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埋在玉无疡温暖的胸膛里,清清浅浅的笑意爬满了水月寒的唇角和眼眸,一声‘我懂’比任何qíng话都让人感动,如今再回想当初的种种,竟也在心头泛起了淡淡的甜蜜味道。
“对了寒弟,你刚刚想和我说什么来着?”让水月寒的头枕在腿上,一手捧着叶子,一手拿起ròu喂给水月寒吃,玉无疡低声问着。
身形一僵,咬进嘴里的ròu好像也没了香香的味道,挑起眼帘看着温柔望下来的男人,缓缓垂眸,“如果我说,我已经有了好几个qíng人了,你会离开我吗?”
沉默,仿佛是一瞬间,又好像过了几个时辰,水月寒才听到玉无疡用低沉的声音回答,“不会。”仍旧是简单的两个字,低低的却染着无法让人忽视的坚定。
心,缓缓放了下来,直到了这个时候水月寒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在屏息着等待玉无疡的答案。
“你说的,不会离开。”翻身,跪坐着直视玉无疡,他给了这个男人离开的机会,这是他此生唯一一次对在意的人妥协,水月寒从来都是想要的就紧紧抓在手心里,唯有对玉无疡,他做不来铁手无qíng。
“嗯。”点头,水月寒的在意让玉无疡的眼眸dàng起了耀眼的流光,“永远不离开。”这是他的承诺,其实他早就知道的,寒弟的身边不会只有他,在失去寒弟的二十几年里,他的寒弟需要人陪着,只是……
抱住笑容灿烂的寒弟,在怀中人看不到的角落里金眸化为湛人的冷寒,他得先看一看那些陪在寒弟身边的qíng人们够不够资格让他认同,若是实在太差,趁寒弟还没有爱上那些人之前,杀了吧。
玉无疡还是玉无疡,他骨子里的唯我独尊只有在水月寒的面前才会妥协,顾然,因为爱他心甘qíng愿压制着自己的妒意和别人分享爱人,可若能独享,自然更合心意。
于是幽幽眯起了眼眸,qíng人吗?不过几个女人罢了,消灭起来应该很容易。
好吧,我们的玉无疡正攻显然误会了水月寒口中的‘几个qíng人’的xing别问题,他以为所谓的qíng人无非是给水月寒生了几个孩子的女人,呐,等回了别苑,这乐子可大喽。
别苑
厅堂里的四张椅子中坐满了人,却没有一个人吭声,寂静的气氛凝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似乎发出点声音就能引爆威力qiáng大的炸弹,炸得所有人血ròu横飞。
终于,在又过去半个多时辰之后,黎夕在所有仆从丫鬟们的千呼万唤中开了口。
“你们的父皇不会出事。”玉无疡和水月寒之间的纠缠他们都知道,而听回报的人说,玉无疡还爱着水月寒,这一点他很意外却也感激着玉无疡的深qíng。
只要还爱着就好,以一个过来人的心去判断玉无疡,他坚信水月寒应该会安全归来,只是xing命有保障不代表身体上没有伤害,这一点,想必在座的人都明白。
“小五小六,回去睡吧。”站起身,莫漓澈面无表qíng的开口,然后直直向内堂走去,从听到水月寒被玉无疡劫走之后,莫漓澈就是这个样子,无喜无怒,冰的没有一丝人气。
“三哥,我要等父皇回来。”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瞪着莫漓澈,莫漓轩昂着头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他心爱的父皇还在另一个男人的手里,心痛焦急的不止莫漓澈一个,是,在父皇的眼里自己和莫漓澈不一样,但自己的爱,不比莫漓澈少。
“我也要等父皇回来。”怕莫漓澈说不通莫漓轩转而命令自己,莫漓辕也急急的表明着自己的立场。
脚步微顿,没有回头,莫漓澈淡淡道:“随你们。”
眼看着莫漓澈越走越快,黎夕的眉头也越皱越紧,他摸不准莫漓澈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能期望这小子别gān傻事。
莫漓澈会gān傻事吗?当然不会,他还没蠢到伤害自己惹父皇发火的地步。
踏着微凉的风走进父皇的院子,独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仰首看天,父皇被劫走快四个时辰了,其间发生了什么……他不敢想。
“父皇……”低喃声细不可闻的响起,音落时,纤长的手指猛的用力握成一团,想着父皇正被玉无疡压在身下为所yù为,他就恨不能杀尽天下人。
心口痛的历害,他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除了和父皇一起痛,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玉无疡……玉无疡!……父皇……”
斑斑梭梭的yīn影打在莫漓澈修长脆弱的身体上,狭长的眼眸dàng着让人心碎的光,是心疼,也是自苦,“父皇……”又一声呢喃,眷恋流连在舌尖,婉转回dàng,那独坐在院子里的少年徒然的将头埋进了圈起的双臂里,寂寞和哀伤如丝,层层缠绕着他。
这就是不放心刻意赶过来的黎夕所看到的一幕,喟叹着轻揉额角,黎夕无语问苍天。
话说水月寒家的儿子们是不是都有恋父癖?怎么一个两个全都栽在了水月寒的脚下?不带这么挑战人神经的吧?!
☆、玩笑开不得
感叹归感叹,黎夕到底算是外人,此时此刻也实在没有立场走出去,既然莫漓澈不会做傻事,他也懒得跑出去当惹人烦的小人了。
悠然转身,踱着步子走回自己的房间,才一推开门,黎夕的手臂就僵住了,脸上的表qíng也好看不到哪去,一时之间整个人都似乎陷进了yīn影里,连背影上都冒着凉凉的寒气。
“黎夕,我们谈谈好吗?”坐在chuáng边的男人苦涩的开口,眼眸痴痴看着站在门外的人,曾几何时,只要自己招招手,黎夕即使不远千里也会拼命赶回来,可是现在……
“夜深了,实在不好留阎国君在此,请。”淡淡直视着阎夜,黎夕让开身子抬手,说是请,可那态度那手势,和骂滚也差不多了。
面对阎夜,黎夕没有任何谈话的yù/望,谈什么?该谈的都谈过了,多给彼此留一点美好的印象就这么难吗?
如果说以前他还念着两人相处了几十年的qíng份,多多少少会给阎夜留几分面子的话,经过阎夜一次又一次的纠缠和无理取闹也磨的什么耐xing都没有了,他真的无法想像,这样的人自己是怎么爱了那么多年的?自己果然很傻吧?自找罪受几十年,该到了醒醒的时候了。
“黎夕,我今天来……”
“对不起,我不想听,不论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想知道。”冷冷打断阎夜的话,黎夕看向阎夜的眼神淡然中染上了几许冷冽,“阎夜,我欠你什么?曾经因为爱你,我付出了多少你别说你不知道,现在我不爱了,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求你别再缠着我不放就好,这都不行吗?你非得bī着我拿你当仇人看待才开心?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应该了解我的xing子,若我心中对你哪怕还留有一丝半点的qíng宜,我都不会放手,而既然放下了,就永远不会回头。”
他就是这么多qíng也无qíng的人,爱了,撞的头破血流也不退缩半步,不爱了,拖泥带水磨磨叽叽绝对不是他的风格,把胸中这点子柔qíng一腔错付他不怨谁,路是自己选的,只要是个男人就要承担起后果,他担了,也重新找回了自己,可想要安稳的生活怎么就这么难。
黎夕略带着几分不耐烦的眼神和冷的没有一丝回旋余地的语气刺得阎夜脸色苍白,凌角分明的嘴唇张了又张,最终狠狠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还能说什么?他还需要再说什么吗?黎夕不爱他了,连淡薄的qíng份都没有了,不顾及他的脸面直白的让他滚,这样的黎夕不是爱他如痴如狂的男人,那个一心一意为了他游走在死亡边缘也甘之如饴的人,再也寻不回来了……
木木然然站起身,艰难的迈着步子向门口走,一步,两步,如同在剪断着什么般,每一步都沉重的让阎夜生不如死。
直到与黎夕面对面,脚下的步子顿住,渴望的眼睛死死粘在黎夕身上,贪婪的看着他的眉他的眼,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近距离看黎夕了呢,再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不经意间,眼眸撞上了两汪寒潭,心,陡然一震又瞬间被击得粉碎,好冷,这双看过来的眼眸里荒凉无物,自己在黎夕的眼里,竟连个人都不算了,是空气,也是任何看不到的死物。
láng狈的撇开脸,深吸了好大一口气重新迈起步子,如果忘记自己能让黎夕快乐,忘了,也就忘了吧。
想想玉无疡,自己能给黎夕的真的不多,拥有了黎夕几十年,该知足了。
“对不起……”他知道黎夕不需要道歉,可他忍不住,这声对不起不是简单的三个字,而是黎夕呕心沥血的几十年,是自己,负了他。
“不见。”再也不见,走进屋子关上门,他希望自己和阎夜此生都别再相见了。
闭上眼睛掩去心中淡淡的涩意,转身“谁……”惊呼声普一出口即被一只大手堵在了嘴巴里,惊慌间手掌连挥,在手腕被扣住的同时猛的扭腰弯臂,飞速将身后的男人死死压在了墙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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