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说什么?牧文病了!你是怎么照顾人的,牧文病的重不重?不行不行,我还是得去看看才放心!”菲安鲁刚出屋门,见到儿子还来不及高兴,就被他说的话给惊住了,板起脸教训儿子,不过看他丧气的样子,还是先去看看牧文再说。
“牧文哥哥生病了?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也好担心牧文哥哥!”听到阿父的大嗓门,菲雅连忙从屋里跑出来。
于是,原本计划的二人行变成全家行,不过,菲利斯没心qíng计较那么多,一路上默默听着阿父的训斥和阿爹的安慰,还有菲雅的询问。
进屋后众人都不自觉放轻了脚步,看着李牧文的状况,默然无语。菲利斯静静握着他的手,不时替他擦去汗珠,格瑞去拿了块布浸湿,轻柔的敷在牧文的额头上。菲安鲁瞪了眼儿子,皱眉看着牧文,比他想的要严重啊……
菲雅轻轻的摸了摸牧文哥哥的额头,眼泪在眼眶打转,牧文哥哥一直都是那么温柔,那么平和,现在却病怏怏的躺在chuáng上,他看着好难过!
李牧文知道自己好像在发热,模模糊糊中感觉菲利斯出门了,然后有陌生的气息接近他,他很不愿接受别人触碰他,却没什么力气反抗,然后他似乎听到了菲利斯在和什么人jiāo谈。
没一会儿,菲利斯好像又走了,他想让他不要走,却连眼睛都睁不开,屋内空dàngdàng的,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手被人轻轻握住了,熟悉的感觉,是令人安心的气息,菲利斯回来了。然后感觉额上凉凉的,很舒服,似乎有好几个人在,却没有他排斥的味道,于是他也不想那么多了。
拉着菲利斯的大手,贴上了他的脸颊,蹭了蹭,安心的睡了过去。菲利斯惊了一下,以为阿牧醒了,看过去,阿牧却依然闭着眼,只是眉头舒缓了不少,仿佛只是表达喜欢。
阿牧认出他了吗,菲利斯没有拿开手,只是认真的一笔一笔描绘着阿牧的眉眼,心qíng复杂难言,顾不得家人还在,也钻进被子,抱着阿牧。
李牧文似乎感觉到了,主动的贴近他,巴着他不撒手,好像这样就安全了,不想他再离开自己身边,不许他再离开!
菲利斯感受着脖间阿牧呼出的热气,还有他孩子气的动作,他还从没见过阿牧这么依赖他的样子呢,很可爱,可是他却想哭……
他宁愿阿牧永远都不这么依赖他,只要阿牧健健康康的,好好的,有力气和他说话,陪他吃饭,对他发脾气都好,只要不是这么毫无生气。
菲利斯的阿父阿爹看他们的样子,也没说什么,熬了药,一点一滴的喂牧文喝下,又煮了好些补身体的汤食,嘱咐菲利斯等牧文好些的时候给他吃,看暂时无事,就回家了。
只有菲雅留下了,一遍遍用湿布敷在牧文哥哥的额头,等湿布变热就再浸湿。他知道哥哥现在没法离开牧文哥哥身边,他也没什么事,那就由他照顾牧文哥哥好了!
他希望牧文哥哥能早些好起来,他不想看牧文哥哥生病的样子,也不想看菲利斯难过的样子,他已经长大了,他要学着分担家人的责任。
傍晚时分,洛可、奥泽尔和加亚、凯恩泽四人听说牧文病了,都赶来探望。不过李牧文还是很没jīng神,他们没呆多久就离开了,只留下大堆的补品,让菲利斯好好照顾牧文。
菲利斯知道洛可怀孕,加亚要和凯恩泽结为伴侣,家里也是忙的团团转,感激的送走好友们。阿父阿爹之后又来了一趟,煮好药和晚餐就走了。
菲利斯端着熬好的药,抱起阿牧,小心翼翼的chuī凉喂给他,喂了一勺后,阿牧却不肯喝药了,紧闭牙关怎么也不肯开口,趴在他胸口躲避。
阿牧好像有些清醒了,但依然没睁开眼睛,拒绝吃药的意思却表达的清楚明白。菲利斯无奈,轻声询问:“阿牧,乖,怎么了,还是很不舒服吗,喝药好不好,喝完药就不会难受了。”
“……”李牧文皱皱眉,不理,无论菲利斯怎么劝都不肯喝药。
“阿牧,告诉我怎么了,好不好,你这样我很心疼,也很担心,为了我,阿牧乖乖喝药好不好?”菲利斯继续耐心的哄着。
“……苦”李牧文终于说话了,只是嗓音gān涩不已,然后捂住嘴巴表示真的不想吃药。
“太苦了吗,阿牧不喜欢苦苦的是不是,那我去拿蜜果来!”菲利斯松了口气,然后又端起药碗,舀起一勺递到阿牧唇边。
李牧文皱着脸还是不想喝,菲利斯着急了,说要陪他一起喝,李牧文摇了摇头,是药三分毒,好好的喝什么药。他知道他应该喝药,可是他也真的很怕苦,闻到药味他都有些难受。
理智上他知道不该闹脾气,但现在他病了,没有jīng力去管理不理智,他从小就不爱吃药,宁愿打针也不吃药,药丸好歹还有一层糖衣,现在这药比药丸还苦,他咽不下去。
他以前生病的时候,能不吃药就不吃药,实在不行就去打针,好在他身体还不错,一般小病过两天就自己好了。偶尔大病家人就很头疼了,他不喜欢吃药,也吃不下东西,偏又只在这时候任xing的很,让人无可奈何,只能用土方子添很多糖水给他吃。
☆、探病
爷爷过世后,李牧文再没让自己病过,已经没有人那么关心自己生不生病,难不难受了。生病了又如何,再没有人会容忍自己任xing了,那样只会让人讨厌,让人觉得无理取闹。
但他也有累的时候,从小到大,他都是别人眼中的乖孩子、好学生,他没怨过自己家境不好,专心念书,不去跟别人攀比,愿意穿着打补丁的鞋子,没有零花钱。
然后进入镇上最好的小学、初中,考上本市最好的高中,除了学费生活费,从来不乱花钱,放假还跟着父母去挣钱,从不提让父母为难的要求。
最后他轻松考上一流大学,更是自力更生,除了班级和寝室聚会,他很少玩乐,因为他没有资本。同学间经常请客吃饭,jiāo流感qíng,他却请不起,习惯买最便宜的东西,不懂什么品牌时尚,别人讨论的时候,他只能沉默。
他一直都很理智,知道什么是该做不该做的,能要和不能要的,但是生病的时候就统统不想管了。只有那个时候,他想放任自己,只按自己的心意来,不去理什么对不对,脆弱时希望有人能宠着他,包容他偶尔的任xing。
对于失去家人的他,任xing已经太过奢侈了,他不能生病,不敢生病,他怕寂寞蚀骨,没有人陪。现在,他又找到愿意纵容他的人了,他很珍惜,舍不得失去这种被宠溺的味道。
睁开眼看着菲利斯急切期待的神qíng,李牧文努力忽略难闻的药味儿,一口气把药全灌了下去,忍住反胃的感觉,吃下好几颗蜜果才压下满嘴的苦涩。
菲利斯吻住他,在他口内翻搅,品尝着苦和甜,直到阿牧喘不过气才放开他,笑了笑,说:“阿牧好乖,这是奖赏!”
“……你欺负病人!”鬼的奖赏,他还病着,还不忘占他便宜,这人真是得了便宜卖乖!
“呵呵……那阿牧快点好起来,我就不能欺负病人了!”
“好了方便你欺负吗?”
“嗯,阿牧真聪明!”
“你……”
聊了不一会儿,李牧文就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菲利斯收起笑容,除了不停把他额上变热的湿布拿下,重新浸湿覆上,就那么一直看着他。
夜幕降临,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这是冬夜的特色,天上亮,地上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
阿牧睡觉的时候很安分,大多睡的时候什么样子,醒的时候就什么样子,安安静静,连呼吸都是清浅的。
菲利斯整夜未眠,一直注意着阿牧额头上的湿布,一遍又一遍极为迅速的换着,换好后马上回到阿牧身边,尽量不让自己沾上寒气,然后抱着阿牧,继续专注的看着他。
清晨的时候,李牧文被热醒了,浑身汗湿,黏腻腻的,很不舒服,让菲利斯帮他擦身。菲利斯连忙去烧了热水,解开他全部衣物,认真的没有丝毫yù念的替他擦拭。
菲利斯手法极为轻柔,让李牧文感觉很舒适,甚至不由自主呻。吟出声,背后的手顿了顿,耳边的呼吸也重了些,然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不久格瑞和菲安鲁来帮他们熬药煮饭,菲雅则帮着换湿布,他看着哥哥通红的眼睛,让哥哥休息一会儿,他接手后面的工作。
菲利斯摇头,端过药,千方百计哄着阿牧喝下,又bī着他吃了好些食物,自己也匆匆吃了些,才抱着阿牧休息了。
( ⊙ o ⊙)!菲雅在一旁目瞪口呆,牧文哥哥也有这么不乖的时候啊,不过还是哥哥厉害,牧文哥哥苦着脸,耍赖逃避,顽qiáng抵抗,还是抵不住哥哥温柔又坚定的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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