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驰乐一琢磨,问个话也没什么,点点头说:“没问题。”
赵麒麟的态度让他对这个胖子有所改观,这胖子话里对薛岩母亲的由衷接纳更是让他惊奇之余又感慨不已。
薛岩母亲jīng神状态为什么出问题是很好猜的,这也能够解释她对薛岩的态度为什么这么极端,以及赵父为什么不帮忙养着薛岩,而是把薛岩送到岚山。薛岩对于他母亲来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刺激源,提醒着她在她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那种事对于这个时代的女xing来说是多么致命!
郑驰乐对赵麒麟和赵父的观感大大改变。
他补了一句:“我会尽量帮你打听。”
赵麒麟没想到郑驰乐这么好说话,顿时觉得他看起来顺眼了不少。
他正正经经地致谢:“谢了。”
郑驰乐转了话题,他看着赵麒麟减了不少肥膘的身材:“你还挺能坚持的。”
他是指跑步。
赵麒麟说:“我准备考警校。”
意识到自己父亲可能会倒下来,他改变的心qíng变得更为急迫。
郑驰乐看着赵麒麟眼底逐渐显露出来的坚毅,不由说道:“锻炼之余最好能调整一下饮食架构,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在保证营养的前提下让你减掉这身肥膘。”
赵麒麟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
这模样才是赵麒麟的本质啊!郑驰乐一乐,说道:“真的,我已经拿到了行医资格证。”
赵麒麟鄙夷地说:“别chuī牛了,真拿到了你还念什么书?”
郑驰乐说:“这年头,专业技术和文凭得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赵麒麟半信半疑地说:“那我到时去找你拿个食谱?”
郑驰乐说:“成,今天放学后你就来找我吧。”
赵麒麟点点头:“那我们也跑回去吧,我可是申请了不上早读课的,你申请了吗?”
郑驰乐笑眯眯地说:“其实我可以申请不上任何课。”
赵麒麟:“……”
人比人真能气死人啊!
回到学校后郑驰乐跟薛岩说起了赵家的事。
薛岩听完后有些沉默。
放学后赵麒麟找了过来,见到薛岩后有些发愣,显然没料到薛岩和郑驰乐居然是在一个班的。
薛岩首先打破沉默,迟疑地问:“她……还好吗?”
赵麒麟看了郑驰乐一眼,意思是他gān嘛把事qíng往外说。但感受到薛岩语气里的关心,他又觉得有些不忍。
这两天遭遇了种种事qíng后他成熟了不少,看事qíng更能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了。以前他厌恶薛岩是因为薛岩有那样一个父亲,薛岩的存在会让他继母失控、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所以他处处针对薛岩。
他没想到在他和继母那么对薛岩之后,薛岩还会担心他母亲。
赵麒麟说:“她没事,你放心。”
薛岩犹豫了许久,还是提醒说:“……你记得让她按时吃药。”
赵麒麟惊异地抬起头:“你知道?”
薛岩说:“我知道。”
以前薛岩在他面前总是一退再退,赵麒麟还觉得不可思议,这会儿总算是明白原因了。
原来薛岩知道他母亲需要常年服用镇定剂来控制自己的qíng绪。
如果说早上赵麒麟对郑驰乐说的话还有应付的成分在,这时候他对薛岩是真正放下敌意了。
赵麒麟再一次保证:“你放心,老爸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会撑起我们的家。”
薛岩感受到他的友善,有些惊异。
也许危机真的能让人快速成长。
郑驰乐很快就从耿老爷子那得到了消息,赵父遇上的不是坏事,是好事!
那边把他找去一来是配合着调查一件大案,二来则是考察他的过去,考虑让他来个“大步跨”,接手省公安厅这个担子。
赵麒麟知道这个消息后非常欢喜,他甚至还邀请薛岩加入到晨跑锻炼的行列中来,准备真正地跟薛岩和解。
在知道郑驰乐、关靖泽、陆冬青都一起跑之后,薛岩也正式加入。
潘小海和潘胜男听说之后也自发参与进来。
于是他们在每天曙光初露时的时候往北郊党校跑去,跑过了深秋、跑过了隆冬、跑过了初chūn,最终跑入了夏日。
很快地,他们迎来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事:高考。
第77章 不识
七月夏意正浓,北郊的山峰绿得喜人。刚刚下过一场雨,淮昌党校的空气显得格外新鲜。
六月底到七月初这段时间县gān班就开了,淮昌各乡县的基层gān部都前来党校学习。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学到什么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各个乡县的gān部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相互认识、相互熟悉,以后要是有机会搭伙工作也不至于两眼抓瞎。
校长解明朗是淮昌市市委副书记,平时也不怎么管党校的事,日常事务都是常委副校长常国涛在负责。
常国涛没有大背景,但做事认真负责,谁提起这人都要夸个“好”字。
他对去年进的学生非常满意,遇上县gān班开班他特意找回自己的“得意门生”——以关靖泽为首的一批本二生,让他们争取和基层gān部多接触,借此机会多向他们学习基层经验。
常国涛这么提携自己,关靖泽自然不会不识好歹。不过他准备把郑驰乐也捎带上:“常校长,我有个朋友开学就会过来报道,我想让他也过来学习学习。”
常国涛闻言讶异:“谁?”
关靖泽说:“他叫郑驰乐,刚高考完,报的也是我们党校。”
常国涛说:“这名字有些耳熟啊……”
关靖泽努力添柴加薪:“乐乐曾经参与去年的淮昌大学医学jiāo流会筹办,可能您在那时候听说过他,乐乐他年纪不大,但做事很有一套。校长你要是同意的话,乐乐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常国涛总算想起来了,这郑驰乐跟关靖泽一样都是了不起的娃儿啊!成绩考得好还是其次,重要的是市里的耿书记、市委秘书成钧等都对他非常关照,而且他师兄吴弃疾人脉非常广,常常亲自带着他跑项目,早把这娃儿锻炼得足以独当一面了——去年那场jiāo流会名义上是淮昌大学举办的,但党校这边以学习经验为由拿回来的内部原始材料却明明白白地写着“郑驰乐”这个名字。
那份材料已经完美地勾画出整个jiāo流会的雏形。
淮昌大学不可能冒着自毁的危险来捧一个半大少年,那就只有一个可能xing了:这娃儿确实很有能耐。
而且给他撑腰的人很多!
党校前几天搞内部聚会时还聊起今年高考这娃儿会落到谁家,没想到关靖泽居然给自己这么一个惊喜。
常国涛也不准备去深究郑驰乐为什么不考首都党校,这样的学生能留在淮昌这边自然是最好的!他很大方地给郑驰乐开了方便之门:“行,你让他也过来。”
关靖泽说:“谢校长!”
关靖泽得了常国涛的许可,骑着单车去找郑驰乐。
郑驰乐高考完后就没什么事了,留守诊所给吴弃疾撑场。
开始几天很多人见郑驰乐年轻,根本不敢让他看病,还是老街坊们知道他功底扎实,秉着给小娃娃练手的心思尝试着让郑驰乐看诊,这才慢慢有人找他看病。
无论大病小病郑驰乐都看得很认真,而且他配药都讲究“平常”,越常见的药他越爱用,以至于找上他的病人都惊奇地说:“喝了这药真的能好吗?”
关靖泽踏进诊所的时候就有个来复诊的病人这么质疑,郑驰乐脾气很好:“你觉得好喝吗?”
病人说:“好喝。”他嘀咕,“就是好喝才奇怪,药不都是很苦的吗?”
“只有少数药材喝起来是苦的。”郑驰乐说:“事实上我们的身体是最直接的,喝药跟吃东西一样,适合你的,你喝起来就不会觉得难受。就好像你口渴了,喝水进去只会觉得很舒服;你觉得嘴里太淡了,喝点甜的或者咸的就会好受很多。我们的身体不仅能感受到饮食的五味,也能感觉到药的五味,可以说你尝着好的就是对味儿!它准能把你的病治好。”
病人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赞道:“这说法倒是稀奇,我回去继续喝。”
郑驰乐笑着送走病人,对站在一边的关靖泽说:“怎么来了?”
关靖泽说:“以前你好像不是这样看病的。”
郑驰乐说:“那时候我是直接空降到军医院的,哪有人敢找我?你碰巧看见的那回是特殊qíng况。”
关靖泽也想起来了,那个被郑驰乐折腾的病人好像有点眼熟,似乎是叶家的叶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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