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在八年前北莫奇就已经对司马无尘暗生qíng愫,原来这八年来吾寒太子一直在痴痴等待,北莫奇用qíng如此之深,那司马无尘呢?他意yù何为?他若无爱意,又怎会任其相拥相吻?既然如此又为何对自己温柔以对,虚与蛇委?
原来一切都是谎言,都是骗局,自己还傻傻地认为欠了司马无尘,以为他所有的罪孽因自己而起,还痴痴地改变体质,心甘qíng愿地为他受孕生子,想必若自己此刻告诉他已经身怀六甲,他定会笑自己痴,骂自己傻,只为自取其rǔ吧,想必要是他知道自己此刻大腹便便,定会讥笑讽刺吧!腹中胎儿又开始踢打躁动,紧紧按住肚腹,悲戚想到:“孩子,不要再闹了?以後父王就只有你了!若连你都这样,那让父王qíng何以堪?”
转眼间心似乎被掏空了,双腿渐渐无力,身形渐渐不稳,不知是心更痛还是肚腹更痛,总之浑身都被疼痛占据,似乎下体又见红了,扶著殿门摇摇yù坠。
联宝见状赶忙上前扶助他的身躯,独孤御天冷汗直流,虚弱咬牙说道:“快,扶朕离开,快!”
高傲的自尊不允许他再在这里停留片刻,破碎的意志无法再承受殿中人接下的动作。他此刻必须要离开,带著那腹中的孩子离开,回到他原来的位置上,挣脱qíng感的束缚,变回昔日的冷血帝王!他必须要好好疗伤,等伤愈後才可以重新用冷漠筑起城墙,将司马无尘永远拒之於心门之外!
深受重创,黯然离去的独孤御天,若肯再多留片刻就会听到睡梦中司马无尘呼唤的名字是“独孤御天”而不是“北莫奇”,他若能再多留片刻就会看见吾寒太子将司马无尘轻轻抱回chuáng上,为他盖上丝被後便转身离开,方才那浅浅一吻已表达他深深地爱……
43)挥剑断qíng
联保摇头轻叹,本以为国主将有孕之事告知司马无尘後便会放宽心怀,可以拨开云雾见晴天安心待产!可谁知又平地起波澜!眼见独孤御天发现司马无尘与北莫奇相拥在一起後便怒火中烧,又动胎气,此刻下体见红,面无血色的抱腹呻吟,他心急如焚。
林神医出外采药,至今未归,为了保守国主怀孕的秘密又不能通传其他的太医,怎麽办呢?眼见那下体的血越出越多,chuáng上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不知道那腹中的胎儿能否受到损伤!
联保眼见独孤御天意识开始昏迷,感觉自己必须要做一些努力,虽然自己不通医理,但这几个月来眼见林神医为独孤御天诊治也多少学到一些。他扶起独孤御天在他腰後垫上垫子,以防止血液外流,又轻轻为他褪下底裤,将林神医留下的安胎药磨碎成份,敷在後xué上,最起码这样可以减缓下体出血的速度!作了简单的应急措施後他便开始轻轻的为独孤御天柔腹,那五个多月的浑圆肚腹此刻显得更加突兀,腹中胎儿似乎今日的躁动尤为qiáng烈!他一边焦急的期盼著林神医快些回来,一边含泪祈求著:“老天爷啊,你行行好吧,千万要保佑他们父子平安阿!要是有事就让我有事吧!反正我也是个废人!”他对独孤御天的关怀之qíng溢於言表。
联保其实也是个苦命人,他在十岁时被卖入宫中,净身成了太监,至今已经四十一年,从独孤御天出生起他便负责侍候照顾他,看著他出生,长大,为王!一步步伴随著他成长。在联保的心中独孤御天既是他的主子,又是他的孩子!
这许多年来他一直兢兢业业地照顾著独孤御天,默默无闻地尽著做奴才的本分。主子的事qíng他从不多言,也不过问。他并不清楚独孤御天和司马无尘之间到底有何纠葛。
起初他并不知道独孤御天已经怀孕有子,只知道那一段时间,国主龙体报恙。需要卧chuáng静养,眼见林神医为他服下各种丹药,但是主子的脸色却越发苍白,整日疲倦易困,身体越发憔悴,他暗暗的一直在担忧。猜想国主一定是因为国事繁忙才会累的生病!
那一次独孤御天披挂上阵,战场晕倒,险些小产时他才知道自己主子有孕的事实。
当那一天看到独孤御天面无血色地被缚在chuáng上,林神医神色担忧地为他下身止血,联保吓得目瞪口呆!
那个躺在chuáng上默默呻吟的人是自己敬若神明的飞天国主吗?那个双腿被高高竖起,腹上扎满金针,据林神医说已经有三个月身孕的人是自己照顾二十几年的冷漠王子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後来独孤御天的肚子日渐隆起,他才逐渐接受了独孤御天已经身怀六甲的事实。身为宦官他无权有家,无法有子。虽知是奢望,但仍止不住一次次幻想有朝一日能拥有骨ròu亲qíng,能有子女承欢膝下,共享天伦之乐!随著那肚腹的日渐臃肿,他对那个正在一天天成长的小生命越来越在意,几乎倾注了他所有的关爱。
每天晚上都会帮助独孤御天揉腹,他可以清楚感知到掌下小家夥每一天都在成长,记得第一次感应到胎动时,他比独孤御天还要欣喜,老泪纵横,差点跳了起来!
他深知独孤御天怀这个孩子多麽辛苦,他清楚这个孩子让独孤御天受了多少折磨!起初他的害喜症状很严重,加之那一段时间听闻司马无尘坠崖身亡,独孤御天悲痛yù绝,深受重创!每天晨昏都会吐的昏天黑地,食之无味,闻到荤腥就会gān呕,每餐所吃食物少的可怜;夜里又会盗汗,浑身乏力,难以成眠!白日里还要cao劳国事,日里万机。
眼见独孤御天越来越虚弱,腹中胎儿也时常躁动不安!联保心急如焚,千方百计地搜寻开胃菜谱,想方设法为他熬汤进补!
眼见独孤御天面色渐渐红润,腹中胎儿越来越大,那浑圆的肚腹似乎比寻常的孕妇还要高耸几分,联保就感觉很有成就感!每天晚上帮助独孤御天揉腹已经成为他最高兴的事qíng,他感觉那肚腹下的小家夥已经成为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好不容易才熬到怀孕第五个月,独孤御天的害喜症状逐渐消失。虽然独孤御天从没说过,但是自己从小看著他长大,怎会不知道他的脾气。从他经常拿出那些纸鹤怅然萧索的神qíng,从他那将纸鹤放在肚腹上默默无语的忧伤,自己怎会看不出来他对司马无尘的qíng感?自己又怎会猜不到那腹中胎儿的另一个父亲是谁呢?本以为司马无尘平安归来,一切就会好转。可谁知……唉!
就在联保担忧无助之际,林神医匆忙赶到。他快速检查一下独孤御天的qíng况,先在他肚腹上敷上一层黑色膏药,让联保负责揉腹,力道大小要适中,直到黑色药膏变成红色,肚腹感到发热时才可以停下。後又取出一个锥形长针,在他下体各大xué道缓缓刺入,又取出一包药粉,轻轻倒在那针孔中。在下体出血处也敷上药粉。忙乎了大约两个时辰,独孤御天才境况渐转,转危为安!
林神医一边开著方子一边注视著chuáng上径自出神的独孤御天,他此次惊动胎气完全是由於气急攻心造成的。本来束腰收腹後就要注意不可cao劳动怒,否则极易影响胎儿。方才独孤御天醒来後就手抚肚腹怔怔望著远方,沈默不语!仅是在自己用力刺入金针时才发出几声浅显的呻吟。似乎一直在隐忍,他到底隐忍的是腹痛还是他的愤怒,甚至於是qíng感呢?
他轻轻摇头,走到chuáng头,轻柔说道:“国主以後再不可如此动怒了!这次是联保应急措施作的及时,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神医放心,以後再也不会因为任何人动怒了!任何人都不值得朕为他让朕的孩子受到危险!”chuáng上人,声如死灰,冷漠中却显著淡淡的悲哀。
“胎儿已经五个月了,以後身形会越发明显,国主是否考虑让灵雅殿下知道他的存在,这对您和胎儿都有好处!”林神医试图劝解。
“朕怀孕生子与灵雅殿下何关?朕的孩子只要有朕就足够了,朕可以给他所有的幸福,所有的关爱!朕一个人就可以,一定可以!”独孤御天手捂肚腹,神qíng坚定而执著,既是在安慰腹中的孩子也是在安慰自己。
林神医闻听此言,心中暗觉不妙,看来此次司马无尘对独孤御天伤害极大,以往任何时候这怀孕之人都不曾否定过司马无尘是孩子的父亲的事实。可如今这般冷漠态度颇有一番割袍断义,挥剑断qíng的意味!偷眼看看那高耸肚腹下轻轻蠕动的胎儿,心中暗暗想道:“世间果然感qíng是最佳的武器,再坚qiáng的人在爱qíng面前都会感到脆弱,迷茫和无助!司马无尘对独孤御天明明有qíng,否则怎会大难不死後即刻就出现在飞天国?独孤御天对司马无尘也明明有爱,否则怎会心甘qíng愿授孕生子?俩人为qíng所困,因qíng所扰,以爱的名义彼此折磨,彼此伤害,到头来受苦的还是这腹中生命啊!只希望他们不要再惹出其它事端波及到这胎儿才好!”林神医无奈摇头,躬身告退!
独孤御天一改方才冷硬果决的神qíng,轻柔抚上肚腹,喃喃自语道:“孩子,从此後就真的只剩下我们俩了,你以後绝对不要像那人一样背弃父王,不要欺骗父王!否则父王将一无所有!父王恨你的另一个父亲,父王恨他!恨他!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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