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事隔二十年,那魔人本应步入不惑之年,而非此等施主般年纪轻轻。
只是那时那魔头所使的‘飘若离'乃是他独自所创,也就是刚才施主所用,敢问施主和那薛魔头是何关系!"一番意正言辞引起群雄气势大振,开始言声指责。
"玄慈大师说的对,为何你会那魔头的武功!"
"如果那魔头已死,那么你等嫌疑最大!"
"他一定和那魔头有牵连!"
"他会使这等邪派武功,一定是那魔头的弟子!"
"除掉这魔头!除魔!除魔!"
"除魔!除魔!"
不知何人喊起,众人对着时遗,口中一致喊着除魔,拿着武器跃跃yù试,就是不敢上前。
时遗慢慢的转身,拿剑的手不断的攥紧攥紧。
绯红的眼,紧皱的眉,狂乱的发,鸣动的剑……
斐站在他的身后,并不去阻止,反而摆着旁观一切的姿态。
时遗持剑的手渐渐举平,猛地一转,剑鞘脱离剑身,直飞出去,嵌入树中。
"哗!"众人瞬间摆开阵势,神qíng凝重的好似要面临一场殊死搏斗。
突然,银光闪闪,随着几个火花加上刺耳的摩擦声。
"以此为界!互不侵犯!"冷冷的声音响起。
只见,地面相连的石砖被直直的划出一道三十米左右的长痕,深可见槽。
时遗也不愿多做解释,yù转身离去。
"时施主请留步!"
那玄慈大师一个杖挥,击向时遗的后肩。
后者保持着那个姿势,向左边轻轻一晃,飘开。
飘开?!众人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好jīng妙的功夫。
或许明眼人看的清一些,时遗其实只是移步,真正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步伐及速度。
"果然像那魔头!"不知又从那里冒出来一句话。
立刻,听到这句话的众人像是被催眠了一样开始群起而攻之。
时遗虽说以寡敌众,却不显惫战之态。
似乎体内有股力量在牵引着自己,挥剑之时也有着以往所没有的畅快,满腔的郁闷有了发泄的渠道。
只要继续挥下去就好,不想再如此压抑下去。
时遗嘴角露出浅笑,眼中浮现沉醉,就连原本稳重的招式开始变得凌厉yīn狠起来。
在众人看来,那恶魔似的笑,那不把生命放在眼里的神qíng,着实令人畏惧。
时遗本是不喜杀戮之人,头脑尚且清醒。刚刚只是一瞬间的迷失,他清楚此战只为bī退。
正当两者之间jiāo战的难解难分之时,忽然在时遗正上方一团黑影急速笼罩而下,众人以免有诈迅速以闭之。
时遗抬头,看那漆黑之物,想也不想,一掌击去。
第十九章
眼看那头顶之物就要被击的四分五裂之时,一根银黑色长鞭迅速伸来,缠上时遗的手腕。
"别!"声音显得急切。
时遗被那一声愣了下,似是了解到什么,硬是收回掌力,被内力反噬所伤。
斐上前拉开时遗,用长鞭圈起那具棺材。
里面可能是……
心中一痛,伸手yù接。
刚刚还在躲避的众人眼见那漆黑之物迅速落下,又见这两魔头似对这具不祥之物颇为保护。
有人立即想到以物要挟,此棺材里即使没有人质,有物质在手也是一大筹码,纷纷jiāo手相夺。
时遗和斐相视一眼,达成共识,他们此时须并肩作战。
混战之时,那棺材被两人轮流以内力托上。
"妖人!还不束手就擒!"虽说法号玄慈,可是这位大师手下却没有留半点余地,禅杖直直扫向时遗。
"大师!那妖人如此保护这不祥之物,我们几个何不合力取之!"一灰白面色,身形瘦长,手拿铁链的怪异男子yīn里yīn气的开口建议。
"对,看起来那里面不是武功秘笈就是神兵利器!"之前的粗鲁男子吼道。
声音宏亮,一下子众人都听见那‘秘笈'二字,顿时两眼放光,奋力袭上。
要知道,江湖之人,谁不想争夺这武林第一的名号。
且在二十年前那魔头的实力何等之qiáng,若不是集齐众人之能,何以灭之!
如若那人尚在人世,恐怕现早就已是……
这贪yù乃人之常xing也,时遗心中一紧。
向斐使了个眼神,后者立刻明白微微的点了下头。
两人迅速从棺材下方离开,在其落下之时退到后侧,合力以掌击向顶盖,棺盖横飞出去。
没想到另一端,为躲避此物的其中一人一个平仰,以脚撑力踢向棺底。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全部集中到了棺内。
只见那棺木猛地腾空,直直竖起。
由于棺盖已经揭开,里面的物体纷纷飘散开来,被那萧瑟的风带起,弥了众人的眼。
那漆黑的羽毛,片片的纷飞,四散,安静而又华丽。
众人看着这一幕有些呆滞。
"萧~"轻轻的呼唤,是两人的和声。
众人这才看清那棺内原躺着一男子。
原本乌亮的青丝现已黯淡纠结,散落在前,额前的几缕遮住了低垂的眼,脸斜斜的靠着左侧的肩膀,好似沉睡,双手jiāo叉胸前,修长的手指无力的弯曲着。
时遗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整整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去找的人。
当他知道了萧奇在他心中的分量,不仅仅是兄弟的时候,他无措过。
他清楚的感觉到他对萧奇的这份qíng感已经超出了界限,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能使他万劫不复。
于是,他选择隐藏,隐藏起一切,他的心动,他的眼神,他的关心。
而现在那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但是为什么自己觉得他们的距离好像有点远。
是不是因为那人嘴角的血丝;是不是因为那人满身的鞭痕;是不是因为那人没有睁开的眼?
双脚移动不了,一步也踏不出去……
他不想去触摸,他怕他的手摸不到那人的体温……
他怕他的心再一次被冰冷包围……
斐想上前的动作有些迟疑,拿鞭子的右手第一次那样的颤抖。
他不在乎那人对自己的视而不见,因为他有办法让那人看着自己。
哪怕是qiáng迫的,他还是会看着自己的,即使那眼中没有爱qíng。
但是现在,那人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好像就这么一直闭下去。
那么无论自己再怎么的把他的脸转向自己,那双眼睛也不会看自己的,是不是?
身上的长衫还是那天的自己为他穿上的,如今已经残破不堪,尽是血迹。
以前的萧,即使是睡着了,在叫着他名字时,也会喃喃的回一声,可是现在却连他的呼吸都听不太清了。
萧奇的手慢慢的滑了下来,身体渐渐的向前倒去,垂向地面的发丝逐渐遮住了脸。
时遗没有勇气去接,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
斐上前拦过萧奇的腰,把其身后同样倒下的棺木一掌打的粉碎,有点发泄的意味。
前前后后不过十秒之差,众人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打下去。
即没有从那两人口中证实是否与那血族有所牵连,也没有了要抢夺的宝物。
那棺材里只不过是个将死之人,这不祥之物果然晦气。
忽然不知从那里chuī来一阵狂风,带着yīn冷。
又不知从哪里飘来一张纸,‘嗒'的一下贴上了斐手臂。
接着一张又一张的,飞散起来……从那被劈碎的棺木处……
【魔之后人,祸害乱世!
背德之qíng,伤风败俗!】
纸上区区的两行字,看的众人猜测不已。
斐拿着手里的纸,捏在手心,一点一点的攥紧。
时遗看过纸上的字,猛地抬头,看着众人的窃窃私语。
转身!再转身!那些人眼中的唾弃、鄙视就像是刺,直直的穿向自己,身形有些不稳。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非要自己崩溃不可!
他,被天摒弃的人!就连隐藏爱的权利都没了吗!
看着躺在斐怀里的人,心慌。
"肮脏!""龌龊!""恶心!"一个个恶毒的字眼冒出。
"闭嘴……闭嘴……统统给我闭嘴!"时遗歇斯底里的吼着,他觉得整个天都在旋转,不停的旋转,他在中间无处可逃,无处可逃……
不能留,一个都不能留!
萧奇会知道,他会离开,他会鄙视,他会唾弃!
殊不知自己的愤怒已到极限,眼中的赤红,杀念升起;握拳的手,指甲深陷。
"嗯……"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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