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手中硕大肥美的苹果应声落地,咚咚咚的一路滚入河上冰面,滴溜溜的滚出三四丈远,扑通一声,落入断裂的冰层以下,死不瞑目的弃我而去。
不好!噎到……我狂翻白眼,痛苦不堪。吃苹果又不是错……呜呜呜!估计我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因为吃苹果被迁怒而至噎死的可怜人!
居无束眼明手快,凭借地理方位之便,在律大少主的手有机会碰到我之前抢先一把将我捞过去,又是搓背又是推拿的,抢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一边抢救边还冰冷的开启尊口:
“谁再吓他,我就杀了谁!”杀一儆百,一了百了!他的潜台词便是如此,估且不论如此优美绝俗的天仙容颜上吐出要杀人的狠话有多么的诡异与破坏美感,总之,他的一句话当下就吓得开过口喝止我的时小弟缩了头,时羽颇有兄弟爱的拉开他却一边小声的安抚;钱宜多装模作样的抚着圆圆的肚皮,咕哝着说要减肥的话语。寒仪一本正经的目注河面,一口的算命术语,不知道在推测些什么东东。
一个个装傻装得yù罢不能,唔……不理他们了不理他们了!简直是破坏形象嘛!缓过一口气,我噙着泪雾无辜的望入一双因没有及时抢救到我而有些不甘有些隐怒的黑眸中:“我饿了——”
“舍公子……你真的是……“盲人小帅哥的轻叹颇有恨铁不成钢的遗憾,我不理他,自顾自的哀怨。
一大早被人从被窝里挖起来已经够委屈了,更何况连热茶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便被拉来了这里。如果说就此直接渡了河嘛那也就算了,忍一忍也无伤大雅。偏偏只看到他们化身成为一根根木桩,只知对着远方必呆,就算是近乡qíng怯也要有个限度嘛!再这样站下去,今天起一个大早的辛苦不就算是白挨了?要不是人家无束美人有够细心,在出门前还记得要帮我顺手牵羊带出一只苹果,我岂不是还要饿上许久?!
偏偏……唯一的续命稻糙,就此与我生离死别了……
“放开他。“律测之原本凝重的脸上,在目注居无束堂而皇之的将手放在我腰际之时,浮现出一抹相得益彰的怒意,蓝色火苗又开始在那边闷烧。
“我勿需听令于你。”标准的无束式回答,目中无人的样子,真的很拽!
“呃……我现在好多了,无束你可以先松松手。”在测之酸意浓厚的凝视之下,我很识相的马上开口从中协调。目前正处非常时期,绝对不可以让之前那个荒唐的要求爆光,冲突应该尽量避免才是!我小心翼翼的赔笑,第N次骂自己的坏心眼,弄得两边不是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概就是我这种人目前的真实写照!
“……不。”预期之外的否决,来自某位绝世冰山,明明是拒绝的话,听来依旧冰冷无qíng。有一瞬间,我几乎以为是我自己听错了。
他否决?他竟然否决?!
“呃……无束……”这下惨了!那个几天前凡事都只会应“好”的绝世呆呆大美人跑哪儿去了?还是说他在关键时刻突然诱斗,不灵光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呢?!
我真想哭给他看!
“你不是说,律少主此刻带在身上的炸药经不得碰?”无束低下头,滑腻细软的发丝擦过我的颊,带起丝丝的麻。清冷而美丽的瞳眸中,却印出了我的错愕。
僵硬的转过头,我对上律测之同样讶异与恍然的眸,然后沉默。
他说的没错,我们现在的目的是要炸了面前这一片断冰残局。是的,翔龙社所属成员此时,身上带着我这几日来不眠不休、千难万苦、悍不畏死调配出来的炸药,而这种炸药的特色就是极度的不稳定,经、不、得、碰!
三日前,寒仪派人将矿山炸药以及其余物品一一送达至我面前,因不知我要gān什么而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我没理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苦苦调配炸药,连测之、无束等人也不让进。因为我心里对此只有五分把握,却不得不亲自cao刀。要伤就伤我一个人足矣,他们一个也不可以受创。
矿地里最常使用的便是销铵炸药,然而鲜少有人知道,一旦在其中加入一定比例的铁砂、木屑、石碳、硝石等等,它的化学成分便会变得十分的不稳定。一旦调制成功,根本勿需引线,只要稍大压力的碰触,也能导致爆炸。
这个方法,还是我在极域雪岭之时,当地的一个资深猎人教我的。他调配时,我有看过几次,不过倒不曾亲自cao刀过。当然,那老猎人不可能知道销铵炸药之类的学术名词,但他掌握了这个配方,上山打猎时便无往不利、所向披靡。一旦猎物不小心碰到或是经过,便会被炸死炸伤,无力逃出生天。这一招,狠吧!
不过我不爱他这种轰轰烈烈的方式,太狠了!看花花肠子流满一地的感觉并不会令人感觉很慡。故而一直以来我都没尝试过这种办法,所以我的猎物一向都是完整的……于是乎,那个老猎人的猎物渐渐的没了市场,见了我便哀声叹气的,再后来……那个老猎人就此与我断了往来,没办法,我无意中成了抢他生路的巨大威胁了呀……唉!
想不到呀,到了今天,这个配方居然还能派上用场……呃!应该可以帮得上忙吧!出来前,我曾珍而重之的一再qiáng调千万要小心轻放,想不到刚刚差点就忘得一gān二净了!
律测之轻缓的掏出几根寸长的管状物,眼眸深遂难懂。就为了这个东东,所以……我和他,就必须保持距离?!
他敛眸,转过身去,默许了这段小小的疏离,寒风乍起,带来一阵深寒,他的手微抬,示意翔龙社所属成员炸冰仪式的即将开始。
不知为何,我的心突然沉了一下,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这一去,前途空间会是如何?盘龙岭上的列位高级成员未必个个都会有寒仪如此隐忍的气度。那么,我小小的幸福,是否也快要到头了?
啊!啊!啊!不想了!不要想了!我猛甩头,甩不去心头那股沉重,却甩掉了满脸的忧郁。示意居无束带我退后三步,我等着看我的辛苦成果能造成什么样的震撼场面。
“要小心哦!”我叮嘱,就见律少主手中的管状物直直的飞了出去,几乎同时,其余几位亦将手中的炸药脱手飞she,一时间,空空的河面上就只见得到排成一排的管状炸药,间格了丈余的距离,仿佛有手在托着一般,神乎其技!
蓦的,律测之将手收回,几乎同时,管状炸药直直下坠,河面上爆出一阵巨大的轰响,十数股庞大的赤褐色水柱刷的破冰而出,直直向上冲出六七丈之高,然后突然溃散,水龙朝四周飞溅。
“糟糕!威力过qiáng了些呢……”我咋舌不已,眼睁睁的看着重重水幕亦向着我直扑而来。心想这下准死定!大冬天的被这人为大雨一淋,我的兰香大概又有机会破体而出了!想到又要卧病在chuáng,我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不要吧!!……怎么办?怎么办?!
却忽听得律测之轻喝一声,闪电般的挡在我面前,长袖翻飞间,竟将来势汹汹的水柱硬生生挡在二尺之外。而居无束更是在他飞身过来之时就揽住我的腰,向后翩然飞退丈余远,一滴水都没能溅到。看得我为这神乎其技目瞪口呆。
“哇噻!这才叫武林高手哇!”我一脸梦幻加崇拜,何时我才能练成这一手?!
相较于我的平安无事,其余几位似乎没有那么幸运,或多或少都被溅到了些水。于是刚刚沉溺在浓qíng蜜意(?!)中而忘了要防范一下的迟暮少年狠狠的拿他的三眼白斜眼瞪我,充分表现出他的qiáng烈不满。风敛尘则无所谓的抚了下自己的湿发,望着娃娃脸笑得一脸和煦。
而最凄惨的大概就是盲人小帅哥腾知礼了。虽然之前我曾有告诫过他最好是带上一把雨伞以防万一,他也听了。但是因为眼睛不便,而把伞打开得晚了些。只来得及张开那柄油纸伞,就被来势汹汹的水柱当头浇个正着,油纸伞当场破功,他也成了现场唯一一位真正的落汤jī。
我好抱歉好抱歉的看着他。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你的啦!本来无束应该顾着你的,毕竟要不是你的眼睛看见,你的下场应该不会这么凄惨……无束该照顾的人其实应该是你才对啦……
“唉……”腾知礼长长的叹了口气,苦笑着扔开手中只剩下伞骨的破油伞,“好霸道的炸药……”
对不住,第一次调难免有些难捏不住分寸……我在心里默念。事实上,我也吓傻了啦!
“隐,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某人似乎受惊过度,一脸严肃的样子向我bī供,弄得好像我已不久于人世,而他正在替我送终似的难掩心痛!
52书库推荐浏览: 追绿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