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相偎相依很契合的躺在一起的美好画面,菲雅觉得,自己也想找个喜欢的人了。
下午鲁西夫来探病了,那时候菲利斯出门为李牧文找甜食了,只有菲雅在。菲雅坚决站在哥哥一边,视他为破坏哥哥幸福的最大敌人,自然不想他见牧文哥哥,但鲁西夫坚持不走。
两人的争执声惊醒了李牧文,菲雅不好再阻拦,哀怨的放行了,准备紧盯着鲁西夫,却被鲁西夫以有事单独相商为由,推出了屋。
“鲁西夫,发生了什么事吗?对不起,我突然病了,也没有去……”
“没什么事,我只是很担心你,来看看而已。”鲁西夫见他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便打断了他的话。牧文一向很负责,每天都会去工作的地方看看,昨天没见到牧文,他就很担心了,今天还不见牧文,又听说他病了,就直接找来了。
“哦,那就好!谢谢你来探望我,就是有点发烧,不严重的,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吗?”怎么可能不担心,知道牧文生病的时候,鲁西夫无比怨恨,为什么菲利斯得到了他的爱,却不能照顾好他,如果是他,如果是他……
第一次见面,他就注意到李牧文了,除了漂亮的面容、令人感觉温和的舒服笑容之外,清亮的眼眸是他全身又一亮点,如山涧的小溪般,一波一波地飘流,跳跃着生动,跳跃着明亮,在李牧文全身上下跳跃着……
然后目光总是不自觉的追随他,看着他开心,自己也感到愉悦,看到他生气,自己也难过。明明知道他已经和菲利斯在一起了啊,却控制不住的心动了。
就算闭上眼不去看,他还是会浮现在自己脑海,挥之不去,鲁西夫知道自己完了,他没法欺骗自己了,就算族长极力反对,太晚了,他还是陷了进去。
出游那次,他像被蒙了心智,不顾一切的表白了,然后看到众人惊疑不定的眼神,理智回来,他否认了。虽然自此菲利斯深深防备着他,他却从没有后悔过,或许,那就是他一辈子唯一一次表白的机会了……
然后每天期盼着想多了解他一点,想多见他一次,见到了就很开心,见不到就想念。然而,越了解越无望,牧文从不避讳谈及他和菲利斯的感qíng,他心里,只有菲利斯一个人。
他恨,为什么不是他先遇上牧文,他也想要心心相印的爱qíng,可惜,注定得不到,痛彻心扉!或许那个人只能活在自己的心中,是最好的地方,在那里别人是看不见的,没有人能鄙视他的爱qíng。
☆、病愈
察觉到鲁西夫停留在自己脸上不肯离去的目光,李牧文不禁疑惑,“我脸上……有东西吗?”或者是自己生病以后,看起来很邋遢?
“没什么……”鲁西夫静静看着他,笑容淡了下来,“就是想起认识你以后的事qíng。”
“哦,我很没意思吧,还老是靠你帮忙,会不会很烦人?”
“不会。”永远不会觉得你烦,只会烦你为什么不能永远烦下去……
“那就好。”李牧文看着他,那眼眸藏在眼帘后面,隔着屋内淡淡的雾气,闪着微微的光,静静看着自己,似乎又透过自己,在看着其它什么东西。
分不清是眼眸里的光彩,还是阳光的反she,淡然若水,薄薄地、轻轻地、dàng漾着一阵qíng绪。那种qíng绪,有一个名字,叫做——忧郁。
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看不出什么qíng绪的成熟shòu人,明明已经能力卓绝的令人羡慕的拥有一切的男人,为什么,此刻,看起来如此忧郁?
“你和喜欢的人吵架了吗?”鲁西夫曾经说过,他有喜欢的人了,不是族里的问题,那就是感qíng问题了,他那么优秀,想不到也为qíng所困啊!
安静地、平静地,宁静地……没有波动,没有表qíng,没有言语,却又远远胜过千言万语……他缓缓转过脸,无比专心地看着他,那神qíng就像阳光下的大树仰头看着天边的太阳。
受他的眼神所震慑,李牧文一句话也说不出,除了傻傻地回望他。
他们之间有距离,隔着空气,隔着被子,还隔着天际一轮耀眼的太阳。太阳炙热温暖,又如神明般抚育大地……
四周一片剔透玲珑,如雪冰清,如玉透明。只剩下两双同样明亮的眼眸,熠熠生辉。
“你还记得?”
低沈的声音像一支突然在午夜街头独奏的小提琴,悠悠然,自无限的远方轻轻传来……
“当然记得,那次你说有喜欢的人,然后假装对我表白,差点骗到我了呢!”
我没有假装,没有骗你,一字一句都是我的真心!鲁西夫咽回冲到嘴边的话,淡淡的说:“我们没有吵架,只是他不喜欢我罢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已感到jīng疲力竭,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句话中,消耗殆尽。真的……有点累了,回去还是早点休息吧。
不去看他的表qíng,鲁西夫起身离开,推开门,金huáng的光线在木屋间中穿梭而过,一道道,缓缓于间隙中泼洒扩散,这些光线,仿佛也带上了那么一点点沧桑,一点点倦意。
菲雅叫住他,警告,“牧文哥哥只会跟菲利斯在一起,你改变不了什么的!”
“我知道。”鲁西夫面对着阳光,他闭上眼睛……感觉--无边无尽的黑暗。慢慢睁开,静静地看着菲雅,重复道,“我知道。”
我都知道。
并且比谁都清楚。
所以,请别再说了!
他拥有的只是一个人的爱qíng,过往种种,恍若一梦。他也曾经想过千万遍。早知道会这么痛苦,就任xing一点,坦言表白追求好了。
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把他qiáng拉在自己身边,一步也不离开,就算要掉入地狱,那漫长的无边无际的黑暗,他也硬拉着他一起相陪走下去,即使明知会伤害他、会束缚他,也要不顾一切,把他留下来。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他不能!
他怎么能够?他……做不到!
爱一个人,明知会束缚了对方,也可以吗?爱一个人,难道就可以借以爱的名义,明知会伤害到对方,也要qiáng迫他留在自己身边吗?
阳光淡淡洒在他身上,温柔而忧伤的光线……
菲雅没再开口,他知道对别人很残忍,但是他只可能站在哥哥一边,哥哥并没有错,爱qíng从来都是自私的,对鲁西夫,只能说抱歉了。
走在路上,唯一的感觉,便是--疲倦。是的,疲倦,致命的疲倦……鲁西夫终于到家,关好门窗,任由暗影将他淹没。
李牧文有些懊悔,明知鲁西夫心qíng不好,还提起,结果戳到别人伤疤,自己这个朋友当得真够失败的,他原本只是想安慰,却把鲁西夫给气走了!
菲利斯回家的时候,就听菲雅说鲁西夫来过了,还单独和阿牧聊了好一会儿。菲利斯心里一紧,小心的问了阿牧,阿牧完全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着,还兀自懊恼不已。
菲利斯自然明白鲁西夫的真实感受,却没有解释,只跟阿牧保证鲁西夫绝对不是在生他的气,让阿牧宽心,他很不喜欢阿牧心里想着别人。
“阿牧,今天好点儿了没,还很难受吗?”
“我好多了,就是还有些头晕,菲利斯,陪我睡会儿吧,累了。”
“嗯,我拿了很多甜食回来,要不要吃?”
“要!”
“呵呵……我就知道你喜欢,那要吃哪种,不能吃太多哦,不然晚饭又吃不下了!”
“……”
菲利斯半天不见阿牧回答,回头一看,阿牧居然已经睡着了,看着他恬静的睡颜,菲利斯抱着他,掖好被角,一起陷入好眠。
晚饭时分,菲利斯叫醒阿牧,进行艰难的喂药喂食工作,虽然阿牧最终都会耐不住他的哄诱,但总是免不了一场持久战,阿牧真的视苦药为洪水猛shòu,每次喝下去脸都臭臭的。
不过,菲利斯倒不觉得不耐烦,他什么都愿意为阿牧做,更何况只是喂药这种小事。阿牧好好地呆在他身边,就比什么都要好。
夜里他依然彻夜未眠,不过并不是因为睡不着,只是单纯的替阿牧换湿布,阿牧虽然jīng神好了一些,但还是在发热,并没有退烧,他想阿牧早点好起来。
白天除了替阿牧擦身、喂药,大多时间都陪着阿牧休息和聊天,其他的有阿父阿爹和菲雅cao心,他不用担心什么。
到了第二天半夜,他正给阿牧换湿布,却被阿牧发现,阿牧紧紧巴着他,不肯再让他离开。菲利斯犹豫,虽然没开始那么烫了,但还是在发热啊,阿牧直接捂住他的眼睛,威胁他,他不睡自己也不睡,菲利斯无可奈何,放弃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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