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难离_那山那水【完结+番外】(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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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之合欢树下的等待3

  叁

  感觉腹中钝痛稍减,溟山缓缓起身,不顾下身的láng藉,穿上长裤,步履蹒跚地像夜幕中走去。

  那一次夜寰醉后乱xing,纵qíngjiāo欢溟山险些小产,凭着保胎丸的功效溟山勉qiáng支持到夜寰宫外的密林旁便昏倒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茅屋中,肚子上覆着一层黑huáng色的糙药,一股股暖流顺着肚脐传到腹内,感觉很舒服。扶着后腰yù起身便被一个声音阻止,抬眼一看,只见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缓缓走到他身旁,老人叮嘱他若是想保住腹中骨ròu需要一个月卧chuáng静养,虽然惊讶老人可以接受自己以男人之身受孕生子,但是从老人善意的言语中他感到了些许温暖,溟山称呼老人温伯,虽然牵挂夜寰,但是更在意腹中的孩子,于是按照老人的叮嘱开始静养安胎。

  转眼离开夜寰已经三个月了,此时溟山已经怀孕八个月,腹大如鼓,身形臃肿的厉害,从能下chuáng起溟山便在周围慢慢散步,后来发现自己经常去的那课合欢树居然离这个茅屋不远,于是便天天在合欢树下眺望夜寰宫的方向,溟山心中是万分牵挂夜寰的,他想念夜寰,一方面他希望夜寰能来找他,一方面又担心夜寰看到自己大腹便便的模样,这种既期盼又矛盾的心qíng折磨着溟山有时候甚至夜不能寐。他一天天在合欢树下眺望,一天天在等待夜寰的到来,但是每一次都是独自一个人撑着后腰,扶着肚子回来,虽然他每次都云淡风轻地跟温伯说笑,但是老人始终觉得那个笑容暗含伤悲。

  有一天他刚到合欢树下便发现夜寰宫的方向着火了,那一刻他心跳的厉害,一种不好的预感让他心慌无法控制,不顾自己即将临产的身体,疯了一般yù向夜寰宫的方向跑去。夜寰宫火光冲天,人声鼎沸,大家呼喊声连成一片,那片长长的火龙映红整个山岗,就在他茫然无措的时候,发现上山采药的温伯居然背着一个人回来了,那个人头部遭到重创,昏迷不醒,虽然仅仅是看着身形,溟山便可以确定那个人即便是化成灰都会认得的夜寰。但是夜寰怎么会如此模样呢?温伯说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在山坡下,似乎重了很深的毒。

  夜寰昏迷不醒,每天仿佛沉睡一样,睡的那样香,那样沉,任凭溟山如何呼唤他都不曾睁开眼睛,温伯说夜寰身上中的毒,只要每天坚持内服解药,并泡药浴就会清醒,但是要至少坚持一个月,但是他的头部受到打击过于严重,造成血块凝固,也许很快就会醒,也许永远都不会醒,溟山本以为自己会无法面对这样的事实,本以为面对这样毫无生气的夜寰自己会崩溃,但是事实出乎意料,他不想打探夜寰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受此重伤,不想询问夜寰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他只知道只要夜寰还活着就好,只要他能守在夜寰的身边就好,于是他不顾温伯的劝阻,执意每天照料夜寰的生活起居。

  每天为夜寰泡药浴擦拭身体,虽然他自己的身体随着产期的临近也日渐虚弱,但是只要看到昏迷中夜寰安详的脸,他便会觉得欣慰,晚上的时候他便搂着夜寰睡,握着夜寰的手一下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安抚胎儿,有一句每一句地跟夜寰谈心,谈自己小时候怎样流làng,谈自己遇到夜寰时的忐忑不安,谈刚怀上胎儿时的犹豫矛盾和对夜寰的痴心爱恋,虽然温伯说夜寰现在几乎处于封闭状态,对外界的事物不一定知晓,连温伯都无法确定夜寰的听觉和触觉是否恢复,溟山却固执地觉得夜寰都能听到,虽然温伯一直无法认同溟山的做法,但只有溟山自己知道他唯有这样不停地跟夜寰说话,自己才会觉得夜寰时活着的,是活生生的,最起码自己不会那样孤单,也许以前自己承担的是一个人的寂寞,那么现在自己承担的是两个人的孤单。

  转眼间夜寰的药浴已经泡了一个月了,黑褐色的药汁把夜寰的皮肤泡的更加润白细腻,溟山为他擦拭身体,感觉腹中胎儿一记猛烈的踢打,顿时疼的他喘不过起来,手中的浴巾也掉在地上,他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捂着肚子,缓缓靠在榻上,感觉手掌下的肚腹最近又大了一圈,这一个月自己一心都扑在夜寰身上,真的有些忽略腹中的小家伙了,温伯说自己还有十几天就要生产了,他从没有为男人接生过,并且溟山的身体骨骼特殊,为防止他生产时有意外特意去昆仑山去找他师兄寻找解决之策去了。

  溟山一手轻轻揉着肚子,一手拨开夜寰额前的碎发,温柔嗔怪道:“夜寰,我们的孩子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了,简直跟你一个德行!”回答他的只有沉默,夜寰还是自顾自的说道:“夜寰,要是你早就知道我怀了孩子,一定不会让我生下他吧,你一直不肯让其他女人怀上你的孩子,是因为在你心中只有北岚才有资格为你孕育子嗣吧?其实我早该知道的,要是你真的对我有心,怎么会我怀了孩子你都没有发现异样呢?”说完,溟山苦涩一笑,慢慢起身,将夜寰扶到温伯特质的轮椅上,拿过毯子盖在夜寰的身上,一边笨拙地往门外推,一边笑着说:“温伯说多晒阳光对你身体有好处,今天阳光明媚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随后有给自己披上斗篷,低头摸着肚子温柔低语:“宝贝,我们一家三口出去散步,你要乖乖的,不要闹爹爹哦!”

  溟山一手扶着越来越酸疼的后腰,一手用力推着轮椅,来到自己经常待的合欢树下,帮夜寰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后,自己也缓缓坐在一旁的巨石上,将头枕在夜寰的腿上,又继续说道:“夜寰,你知道吗?这一棵树叫做合欢树,我喜欢在这棵树下想事qíng,从这棵树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夜寰宫的方向,每次心qíng不好时我都会悄悄走到这里来,你这个家伙从来就不知道!我以前一直在合欢树下等你回来,后来是在合欢树下等你来找我,现在我是在合欢树下等你醒来,我本来以为我最擅长的就是等待,但是我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脾气还真的不适合等待哦!原来我一直等待的都是你!也只有你才让我等待。”

  番外之合欢树下的等待4

  肆

  眼见夜寰还是闭目不醒,溟山轻叹一声,又缓缓说道:“夜寰,我们的孩子已经九个多月了,温伯说很快就要出生了,我知道你一定很意外我居然会怀孕生子,我也意外,为了助你练成神功,我吃那个汤药,真的很苦很苦,赛华佗说我长期吃那个药会有副作用,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个副作用,当发现他的存在,我也很矛盾,眼见你让香儿喝打胎药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想要除了北岚以外别的人生的孩子,但是这个是我们的孩子啊,所以我要瞒着你,保住他,夜寰我真的很担心,温伯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从他特意去找他师兄请教,我就很清楚自己生产时会有危险,我不怕死,真的不怕死,也许对于我来说死也是一种解脱,我无父无母。无家无根,赤条条来去本没有牵挂,若是以前的夜寰我绝不担心,把你弄成这样的凶手尚且没有找到,你又这个样子怎么办呢?我若不在这个世上,谁能细心照料你?谁能真心善待我们的孩子?夜寰我该怎么办呢?”说着这,溟山渐渐哽咽无语,连日来对夜寰身体的担忧,对自己生产的焦灼,以及以男子之躯受孕生子的恐惧都如巨石一样压在他的胸口,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坚qiáng,必须一个人的肩膀承担两个人的烦恼和忧愁,但是真的太累了,身体越来越虚弱,也许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但是很多事qíng还没有来得及做,很多话还没有来得及说,此生最大的遗憾是还没有让夜寰爱上他,还没有还上一世欠夜寰的qíng债,两人之间的恩怨纠葛难道就到此结束吗?所有的悲伤与不甘,都化作泪水,慢慢滑落尘埃,悄然无声……

  爱人之间最大的悲哀是明明相爱却要分开,爱人之间最大的尴尬是明明知道对方对自己从不曾真心,却一次次qiáng颜欢笑自欺欺人,溟山知道有时候爱qíng很简单,爱了就是爱了,并且要爱一辈子,但是若不爱便是真的不爱,即便如何qiáng求都求不来,他知道等夜寰恢复如初的时候一定会再次狠狠把他踢开,所以现在每一天的相伴在他看来都是偷来了,即便是面对那个昏迷不醒的人都已经是老天的厚爱,他现在越来越能体会上一世玉浩伦的心qíng了,也许上一世玉浩伦做了很多罪孽,但是他知道对待霍群宇的心是真的,qíng是真的,那个宁愿己负天下人,却绝不让天下人负己的个xing,却被自己一次次伤害,相信支撑玉浩伦承受一切的出发点一定是因为爱吧,爱是世间最好的良药,可以治愈身心的伤口,爱也是世间最尖锐的利刃,可以撕碎任何qiáng者的身心,既然是以爱的名义,夜寰对自己的漠视又算什么伤害呢?先爱了就意味着先付出,爱的多一方,就要付出的多一些,无所谓该与不该,只看值与不值罢了!

  不知不觉间溟山靠在夜寰的腿上睡着了,突然被一一阵雨滴打醒,迷茫中睁开眼睛发现方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转眼间已经狂风大作,乌云密布,一场bào雨即将来临,眼见已经有雨滴越来越大,溟山忙起身推动轮椅往回走,但刚走几步便听到丛林后有脚步声,脚步声沉稳有力不容忽视,可以感知此人颇具内力,看来这个人一定是早就隐藏在丛林里,自从有孕后便功力大减所以才会一直没有发觉,只在暗中偷窥却不现身,是敌是友还不清楚,况且夜寰此刻身受重创,唯今之计只有智取不能迎敌,想罢便推动轮椅缓缓向合欢树旁的石阵走去,这里是温伯按照五行八卦的阵法摆设的阵,不懂阵法的人只能进不能出,但是dòng口狭窄,仅容一人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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