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驰乐听完老师的话后心中一震。
淮昌一中和淮昌一高的老师都是很尽责的,即使是他这样的空降生也不会被忽略。
他郑重地致谢:“谢谢老师关心,我会尽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郑驰乐回到座位上后试卷已经发回来了,薛岩忧心地看了他一眼,等到下课后就问:“老师找你有什么事?”
郑驰乐说:“没什么事,就是跟我提了一些改进意见。”
其他人跟往常一样围过来看郑驰乐的试卷,看到作文的分数时依然无法不惊叹:“又是满分!果然是乐乐啊,太了不起了!”
郑驰乐笑着和他们打闹。
薛岩放学后和郑驰乐一起往回走。
郑驰乐问:“薛岩你有事?”
薛岩说:“我觉得你有心事。”
郑驰乐说:“没有。”
只是这两天经常出现“父亲”这个词,他觉得有点烦闷而已。郑驰乐对于“父亲”的存在从来没有过不该有的念想,从他知道这个词开始就知道他已经跟别的女人结婚,不管这个人知不知道他的存在,这个人都抛弃了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是个值得丈夫珍惜的好女人,这么一推导,抛弃他母亲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好人。
郑驰乐从来没想过要找回这个父亲,就连韩蕴裳找上门的时候他也没动摇过。听到韩蕴裳回去后把叶家老四留下的儿子养到了自己身边,郑驰乐也没有特别的感觉。
现在那个叫叶曦明的叶家第三代还小,在韩蕴裳的教导下也许会走上正途。相比他这个难啃的刺头,选择叶曦明对韩蕴裳来说无疑是明智的。
这下叶家的一切跟他彻底没了关系。
郑驰乐松了一口气。
叶曦明成了叶仲荣的儿子,享受了那个身份带来的好处,自然也抗下了那个身份会让他挨的枪子。这样一来,他倒是没必要藏头露尾了,就算叶家那边知道了他的存在,也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毕竟有叶曦明这个明晃晃的靶子在嘛。
郑驰乐把忧心的薛岩劝了回去,自己回到住处。他取出稿纸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针对今天收到的信件开始回信。
在众多“笔谈”好友的来信之中他发现了一封比较重要的信,对方正在进行一个治疗糖尿病新药的临chuáng实验,发来一些数据让他一起分析一下这种新药的效果,并且询问他在中医里一种跟糖尿病相似的病症——消渴症的相关信息。
后面这个应该才是重点,前面的数据是在表明自己的诚意。
郑驰乐来了jīng神。
消渴症他也相当重视,它跟糖尿病的病征有很多是jiāo叉的,不过在很多细节上跟糖尿病又有所区别。
这人的来信让他决定马上就将相关的资料系统地整理出来。
郑驰乐开始伏案书写,遇到记得不是很清晰的地方就翻出相关的记载出来比对。
这一写就忘了时间。
也不知是到了几天,窗外突然传来了轻轻的敲击声。
郑驰乐一愣,抬起头看向磨砂的玻璃窗,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打开窗一看,居然是关靖泽站在外头,也不知来了多久。
郑驰乐搁下笔跑出去,问道:“怎么来了?”
关靖泽说:“薛岩去党校找了我,说你的qíng绪可能不是很好。”
郑驰乐说:“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的。倒是你,天天往外跑不会有问题吗?”
关靖泽说:“我跟学校申请了半住宿,可以回去睡,也可以回家睡。”
郑驰乐倒也不觉得惊奇,关靖泽qíng况特殊,确实需要这样的便利。他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关靖泽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做过的事,他指指院中那株石榴树下摆着的书,说:“薛岩找了我以后我就跟他一路聊过来,然后就坐在这里看着你的窗子。”
郑驰乐愣住了。
现在至少已经凌晨两三点,也就是说关靖泽已经在这里坐了好几个小时!
郑驰乐说:“你怎么不进来?”
关靖泽别有意味地一笑:“我怕你赶我走,所以想用苦ròu计。”
郑驰乐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上回他把关靖泽放进被窝,这家伙占了他的便宜!
所以这家伙很有自知之明地用起了“苦ròu计”。
郑驰乐:“……”
都把自己的心思说明白了,关靖泽居然还不要脸地握住郑驰乐的手:“我冷。”
这话显然是明着来示弱了,郑驰乐拿他没办法:“进屋!”
现在虽然只是秋天,但是夜里也很凉了,关靖泽的体温本来就低,在这种夜晚里面chuī上几小时的冷风,能不冷吗?
关靖泽笑了起来,跟着郑驰乐进屋。
郑驰乐知道关靖泽确实是担心自己,于是主动解释了自己这么晚睡的原因。
关靖泽听完后也就放心了。
薛岩说得郑重,他有些担心,所以才过来看看。原想着看到郑驰乐睡了就悄悄回去,没想到郑驰乐一直熬到这么晚。
关靖泽更加担心了,最终还是忍不住敲响了郑驰乐的窗子。
关靖泽来了,郑驰乐也就收起了自己的稿子。
他换了身衣服跟关靖泽一起钻进被窝。
关靖泽自自然然地搂住他,还是那句话:“有点冷。”
郑驰乐没好气地说:“谁叫你在外面待那么久?活该!”
关靖泽没掩饰自己的担心:“因为放心不下。”
来自薛岩、关靖泽的关心郑驰乐当然能感受得到,事实上正是有关靖泽他们在,他才能放下那一切往前走。他认真地说:“我没事。”
关靖泽吻了吻他的发顶,没再说话。
两个人很快就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居然没有太大的雾气,郑驰乐见天气很好,对关靖泽说:“我陪你跑跑步吧,跑到党校那边正好折返。听说赵麒麟他们现在天天都这样跑,我以后也效仿效仿。”
关靖泽知道这是郑驰乐对自己的回应,心里高兴得很:“好。”
于是两个人很快就整装完毕、吃完早餐,一起出了门。
郑驰乐和关靖泽身体都不错,并肩跑到北郊也没直喘大气。
看到党校大门后郑驰乐就挥挥手跟关靖泽道别:“你进去吧!”
关靖泽也没黏糊,转身进了学校。
这时候郑驰乐马上就见到了几个老熟人,陆冬青、曹辉和赵麒麟。
曹辉和赵麒麟昨天在学校起了冲突,很多人都瞧见了,要是别人看到这个场景一定会觉得惊诧。而且陆冬青也跟他们在一块,这就不仅仅是惊诧了,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郑驰乐昨天碰巧听到了曹辉和陆冬青的谈话,见到这个场景倒是不觉得奇怪。
他坦然地打招呼:“冬青、曹辉、赵麒麟!”
陆冬青诧异地说:“乐乐,你怎么在这里?”
郑驰乐说:“跟你们一样,锻炼。”
赵麒麟不满地盯着他:“别跑来碍我的眼!”
郑驰乐乐了,跟他抬起杠来:“路又不是你的,你能跑,我为什么不能跑?”
赵麒麟胖乎乎的脸上出现了怒气。
曹辉出来打圆场:“胖子,多一个人也好,有伴儿啊!”
赵麒麟看着郑驰乐带笑的脸,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他顿了顿,很快就想起自家老爸曾经说过的话,郑驰乐的背景不简单!
赵麒麟对曹辉和陆冬青说:“你们先跑,我跟他说两句话。”
陆冬青不放心地看了郑驰乐一眼。
郑驰乐对他说:“你先跑。”就赵麒麟这小胖子,对他还构不成威胁。
等曹辉和陆冬青跑远,赵麒麟说:“郑驰乐,以前……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找薛岩麻烦。”
郑驰乐闻言微讶,这家伙觉悟有这么高吗?
赵麒麟的态度很诚恳:“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去跟薛岩道歉。”
郑驰乐说:“如果你能跟薛岩尽释前嫌当然很好,不过前提是你得是真心的。”
赵麒麟郑重地说:“我是真心的。”
郑驰乐对上他的目光,过了一会儿才说:“好,我相信你。”
他知道赵麒麟摆出这样的姿态,肯定是有事要求自己。他没追问,等着赵麒麟自己开口。
果然,赵麒麟说:“我爸现在被首都那边找去了,我妈很担心,听说你跟一些老首长有关系,能不能帮忙问个话?”他怕郑驰乐不同意,姿态摆得更真切了,“我以前不争气,老觉得有老爸在上头顶着,什么事儿都不怕。我没用,我们家就只靠老爸撑着……你不知道,老妈以前jīng神状态不好,出过两三次问题,我怕她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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