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早晨的河水冰凉刺骨,还好清清淡淡的河水只到他的小腿肚。
当抱起躺在枯糙地上的小黑猪时,温青表qíng愕然。
因为小黑猪头上有血,不过看颜色已经gān了,而身上却还有一条长长的伤,这处仍旧淌着血水,若不是这小黑猪还在哼哼,温青差点以为它已经死了。
抱起来的时候,发现它浑身发烫,体温过高,受伤也很严重的样子。
不作多想,画了一半的画也收了起来。
收拾好东西,温青背起画板,把小黑猪用布包着放在车篓里,骑上租来的自行车,直奔住处。
附近找不到shòu医店,温青只好先给它简单的包扎一下,又硬着头皮自己上网查了查资料,并询问网上的朋友宠物体温过高,发烧了要吃什么,伤口要涂抹什么药物的问题,确定了要买的东西以及药品后,记好,连忙跑去药店。
一切弄好,守了一天,察觉小黑猪的体温渐渐恢复正常之后,温青才松了口气。
唯一让温青庆幸的是,虽然昏睡着,但是喂饭竟然还知道张着嘴吃,似乎是嗅到饭香,嘴巴就自己张开了。
……
若是温青知道李禹在找什么,肯定会皱起秀挺的眉头。
因为温青以为小黑猪浑身的伤是因为他的主人nüè待他所致,然后被丢在了河滩上自生自灭。
他这么一想,便格外气愤,就把李禹脖子上挂着的铭牌扔到了垃圾桶,上面有刻字,一串手机号,和小黑猪的名字吧。
黑珍珠?
和它一样可爱的名字呢。
不知道为什么它的主人会忍心伤害这样可爱的它,越想越气愤的温青恶狠狠的咒了句黑心肝的,转头对包的跟枚粽子似的李禹越发的温柔,轻声细语,笑脸以对。
把李禹迷得晕头转向摸不着北,只知道傻笑。
第23章 你这么黑
晚上换纱布的时候,李禹不想太没面子,忍着疼,眼眶却没出息的聚满了眼泪,不能怪他不爷们,因为这小身板那么大一口子,实在是太疼了。
只得在心里把那帮跟踪偷袭他们的傻bī们臭骂一顿解恨。
他这副忍rǔ负重的模样把旁边观察他表qíng的温青又是心疼的不行,轻手轻脚的给它上药,细细的包扎,他皱着眉,脑中各种小黑猪被nüè待的画面,嘴里安慰李禹:“福大命大……总算捡回一条命,以后我一定给你养的胖胖的!”
这次温青不像上次那样包的乱七八糟,弄好后还给李禹头上绑了个蝴蝶结。
温青看着手下小黑猪无辜又gān净的眼神,没忍住,噗嗤笑出声,转身去拿画笔和调色板。
跪在地上忙活了一阵,调好色,温青不假思索便在白色的纱布上画了几朵鲜艳娇嫩的花朵,又画了垂柳和青青小糙,以及小河流,头上的蝴蝶结描了水蓝色。
在秋日的天气,看着李禹身上的纱布画,很有chūn天的感觉呀。
这么一瞅。
纱布像衣服一样穿在身上,模样给人憨厚笨笨感觉的李禹,此时看着格外惹人怜爱直入心扉。
李禹不抱希望的颠颠跑到落地镜前,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嗯……
这次是神似一坨扎着蝴蝶结的大便,虽然jīng心包装过,但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
等等,刚刚他说什么?
以后?一定把我养的胖胖的?!
他要养我?!
Why?!
……
李禹歪着头思考,如果铭牌是他收起来的,自己就算找到了也回不去了吧……
被美少年这么温柔的对待,留下来好像也不错>_<
开玩笑啦,不过他看着真的很容易扑倒啊,又萌又软的感觉,李禹在心里咳了下掩饰心中的蠢蠢yù动。
李禹找铭牌,虽然关注点在钻石上,但他更关心铭牌本身,因为上次自己太冒失走丢,铭牌上特意刻有潘成逸的联系方式,如果找到的话,让这个水嫩嫩的美少年看到上面的联系方式,把自己送回去,问题就很简单啦。
但如果,这个男孩要收留自己,找到铭牌也没什么用了,回去的路貌似比自己想象中要艰难很多呢。
李禹暗道:捡到宠物应该及时送还失主!千万不可以据为己有哟!
少年……,你有没有想过遗失宠物的主人此时有多么难过……
李禹并不知道,他惨兮兮的模样已经在温青的脑中根深蒂固,把他脑补成被主人nüè待千百遍的可怜娃,并且想用温qíng攻势来感化他看起来早已伤痕累累疲惫的身与心。
如果李禹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会大喊:少年,脑补不要太过度啊!
“我叫温青^_^”一切弄完,温青摸着李禹的身体说。
“哼哼……”我叫黑珍珠,李禹用哼哼回答。
他早忘了他的本名是李禹才不是后来潘小青给他起的黑珍珠这个名字。
然而离开潘家后,此时温青问他时,他则直接想到被潘成逸叫惯黑珍珠的这三个字来回答。
我是黑珍珠……
小名小黑。
没想过要得到回应的温青拍拍他的猪脑袋,自顾自说:“你这么黑,我叫你黑子好吗?”
绑着蝴蝶结,浑身花花绿绿的李禹哑然,绷着脸瞪着眼不动弹:……
告别黑珍珠之后
迎来了小黑……
阔别了小黑之后
又迎来了黑子……
难道就不能给我起个不带黑字的名字吗?
除了这个字,就想不到别的名字了吗?!
有那么难吗?
很难吗?!
有多难?!!!
算了
没把自己叫成小黑子已经够不错了,还奢望个啥,知足吧就。
当务之急……
“小黑子,快快好起来,等你好了,我带你出去玩。”温青完全不顾及李禹的心qíng,用温声软语的语气打破李禹的奢望。
“……”李禹听到后,直接给跪了。
吃过饭,又乖乖吃了几粒药,头晕晕的李禹迷迷糊糊的睡了会觉。
过了一个小时候后,起来的李禹发现。
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好像是学校的社团要温青同学去帮忙什么,虽然温青同学很善良很富有爱心也大大的温柔,但他一点也不关心这个好么?!
他关心的是铭牌上的联系方式和钻石啊钻石!
那可是大少爷送给他的!
温青和李禹嘱咐乖乖的不要乱动后背着包依依不舍的出门了。
不舍是怕好不容易包好的伤口又别他扯开了。
温青前脚出门,李禹后脚就行动了。
他头顶蝴蝶结,身披五颜六色的纱布筒裙,忍着撕裂般的疼痛,憋红了一张脸,在各个房间角落流窜。
他决定什么也不想了,什么收留不收留,先找到铭牌才是关键,问题是,他都不知道铭牌有没有被温青收起来。
还是真的掉在了不知名的地方也说不定。
因为不清楚,才是最蛋疼的地方啊。
东找西看之后,他终于明白,这里不是大少爷的家,不会出现每一个桌子椅子chuáng铺柜子都有贴心简易可以折叠的小梯子能够让他攀爬,上下转悠。
一切都很好,很好,唯一不好的是温青不是大少爷。
明明被大少爷各种欺负,每天都有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错觉啊,有时候气的牙痒痒,恨不得上去踩他两脚解恨,于是,正好可以借着这次机会重新生活……不是吗?
可总感觉哪里不对,浑身不舒坦,尤其是没有看到那双总是充满鄙视自己的深邃目光,以及看到那薄唇轻启后道出毫不留qíng埋汰的话在耳边回dàng……
完了……
自己果然才是最贱兮兮的那个,上赶着找nüè,不是贱是什么。
李禹囧着个苦bī脸忧心忡忡的想,说:“到底在哪里呢?”
如果他知道温青已经把他的宠物识别牌无qíng的扔进了垃圾桶,不知作何感想,吐血三升?
一无所获的李禹很想拿头撞墙,好让自己淡定下来。
就在这时,他看到镜子里绑着纱布的自己。
先是冲自己扬扬猪鼻子撇撇嘴后才冷冷的说了句:“你的样子好蠢……没有再蠢的了。”
显然李禹低估了自己犯蠢的能力。
看着那纱布上渗出因为不停走动而扯开后染上的淡淡粉色,意识到,如果大少爷抽不开身来找自己,或者遇到危难。
不说自己不在身边,就说在身边,自己能够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
唯一可以做的事qíng,就是照顾好自己,让他看到自己时,可以安心不必担忧才对。
搞得现在伤上加伤,现在才想起来,真不愧是猪脑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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