」御昂非撑起身体,看清楚桌上那些菜肴之後,眉间蹙得更紧了。
腊ròu、卤豆gān、花生米、腌菜、盐水鸭切片,样样口味重咸,而且全都是下酒菜,全部的营养总和起来,也没自己这碗五子粥正经。先前伤重被迫躺在chuáng上,迷迷糊糊只见他有夹菜吃,没注意竟是这些邋遢食物。
「我有吃啊。」说罢,证明似的夹块鸭ròu切片放进嘴里咀嚼,可随即又饮了两杯。
「别吃那个,不健康,粥分一半给你可好?」御昂非乾脆坐到小远跟前,关怀的问道,其实他真正想做的是抢下酒杯,然後把粥全喂小远吃下。
本想拒绝,又不想看到昂非烦恼的表qíng,唉,真讨厌。澄远有些不甘愿的颔首,看著马上分到自己眼前的半碗温粥,没胃口还要硬填东西是很辛苦的,他只得意兴阑珊的一匙一匙guī速吃著。
「对了,你可以说说你胸前那一大口子是怎麽来的了,从头到尾说个明白,不许半点隐藏闪躲,不然我可不饶你。」知昂非不敢欺骗他,最後两句威胁纯粹只是发泄自己被迫吃东西的烦躁。
昂非的功夫数一数二,论扎实打,自己要欺负他也不见得能占上几分便宜,谁这麽大本事能在他身上见红?缘由必不单纯。
御昂非闻言一震,轻叹口气,该来的总是逃不了,话说回来,他也没打算瞒就是,毕竟信赖对小远来说,可比什麽都看重,若自己有半点撒谎被他知悉,後果将难以挽回。
「话从头说,自那日你离开後,约过一旬,我也随你出境,本想先以仙境周遭的地域为主,搜寻你的踪迹,没想到却有一人来找我…」御昂非娓娓道来,同时不著痕迹的将桌上的酒壶一瓶瓶悄悄藏至椅後。
「继续。」没发现他的举动,司澄远仍跟那粥奋战。
「那人自称是我父王派来的使者,传达父王的旨意,要我立刻回家。」思绪回到一年前那日,无法忘怀当时所受的震惊,一个将亲儿给抛弃的父亲,没想到竟在二十多年後要求儿子”回家”,呵呵。
「父王?」司澄远挑眉,很好,进入重点了。
「白国之主,古乔王雷卡,与王后琴氏,就是我的生父母。」御昂非淡声说道,对於自己的王子身份不以为然。
「说清楚点。」他静静听著,抬头寻眼找酒,发现所有的酒壶都不翼而飞,知是谁作怪,算了。
「追溯出生之日,我应是白国第一王子,可因这妖异之瞳,父王母后都不认我,将我抛给师父,并对外宣称婴孩死产,因此世人都以为母后的二子,也就是我弟弟雷邢为王太子,除此之外,父王还另有二十三位王子与十四位王女。」
「他找你回去做什麽?」既是弃子,何以拾回,想必有所图。
「白国同玄武一样,近年天灾严重,尤其地处偏北,严寒酷僻,生存已不容易,又逢大灾,更是困顿,父王因而求助於沙巴王,企望能资助钱粮物资,沙巴与白国世来友好,沙巴王慡快应允,但要求结亲,将长女下嫁白国太子,以结两国永久邦谊,雷邢数月前才遭丧妻,正妃之位空悬,故父王也同意了。」
「然後呢?」真是个长故事,他有些耐不住瘾头,便解来腰间的酒袋,不时来上一口去馋。
「沙巴王女嫁到白国不到半年,bào毙身亡。」不赞同的看小远又喝,却也拿他没辄,叹,继续说道:「沙巴王闻爱女死讯勃然大怒,派使节前来责问父王,那时民间盛传谣言,说太子遭逢丧妻之痛,早已半疯半癫,沙巴王女下嫁,他不仅不闻不问、毫无怜惜,还时常施以nüè待凌rǔ,新王妃不堪对待,积郁成疾,才会突然bào毙。」
「那使节自然也听说了这事,在大殿之上咄咄bī人,并威胁撤回资助,父王迫不得已,只得摘了雷邢的太子头衔,去除皇籍,圈禁在家,以平众怒。」
澄远顺口接道:「白国因此陷入群雄逐鹿,个个都想争太子之位,要你回来跟这事脱不了gān系吧。」真是愚蠢,无qíng最是帝王家。
「嗯,父王秘密召我回国,为的就是命我辅佐十七王弟雷初。」当时也可笑,就因母后温言温语说了几句话,自己就听话的隐瞒身份,以异国人之姿进十七王府做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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