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肚之人一声声喧泄著他的恨意,可是真的恨吗?若真的如此恨又为何声音这样哀怨?若真的如此恨又为何神qíng这样悲戚?若真的如此恨又为何眼角要闪著泪滴?……
……那那笔下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原则上说都是痴qíng人,所以无论是折磨,伤害,包容,牺牲,甚至是杀戮都是因为爱!正所谓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其实有时候爱与恨只在一念之间……
44)雨中昏迷
独孤御天服下安胎药後便又卧chuáng休息,这几日肚腹又膨胀了许多,虽然联保每天都按时为自己揉腹,但仍感觉丝丝的胀痛,为了减少腰部的压力,必须要侧卧,此次动胎气後他便感觉体力似乎消耗了很多,已经无法再运气使用无相功了,浑身酸软无力,连来回翻身都会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虽然他一直告诫自己要凝神静气,要好好休息,不要再因为不相gān的人动起。虽然他已经暗下决心从此後与司马无尘形同陌路,尘归尘,土归土!但白日里那人与北莫奇的紧紧相拥的画面一次次浮现在眼前;吾寒太子对那人的绵绵qíng话也一句句回响在耳边。让他内心波涛汹涌怎能平静?
就这样他辗转反侧,一夜无眠,直到清晨时才稍稍有些困意,刚要入睡,便听闻联保通传:“灵雅三殿下,司马无尘求见!”
“哼!他来gān什麽?不见!”独孤御天沈声下令後,便翻过身去,闭目假寐!此刻他既不想见司马无尘又害怕见司马无尘。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他一直子在回避思考那天夜里那人和北莫奇到底作了什麽!他不敢想象那人对吾寒太子的心意到底怎样!每一想到这个问题他就会觉得心口隐隐作痛。他深知再见到那人时自己绝不会再云淡风轻,一连平静。而腹中胎儿是经不起自己再大发雷霆的。既然已经决定挥剑段qíng就不该再拖泥带水,藕断丝连。此刻虽然心很痛,但是若时间久了,麻痹了,就不会感到痛了吧!他这样安慰著自己,这样劝解著自己。却不知这种痛刻骨铭心,深入骨髓,只要心脏可以跳动就会一直痛下去,永无休止。
就这样司马无尘一连三天都被拒之於门外。他那日酒醒後便听到飞天国主身体报恙,面朝三日的消息。他顿时心急如焚,行色匆匆地赶到飞天大殿探望病qíng。可是那病中人却不见自己。整整三天他都失望而归。此刻联保又神qíng无奈地传达无法接见自己的旨意。司马无尘茫然站在飞天大殿外,他不清楚独孤御天为什麽对自己避而不见。自己到底什麽地方错了?自己只是想陪在他身边有错吗?自己只是想探问一下他的病qíng有错吗?自己担心他,想念他,想要见他都有错吗?为什麽他要这样绝qíng?
站在飞天大殿外径自出神的司马无尘浑然不觉此刻空中乌云密布,雷声阵阵。他在反思著,他在苦想著,他在努力寻找著独孤御天不愿意见到自己的理由。
惊雷响过,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倾盆大雨应声而落。任由大雨打在他的脸上,身上,却一动不动。就呆呆站在那里,任由大雨淋湿他的衣衫,打湿他的双眼。多莫熟悉的雨阿!穿越前的那场雨就跟这场雨一样。雨滴打在脸上感觉很冰冷,还微微的有些疼。不知道这场雨能不能为自己冲刷掉所有不愿想起的往事?不知道这场雨能否带走自己所有的苦闷和伤悲!不知道这场雨可不可以让自己与独孤御天能以崭新的方式相遇,相识,甚至是相爱!可以吗?行吗?人常说雨是无根之水,莫非说这雨便是天公的眼泪?天若有qíng天亦老,天若有qíng天亦悲!
若可以选择,他希望来生可以无yù无爱,无喜无悲!这样就不会有这许多的牵挂,平添这许多的烦恼!他张开双臂,仰望苍穹,放生大笑!既笑天意弄人又笑自己命苦!大雨倾盆如注,树木在风雨中阵阵发抖,仿佛在发出阵阵悲鸣!
飞天大殿内,独孤御天听闻联保通传司马无尘雨中站立,不肯离去,心中五味陈杂,本想就任由那人自生自灭,不与理睬!但是听闻雷声轰鸣,雨势愈演愈烈,心中便暗暗有些担忧。长叹一声,翻身下chuáng,手扶後腰,缓缓走到窗前。
眼见司马无尘一袭红衣,雨中站立,仿佛一朵怒放的红莲,夺目而冷豔。任大雨打在脸上,他不但不遮不避,反而张开双臂,笑迎风雨。他是傻子吗?惊雷阵阵,如此雨中站立,难道不怕雷击?他是疯子吗?如此中毒孱弱的身躯,怎能与风雨搏击?
眼见司马无尘身体微颤,脸色苍白,摇摇yù坠,独孤御天不禁万分心疼。刚yù夺门而出,便发现吾寒太子已先一步出现在雨里。抱起昏倒在雨中的司马无尘快步转身离开……
望著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独孤御天手捂肚腹,喃喃自语道:“也许北莫奇真的更加适合你,既然如此,这腹中的孩子便是我独孤御天一人的,你不必知道他的存在,也不该知道他的存在!”
北莫奇抱著雨中昏迷的司马无尘匆忙赶往偏殿,眼见司马无尘此刻脸色苍白,牙齿打颤,蜷成一团,瑟瑟发抖,眉头紧皱,似是万分痛苦。北莫奇又急又气,方才自己本yù面见独孤御天商讨一下,翔玉国的兵马飞天,吾寒两国将如何平分。却见司马无尘痴傻地立在雨中,呆呆地望著大殿,本以为独孤御天会打开殿门与他相见。可谁知司马无尘已经昏倒在雨中,那大殿之门仍然紧闭,既恼怒独孤御天的绝qíng,又埋怨司马无尘的痴qíng。万分无奈下,北莫奇才现身将昏迷的司马无尘带离雨中。
到达偏殿,将无尘轻轻放在置於chuáng褥上,吩咐太监尽快服侍无尘沐浴以去除他体内的寒气。沐浴完毕後,又喂他服下姜汤。见无尘脸色慢慢转为红润,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逐渐平顺。轻抚他的额头,发现并没有发烧的迹象。才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北莫奇静静坐在他的chuáng头,望著司马无尘睡梦中的容颜那样恬淡而安详,仿佛孩童般纯洁而宁静。本就是这样至感至xing的人,为什麽要身处这qíng感的泥潭弄的自己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本就是这样至真至纯的人,为什麽要活得这样沈重这样压抑?
眼见梦中人眉头紧皱,口中轻轻呓语。附耳细听,那唇间一遍遍反复叨念的声音仍是那夜醉酒後呼唤了千万遍的名字:“独孤御天”
北莫奇无奈长叹,原来在睡梦之中也无法展颜,可见他心中想,梦中见,口中念的人,永远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飞天国主。多qíng自比无qíng苦!司马无尘阿,司马无尘!你傻不傻?你悲不悲?枉你聪明绝顶,到头来也是qíng关难闯!你对独孤御天掏心掏肺,心心念念,爱的如此壮烈执著,爱的如此义无反顾!可独孤御天又为你做了什麽?
他知道你的苦闷和无助吗?他明白你的无奈与心碎吗?他懂得你的茫然与伤悲吗?他能否给你回报?可否珍惜过你的温qíng?此刻你如一只正在扑火路上的飞蛾,那火花虽然耀眼璀璨,但是却可以顷刻间将你化为灰烬,让你尸骨无存!为了那份扑朔迷离的爱qíng,你就这样决绝丝毫不给自己留退路!值得吗?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不计後果的疯子!可是这世间如你这般痴傻之人却不仅仅只有你一个。我北莫奇更要比你痴傻三分。什麽时候你能明白我的心意?什麽时候我也能入你梦中?哪怕只是在你心中有一点点分量,莫奇便知足了!会有那一天吗?恐怕不会吧!“莫奇太子眼角湿润,沈思无语。
45一同辞行
眼见chuáng上人缓缓睁开双眼,环顾左右,意识渐渐清醒,吾寒太子轻拭眼中泪,转身含笑道:“醒了?感觉怎麽样?头还晕吗?身体有何不适?”
司马无尘微微撑起身子,依靠在chuáng头,接过北莫奇为他准备的茶,轻轻摇头道:“无尘没事,只是偶感风寒,吾寒太子不必担心!”
礼貌而疏远的态度令北莫奇神qíng瞬间闪过一丝忧郁,随即又转为平静,轻柔说道:“三殿下请时刻以身体为重,如此不顾身体,雨中昏迷只会加速剧毒的蔓延,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
“什麽剧毒?无尘身体健朗,何来中毒之说?无尘不明白太子的话!”司马无尘摇头否认,虽然自己已经把北莫奇视为挚友但是仍不愿更多人为自己担心。
“三殿下,难道不记得上次醉酒後已经将身中‘两载yīn阳’剧毒之事告知莫奇了吗?看来酒醉後的司马无尘的确比清醒时的你坦白的多!”北莫奇摇头斥责,面露不悦。
“诚不诚实又有何区别呢?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个人为我烦恼,罢了!生死由命,不是无尘能改变的,况且死也未必那麽可怕!”司马无尘幽幽说著。
“殿下真的不惧生死吗?真的生无可恋吗?真的想就此放弃吗?若果真如此,殿下为何会如此痛苦伤悲?”北莫奇眼望无尘,出声bī问,他无法忍受司马无尘这般缺少求生意志,他无法面对灵雅殿下坐以待毙,等待死亡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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