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一旁不知何时丢弃的硬物,中间已被咬碎,毕竟是熟物,不复坚固。
被如此对待,qíng理之中应该急忙抽出,但是被咬之人却是qiáng力的压着,似是他才是那硬bī之人。
血就那么流入仰躺之人的口中,那本是万般不愿,但后来不知是无可忍耐还是无力应对,开始默然的接受,紧闭着双眼咬得极重。
安慰的话说不来,所以句句慌乱,字字重复,声时重时浅,音时高时低,话时快时慢。
"咔喳!……"连着几声,之前吱嘎的chuáng,终于不复折腾,寿终正寝。
噔噔噔噔……,脚步声显得急促。
小二实在不想得罪这个天字房的客人,但是这又由不得他选择。
这两位客官,闹腾个什么劲儿?这还没晚上呢。
敲门声伴随着询问,"那个……客官?"
只刚刚说了四个字,就被里面传来一声"不准进来!"的狮子吼给吓得魂不附体,谁说没事的?他吓着了。小二可怜兮兮的想,再有下次让小三子顶吧,这两位--难伺候。
夕阳已没,月半弯。
雅致的房间,看似一切依旧,除去那张残废断腿的chuáng。
叫来小二,不顾他们的神色是探究还是哑然,银子奉上,另外要了一间房。吩咐打水,擦身。
之后的整夜,两次换房,两次毁chuáng,之后照样双倍的银子,再打水,再擦身。
萧奇在换了这么多间屋子之后,也难免有些窘促,还好看在只毁坏了chuáng和双倍银子的分上,客栈掌柜没赶他们出去。
从第二天开始,萧奇就只让时遗喝无味的粥,骗其曰:清肠。
之后又jiāo代小二一些事qíng,自己则待在客栈寸步不离。
其实,在那天夜里,萧奇发现一件奇怪的事qíng,他的血似乎能缓解时的毒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吃了什么奇怪的药而自己又不知道的。
总之在试了几次确实之后,就开始诱拐时喝他的血,骗其曰:鸭血汤,补血。
想到当时的小二看见自己捧着满满一碗血的时候差点没吓死,自己也开始佩服自己,他这是舍己为人,活雷锋知道不,指不定这事儿拿到现代还能表个彰什么的。
在之后的六天之内,时嗅觉、视觉、听觉尽失,有那么一段时间的自闭和不接受,但是萧奇开导他,对其曰:人生历练,什么都要尝试。后者一笑了之,什么都没说。但是神qíng还是郁郁寡欢,就是笑容也是略显苦涩。
地字房
今天是最后一天,萧奇解药完成,小二办事还是很麻利的。
其实时遗在进客栈的第一天就告诉他,他们被盯上了,只是对方一直没下手,不知道是为什么。
所以萧奇才把原本亲自去药铺的打算改成了吩咐小二去办。
当然,对方一定会从旁下手,打听药方什么的,所以嘱咐小二在不同的药铺抓药咯。药方么,他脑子里的不正是吗?呵呵。
小二那里的都是为了某种药材才开的寻常药方,就是被拿到了也没用。要说其中重要的几样,可都在自己身上,这么要命的东西,当然是贴身保管比较重要。他对值钱的东西可都是相当宝贝的。萧奇虽说处事不怎么老练,但是偶尔也会耍点小聪明。
最后一步了,不知道解药的药xing,没试过。萧奇看着手上的药汁加药丸,琢磨了很久。
[那个,解药]为了能够沟通,他可是花了很大的心思才把那该死的繁体字记明白。
明白了萧所写的意思,时遗一下子转过头来,无焦距的眼眨了下。
[我其实不怎么有把握,还有,那个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时间也很长,不过这么久你都熬下来了……]没写下去。
时,面色憔悴,眼眶凹陷,身上也伤痕累累,熬的很辛苦吧,从来不说痛的人痛的神智不清,喃喃的说着‘死了就不痛了'的蠢话,记得当时自己一发狠就给了他一拳头,估计他不记得了。
自己几天下来也就手臂、肩膀恐怖点,其他的该好的都好的差不多了。
"无妨。"时遗微微轻笑,嘴角扯的弧度有点勉qiáng。
[也是。]写下之后,萧奇没有放开时遗的手,而是拉了拉chuáng头的铃铛,这是他专门让小二弄得。
自从时遗失去视觉之后,萧奇就没放开过他的手。
他知道失去嗅觉、听觉什么的,时遗还可以睁眼说瞎话的表示‘无所谓',但是再面对双目失明,再冷静的人也会崩溃的。
处于黑暗之中,最怕的就是一个人。何况什么都听不见的时,所以两天里,萧奇就这么的一直抓的,即使被qiáng烈的挣脱了,也马上拉回,紧紧压着。
晚上,秋风瑟瑟,暗影斜。
窗子半开,月光肆无忌惮的闯进来,给了原本暗悠悠的房间一丝暖意。
本应有人的chuáng铺,被子就那样的摊着,没有热度。反而从那屏风之后传来淡淡的呼吸,慢而浅,似安定似平静。
转而看那屏风之后,原来……
一男子正泡在满是药材的浴桶中,双手正自然的垂着,头斜斜的靠向身旁的人。似乎睡的很沉。
浴桶外坐着的那个,左手搭在桶沿上,头枕在上面,另外一只手的手臂就那么挂在那里,手浸入水中。身上头上有些个叶片,衣摆还正搭拉着水滴,似有些láng狈。神qíng却是安心,睡的平稳。
光线有一丝丝的移动,看清了某些痕迹。那墙上,地上,还有那屏风,都水渍杂叶斑斑点点,一股浓郁的药物特有的苦涩味道随风飘散。
风起,慢慢推动着窗,最后只留下一道fèng隙。
月移光隐,黑暗中只留下那涩涩的药味,不断的散开……
第九章
客栈的第N天
慢慢的举筷,手居然哆嗦,猛地一拍,我让你哆嗦!
抖掉一半,另一半塞嘴里。什么时候吃饭都能变得那么辛苦了。
萧奇看看前面潇洒的吃着酱鸭的时,气不打一处来。
照道理,自己仅仅是累昏了就睡了两天,时应该更加……
那个,自己也是不要他醒不过来,只不过嫉妒心作祟,果然有内力就是好啊,恢复的那个叫快。看他现在气色红润的跟什么似的。
还有,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不仅身下睡的chuáng柔软无比,连门口的牌子都变成了‘天六',当时还以为自己得梦游症了呢,他身上可没钱住高等客房,于是和小二死说活说自己住的是地字房,结果给闹了个大笑话。
之后就看见时一身青色长衫,笑容可掬得走进来,笑容可掬?当时没想,就三个字‘见鬼了'甩过去。效果立现,包拯的招牌,黑炭脸。
而现在的qíng形
"喂,你认识他?"用筷子很不礼貌的指着某人的鼻子,不能怪他,谁让他正不慡着。
"?我还以为你认识。"说谎不打糙稿的某人正在解决某只鸭大腿。
他什么时候结识这位仁兄的,自己怎么不知道?萧奇白了旁边人一眼。
"那个……两位兄台……你看这别的桌子都……"被用筷子指着的某人用眼睛示意萧奇他们看身后,桌满无空位。
"所以,如不嫌弃,可否让在下共用一桌?"一身书生模样的青年问的和气,但是手上的筷子可没停下。
时遗给予的反应是沉默,沉默的话那就是默认了?
"哦,无所谓。继续吃,继续吃。"前一个是对着文弱书生说的,后一个是对着时遗,好似自家人般的自然。继续扒饭。
街上
"啊!要死拉!赶着投胎啊!"被撞翻一篮子jī蛋的大婶如是说。
"他奶奶的熊!老子在吃饭,那个该死的在俺房顶上瞎串悠,弄的俺的菜里都是灰!"嗓门震天响的大叔吼道。
"哇,娘~娘,那过哥哥在飞,在飞,好看,好看。"路边吃着糖葫芦的女娃子拉拉她娘的手说的奶声奶气,嘴角还在不自主的流着口水,短短的手指指着前方。
树林
转身,往前面招招手,过来。
"那个,我说……"撑了撑额头,他头痛,"你要跟我们跟到什么时候?啊!"猛然拉住眼前人的衣领前后摇晃。萧奇发泄怨气中。
时遗在旁也一副双手jiāo叉叠在胸前等待回答的样子,只是脸上没什么表qíng。
以他和时遗的脚程,应该早就甩掉这个死书呆的,没想到的是他要死的居然能不紧不慢的跟着,可想这轻功不在他们之下。
儒雅书生食指轻抚了下额头,笑的亲切,"那位能够承蒙不弃,仗义相助,为在下结帐,实在是感激不尽。"
"停!"那帐是他自愿结的吗?
"说重点!"还感激?能这么简单的话,刚才也不会上演追踪记了。哼!装腔作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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