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好逑_发呆的樱桃子【完结+番外】(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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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送你。”季三昧扫了一眼自己的碗,确定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没有米粒残余,才放心地站起身来,并在沈伐石有动作前按住了他的肩膀,“我和她一起去,你留下。……总得给向小园一个接近你的机会不是?”

  说着,他抬起手,略显暧昧地抚摸过沈伐石,也即自己的面颊:“你放心,用你的脸,我不会有事的。你这张脸是我最好的护身符。”

  正经了不到一瞬,季三昧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不仅是护身符,每天晚上对着镜子撸的时候,我都觉得沈兄的脸格外好看,看一辈子也不嫌多。”

  ……一旁的季六尘权当自己聋了,沉默地夹菜,把兄长的荤话也就势囫囵吞咽下去。

  沈伐石被他滚烫的目光燎得发起热来,漫漫的野糙疯狂地在他心上生长起来,搔得他心尖直发痒:“……你别看我了,快走。”

  季三昧却不动,继续感叹:“也不知道沈兄这一去,要去上几天。我要多看几眼好记住。”

  沈伐石有点好笑:“谁说现在他们一定会动手?你先去,一会儿吃完饭,我跟六尘就回去了。”

  “不能放松啊。别说现在了……”季三昧凑近了沈伐石的耳朵,略带湿意的呼吸挠过沈伐石的耳垂:“……就连今晚我都不让你睡觉,给我乖乖等着。”

  尽管知道季三昧说的是不睡觉等着何自足来,可沈伐石的呼吸还是被他勾得紊乱不已,当真想把这个妖孽摁在chuáng上连续七天七夜不给他觉睡。

  两个人侬侬地话别一会儿,季三昧就带着丁妙觉走了。

  季六尘这才从面红耳赤中缓过劲儿来,一边把塞进嘴里的菜往下咽一边问:“丁小姐gān嘛要谢谢兄长?”

  “她是该道谢。”沈伐石说,“季三昧是想保护她。如果她现在去探访周伊人,跟她有任何接触,都会被那些修士记在心里。他们会怀疑周伊人对她说了什么。一旦她被那位楚长老惦记上,认定她是周伊人的同伙,她就彻底完了。”

  沈伐石说:“……她是凡人,可以死在任何一个妖修手上,你明白吗?”

  季六尘一怔,继而一股寒意,沿着他的脊椎蜂拥而上。

  他简直是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

  沈伐石言简意赅道:“天道变了。”

  说着,沈伐石顺手去摸了摸别在自己腰间的金玉烟枪,这一摸之下,他神色大骇,霍然起身,拔足就去追季三昧。

  他腰间别着的金玉烟枪,不知何时竟然没了踪影。

  ……原本挂着金玉烟枪的地方现在挂着一张小纸条:“沈兄,亲亲。”

  沈伐石:“……”

  被他这隔空的一口亲下去,沈伐石的尾巴骨都麻了。

  所以这家伙刚才趁机贴上自己的身说了那通甜言蜜语,是为了……

  沈伐石的腮帮子咬得格格响,把碗筷一推,撒腿就准备去追季三昧,可就在跨出“一川风”的一刹那,一股突如其来的怪力就将沈伐石整个人锁死。

  这种力量在沈伐石看来不过是小孩子的玩闹,可他硬是忍住了反击的冲动,被那股力量挟裹着卷走了。

  ……沈伐石有点郁闷地闭上眼睛。

  ……从现在这一瞬开始,他就是季三昧了。

  躲在街角悄悄擦火点烟的季三昧突然觉得后颈一寒,他四处转头,发现沈伐石没有追出来,才安下了心来。

  被安排替季三昧放风的丁妙觉回过头来,看着他拆开自己的袖口fèng线,从里面掏出五根烟糙、珍惜地点燃的样子,颇为纳罕:“为什么要这样?”

  季三昧先就着烟糙燃起的一缕青烟吸了一口,义正辞严道:“我再不抽我的脑子就不好使了。”

  ……但是那一脸享受的模样显然把他出卖得很彻底。

  眼见着他把烟管送进嘴里,丁妙觉失笑:“你快点儿。万一一会儿被那些跟着你们的人看到就不好了。”

  季三昧刚想说盯着他们的人只会关注“季三昧”有没有落单,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尾随“沈伐石”,就生生地呛了一口烟出来,鼻子和嘴一起咳着烟,场景殊为诡异。

  丁妙觉诧异:“你怎么了?”

  季三昧弯着腰,神qíng甚是诡异,他托起烟枪,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喉咙里还时不时呛出两声未尽的轻咳。

  半晌后,他又小心地把烟管衔进了嘴里。

  在柔软的唇碰触到玉烟嘴的一刹那,他的大腿立刻古怪地朝里一别。

  季三昧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才忍住没在丁妙觉面前大笑出声。

  他把烟枪收了起来,谨慎地用怀中的绸布把枪头扎起来,揣回怀里,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让丁妙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这事儿还是以后再说。……若是让沈兄亲口来做就真真是再妙不过了。”

  丁妙觉:“……???”

  “亲口来做”是什么意思?

  但她没心思多想季三昧的事qíng,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人,想她时,心就够满了,别人的事qíng,她并没有那么感兴趣。

  季三昧当夜并没有等回他的沈兄,只等回了季六尘的口信,说沈伐石独身一人出了饭庄门后便一去不返。

  得知此qíng,季三昧毫无犹豫地抓来季六尘,再度施行了换魂术法。

  ——“沈伐石”若是得知“季三昧”被擒,按照他的xing格必然是弃周伊人于不顾,去寻“季三昧”,而季三昧本人就是个软脚jī,追不出二里地去,所以让六尘代替他去象征xing地追一追,既给绑人的何自足面子,也好不让向小园起疑心。

  这也是季三昧留下卫源看家的用意。

  一来,六尘乖巧,没有卫源那么多唧唧歪歪的屁事儿,说换就给换,二来,他家六尘的脸长得好。

  于是,重新披上季六尘画皮的季三昧,一边放肆地使用着蠢弟弟的身体吞云吐雾,一边陪丁妙觉在云羊城内等待着周伊人三日后的当众处刑。

  他相信他家沈兄,因此即使沈伐石三日来毫无音讯,他仍是该吃吃,该喝喝,相当惬意。

  很快,行刑的日子来了。

  执刑地点在云羊近郊的白芷山脚下,层峦点翠的青山像是一只倒伏的怪shòu,在一群青衫白裰的修士后面沉默着。

  周伊人被架上台来时,形容倒是gān净,身上并无半分伤痕,一身素衣衬得她身段愈发出挑,但四周围观的民众却因为这样的gān净而愤怒起来。

  一个妖道jian细凭什么能这般体面!

  几个混在人群中装扮成平民的修士率先出手,抛出了几个烂果子上台,而民众们也开始运用各种各样的智慧,隔着数十米的光景,力所能及地把自己舍得抛弃的东西全都砸向周伊人。

  一颗石头砸在了周伊人的额角上,砸出了一条蜿蜒的血迹。

  血流到周伊人的唇边,也没能让她假以一点点的辞色。她只掀起眼皮,看了看这些被蒙蔽的人们,在视线与人群中的季三昧接触的瞬间顿了顿,随即又垂下了眼,佯作不识。

  在此期间,季三昧没有任何动作,只静静地看着她。

  叫季三昧稍稍有些吃惊的是,丁妙觉竟也是一动不动,只立在原地,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尖。

  同样也有血从她的唇角滴滴答答地溢下。

  她的唇被自己的牙齿生生咬裂了开来。

  忍,只有忍。

  上前制止一点用都没有,虽说是qíng理之中,但是对于这些人来说,哪怕一点点的反弹都会引起他们更大的愤怒。

  ——群qíng激奋,所有人都必须随波逐流,否则就是叛徒,而徒劳的维护,也势必为周伊人招致更加可怖的围攻。

  周伊人轻蔑的神色已经让自尊心格外qiáng烈的民众受到了刺激,在发现石头奏效后,他们纷纷从地上拾起石头,准备向周伊人投掷。

  那仙风道骨的楚长老走出了人群,满面chūn风地往下压一压手掌,示意诸人稍安勿躁:“此人合该由我云羊仙道判决,私刑决不可取,还请大家原谅楚某的一番妇人心肠。”

  周伊人看了他一眼,继续不语。

  若是他没有拿丁妙觉的xing命来威胁她的话,除非割掉她的舌头,否则在这个时候,她绝对会把这头猪狗的事qíng公之于众。

  她没有任何动作,季三昧没有任何动作。

  底下民众的qíng绪多多少少被这样一番夹杂着自嘲的训诫平息了下去,楚长老唇角微微一翘,号召各长老道:“吉时已到,是该将这女恶徒施以刑法,以慰天道了!”

  主礼之人闻言,持象笏出列,高声道:“离墟之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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