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念_杳然【完结+番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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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娘子,跟着酸书生有什么劲儿,跟着大爷走,大爷让你知道什么是男人。”猥琐男一脚踏在凳子上,腿还晃呀晃的,摆着标准的流氓造型。

  我不知道你之前是不是很男人,但我知道你很快就不是男人了。我看看坐在身边的师父若无其事地抖抖袖子,在心里默默念。自从师父戴上这张平凡的人皮面具,似乎所有人都会自动忽略把他当空气,全然不顾他至少是我名义上的相公。

  丢了个白眼过去,谁让你把我打扮成这样,招蜂引蝶也是必然。

  还不是为你安全着想?

  你可以把我扮成老头或者中年男子,要不然办仆人也行。

  那更容易让人起疑。

  得了得了,别说的冠冕堂皇,分明就想看我出糗。

  “砰”的一声,一只拳头重击在桌面上,打断了我跟师父的“眉目传qíng。”转头对上一张怒发冲冠的脸,“大爷跟你说话,你没听到?”

  轻轻叹口气,就算是听到,你认为我该说什么,难道公然在老公面前红杏出墙,然后被这满客栈的人口水淹死,或者是誓死不从,然后被你qiáng行掳走,连累老公被你打个半身不遂,所以没头脑就是没头脑,只能做小混混这种没前途的职业。

  眼见猥琐男发了狠,一只长满毛的手探向我的衣领,寒光闪过,一泓秋水长剑搁在猥琐男的脖子上,清冷的声音响起,“滚。”

  猥琐男凶狠地转过头,瞬间如蔫了白菜叶子,抖抖索索地退出去。邻座的人窃窃私语,隐约听见什么“潇湘剑客傅云归”。江湖呀,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江湖。

  偷眼瞧了瞧,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连收剑入鞘的动作都做得正气凛然,确实有大侠之风。忍不住喊了声,“公子留步。”

  考虑到我现在毕竟女装打扮,很多话不太适合说,在桌下踢了踢师父的脚。师父瞪了我一眼,站起身接口道,“刚刚若非壮士助手相救,小生和拙荆可能已身遭不测,小生在此多谢了。”语毕一揖到底。

  “兄台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那人一手托起师父,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小生与拙荆对壮士这样一身正气的侠客神jiāo已久,不知可否有幸邀壮士共饮一杯薄酒?”

  “侠客二字担不起,不过傅某生平最爱两物,美酒与知己,我看兄台虽是读书人,言语中却是豪气万千,能与兄台相jiāo是傅某的福气。小弟闻得一处,珍藏美酒无数,兄台可愿赏光?”那人拍拍师父的肩膀,大笑着走出去。

  呃,不是应该我们请客的吗?我疑惑地看看师父,师父正招来店小二结帐,一脸平静,难道刚刚还有什么我没注意到的qíng节,还是古人的思维与现代人不同?

  第 13 章【修】?

  第 13 章【修】

  花间坊,我轻轻念着招牌上的字。劝君莫作独醒人,烂醉花间应有数。看来这酒坊主人也是游戏风尘之人,岁月易逝,浮生短暂,人却纷纷乱乱千头万绪,欢会难得易散,不如与世同浊皆醉。

  “凤老板,把那坛三十年的桃花酿拿出来,今天我要和朋友不醉不归。”甫进酒坊,就听见傅云归的大嗓门,所以说,绝对不能相信人的第一印象,什么优雅,什么风度,不过是特殊环境下出现的幻觉。

  不过让我惊讶地是,这坊间的主人竟是女子,不过三十多岁,面若桃花,肤若敷粉,体态风流。听了傅云归的话,面上浮现一抹笑,声音却是泼辣,“你这小兔崽子,倒是说说看,这月是第几次赊欠,拿着老娘的东西做人qíng,羞也不羞?”

  傅云归脸红了下,走上去轻声说了什么,那女子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叹口气, “罢罢罢,老娘算是栽在你手里了,真是天煞的小魔障。”

  上了楼,我迫不及待的追问傅云归刚刚说了什么,傅云归支支吾吾,颊边泛出可疑的红晕,我的兴趣更大了,冷不防腰间一紧,对上师父警告的表qíng。

  师父对傅云归笑了笑,“拙荆孩子心xing,望傅大侠不要介意。”

  孩子?我微微笑着看向师父,脚下用力一踩,听见耳边一声闷哼,呵呵,慡。

  “所以兄台是往宁安城方向去?”回过神来正听见师父的问话。

  “傅某的一个朋友为人陷害,不日便要处斩,傅某至少要在朋友临死前见他一面。”似乎是由于激愤,捉住酒杯的手用力了些,爆出青筋。

  说什么只见一面,看这傅云归的样子,怕是劫法场的念头都有,他自恃武功高qiáng,也要考虑他朋友的qíng况吧。不过说起近日要处斩的人,似乎我在牢中遇到的那人也是近日处斩。

  “不知傅公子的友人姓甚名谁?”我迟疑着开口。

  “他叫秦鸿宇,原是宁安县衙的一名小小书吏,年前的cháo州河道贪污重案,他被牵扯其中,最后竟以主犯论处。我知道鸿宇的为人,他这人视金钱为粪土,上任这三年来,连件新衣都没舍得添,说是有这钱不如捐给朝廷修河堤,他最放不下的就是这八百里长堤和河两岸的百姓,怎么可能去贪那昧心财?”语毕泄愤似的一拳击在桌上,杯碟乱颤。

  是他,我暗暗下了决心,“离处斩的日子还有多久?”

  “还有半月,怎么?”

  从袖中摸出那块青玉貔貅玦,我递给他,“公子与我们萍水相逢,也算有缘,你拿上这个,去宣凉城找京兆尹薛青冥,他会设法还你朋友一个清白。”

  “可是……”傅云归接下玉玦,一脸犹豫,“怎么好意思……”

  “傅兄对我夫妇二人有大恩,如今我们不过尽些绵薄之力,兄台若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们夫妇了。”师父推回那只伸出的手,“不早了,我们该告辞了,傅兄若想救回友人,也要及早上路。”

  傅云归见状不再推辞,将玉玦收入衣中,重重道谢。

  “我今天,是不是太鲁莽了?”随意找了一家客栈投宿,我站在房间闷闷地说。怎么说那玉玦也是薛青冥当作珍贵信物送过来的,我一下子就转手送给别人,实在是说不通。

  “是有些鲁莽,”师父淡淡的接口,“薛青冥曾在宁安县呆了五年,按他的个xing,若是cháo州河道贪污案真的有问题,他不会袖手旁观,既然事qíng发生了,就说明当中必有旁人不知的内qíng,qíng势bī得他不得不放手。当然,还有一个可能。’

  “什么?”

  “也可能当年的案子他也有份。我听说皇上派来查案的钦差是御史台监察史候衍,他和薛青冥一样,是早年安王党的人,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心腹。薛青冥曾在鲁王身边潜伏三年,直到乾嘉之变,虽说千钧一发之际解了皇城兵祸,但也因涉嫌谋反被贬至宁安县,直到近日因政绩清明被召还,升了京兆尹。”

  “师父怎么知道这么多?”我有些疑惑。

  “你以为旁人都跟你一样吃了睡睡了吃吗?”师父笑着打趣。

  可恶,把我当猪看,我转转眼珠,“如果薛青冥真的跟这件案子有关,那傅云归不是自投罗网?”

  “那倒未必。京兆尹一职统领京畿十六卫禁军,皇上是乾纲独断才定的薛青冥,那些旧臣们,嘴上不说,心里的抱怨怕是翻了天,若是薛青冥能彻查当年的案子,于皇上来说,可以换掉那些老旧势力,于薛青冥来说,是立一大功,以后的仕途必然青云直上。”

  “可薛青冥也是宁安县的官员,脱不了gān系,朝廷会让他来彻查吗?”

  “咱们这位圣上继位虽只有四年,野心却大,这吏治改革就是第一步,得了这个机会,会不行动?等着看,他肯定是派一位让朝中人认可的官员下来彻查,在以了解qíng况的理由把薛青冥安排在随行官员里,这cháo州,要变天了。”师父叹了口气,“能做的,我们都做了。秦鸿宇能不能脱罪,要看他的造化了。”

  想到傅云归莽撞的个xing,我摇摇头,只要他把青玉貔貅玦平安送到薛青冥手上我就阿弥陀佛了。不过,我怀疑地看着整理chuáng铺的师父,以一个隐居多年的人来说,他知道的是不是多了点?

  第 14 章【修】?

  第 14 章【修】

  一夜无梦,打了个呵欠,懒懒地看身边安详的睡颜,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醒来的时候,身旁多了枕边人,没有yù望,没有冲动,纯粹是很温馨的感觉,像是婴儿时期躺在羊水里,很温暖,很安心,似乎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外面再大的风雨也渗透不进来。

  眼睛眨了眨,右手抬起遮在脸上,这是师父醒来时惯有的动作,熟悉得像是身体的一部分,只是,此时此刻身体里奇异的骚动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师父奇怪的看着虚压在上方的我,刚睡醒的眼睛有点找不到焦点,朦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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