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驸马爷》作者:chūn溪笛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送入——”
“喂喂,我们就不用送入dòng房了吧?”谢则安说,“感觉怪怪的。”
“我也觉得怪怪的。”
一个是bī于无奈为公主冲喜,一个是代替妹妹和驸马完婚,于是dòng房花烛、良辰美景当前,谢则安和太子爷大眼瞪小眼,对坐到天明。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则安,赵崇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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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评价:
穿越而来的谢则安被迫和母亲一起上京投亲,因缘际会之下结识了太子爷赵崇昭。背靠大树好乘凉,谢则安的小日子过得特别滋润,高高兴兴地拉着太子爷吃喝玩乐搞发明。没想到一不小心玩大了,不仅两位士林领袖都要收他为徒,皇帝赵英和公主晏宁也盯上了他。随后赵英驾崩、赵崇昭登基,谢则安的两位老师正式分道扬镳、反目成仇,一场巨大的变革即将在大庆朝展开,身处漩涡中央的谢则安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困境之中……
本文风格平实,作者用轻松简练的语言写出了身为现代人的主角与皇权时代的碰撞,主角陪伴攻从太子时期走到登基为皇、执掌天下,两人共同成长,协力前行。感qíng水到渠成,人物生动饱满,通过主角等人的悲喜与沉浮折she出整个时代的兴衰变幻。
第1章
北风chuī,雪儿飞,夜色苍茫。
四野寂静无比,只有一个老旧的驿站孤零零地杵在光秃秃的官道旁,像个孤独的女人一样脆弱无依地站在风雪里等待旅人停伫。
驿站最里面的房间住着母子三个人,儿子和女儿睡在chuáng上,母亲坐在灯下。也许实在太困,母亲不知不觉就伏在案上睡着了。
突然,躺在外侧的男孩双手抖动了两下。
接着他猛地坐了起来。
他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甚至还要小一点,头发gān燥,皮肤发huáng,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变得瘦小而虚弱。
假如他母亲醒着的话,就会看到特别诡异的一幕——
他扒拉开自己的裤头,捂着自己的丁丁喜极而泣,嘴里念念有词:“谢天谢地!至少还在!小是小了点,不过年纪还小,还能茁壮成长!”
他正高兴着,没发现身边的小女孩已经被他吵醒了。于是小女孩揉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裤裆,张大嘴,吃惊地叫嚷:“哥哥,你这里为什么有个丑东西!”
他迅速收拢裤头拴好裤带,脸色比便秘还难看。
——你才是丑东西!你全家都丑东西!
不对,这小丫头好像是他妹妹来着,这么说好像把“自己”算了进去?
他撇撇唇,打量着自己“妹妹”。
果然很丑——头发又稀又少,眉毛疏淡,脸色枯huáng,浑身上下没点ròu,底子再好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他不客气地捏了小女孩可怜的小脸蛋一把。
小女孩吃疼地哀叫一声,顿时哇哇大哭。
伏案而睡的女人猛地惊醒。
她又惊又喜地上前搂紧他:“儿子你醒了!”
儿子。
听到这个称呼,他眉头微一皱。想到真正的“儿子”临去前恳求他替“他”奉养“阿娘”、教好“小妹”,他眉头进一步皱成了死结。
他并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
他和原主一样姓谢,叫谢则安,来自未来的二十一世纪。
以“谢则安”这个名字度过的一生不能说没苦没痛,但总的来说还是过得痛痛快快——有仇的人都被他亲自踩成渣渣,想做的事最后也都让他心想事成。
事业有成,风风光光。
本以为死后肯定可以投个好胎,没想到地府那边居然说“你有宿世未了之缘”,接着不由分说地把他踹到这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来,换了副病怏怏的身体。
还得帮忙养这具身体的母亲和妹妹。
见鬼的未了之缘!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的生命里居然能有“母亲”这个角色。
他一点都不觉得欣喜。
想到“阿娘”这个称呼,谢则安觉得简直酸得倒牙。
算了。
反正他只需要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姓李、他们正在上京找“爹”的路上就好,其他的根本不需要理会。
不就是养两个人么,难不倒他。
至于那素未谋面的“爹”?这可不在原主委托的范畴,先到京城看看是什么qíng况再说。
要个女人孤身带着两小孩跋山涉水赶远路,估计不会是什么好男人。
到时把那男人踹掉,再找个好男人把李氏嫁出去就好。
——这样“奉养”应该没错吧?
谢则安这时候可不知道他这个想法有点惊世骇俗。
决定好要怎么“奉养”李氏后谢则安觉得浑身轻松。
他面无表qíng地挣开李氏的怀抱,指着还在哭个不停的小女孩说:“哄她要紧,要不然其他房间的人会骂我们。”
李氏这才从喜悦中回神,手忙脚乱地搂起小女孩,问:“小妹,怎么了?怎么哭了?”
谢则安瞪谢小妹。
谢小妹吓了一跳,委委屈屈地说:“没、没什么。”
谢则安说:“可能是做噩梦害怕吧,阿娘你快躺下哄哄她。”
谢小妹怕谢则安再捏她,顿时嘴一扁,央求说:“阿娘陪我睡。”
李氏板着脸说:“胡闹!和哥哥一起睡,噩梦怕什么?哥哥会保护你。”
谢小妹两眼泪汪汪。
谢则安翻身下chuáng,说:“阿娘你睡,我躺了好几天了,腰骨疼,再躺下去可就废了!”
李氏说:“三郎不许胡说,”说着她又双手合十,虔诚地念叨,“菩萨菩萨,三郎不懂事,不要听到不要听到——”
谢则安可没心思听什么菩萨,直接打断李氏的话:“反正我闷坏了,等会儿我出去尿个尿再活动活动筋骨,天肯定就亮了。”他催促李氏,“您快睡吧。”
李氏哪肯安心睡下,她关切地问:“三郎你病了几天了,饿了吗?我去……”
谢则安不容拒绝地把李氏按到chuáng上,张口忽悠:“饿了也没用,你还去把人喊起来生火做吃的吗?别瞎想了,咱没那个钱。赶紧睡,住店一天的钱也很贵,你不睡可就làng费了!你都几天没睡觉了?有没想过你自己要是病倒了,我和小妹怎么办?京城还那么远,马不停蹄地赶都得半个月呢,您是想让我们两个小孩子沿途乞讨到京城?”
李氏说:“……好,我睡,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喊我。”
谢则安点点头,走到油灯前挑了挑灯芯,屋里的灯光稍微暗了一点。
李氏本来担心谢则安,频频望向谢则安。
谢则安走到便盆前站了一会儿,幽幽地转头瞧了李氏一眼,说:“您看着我尿不出来,得出去找茅房才行!您别跟着,憋尿会憋死人知道没。”想了想他又道,“不成,我得先看着您睡下,否则我不放心,万一您悄悄跟来了怎么办?尿到一半又憋回去,更容易死人!”
李氏:“……”
李氏连“菩萨莫怪”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在谢则安的注视下闭上眼。
谢则安见李氏和谢小妹的呼吸都变得平缓而绵长,顿了顿,缓步踱出屋外,望着“异乡”的夜空。
正好是十五月圆夜,皎洁的月亮又大又圆,高高地悬在夜空上。虽然不时会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但它偶尔探出头来的话就会洒下一地清辉,给银装素裹的官道添上一丝光亮。
谢则安不是风雅人,瞧了几眼,转身去找茅房解决生理问题。
躺了两三天,他还真憋得厉害。
驿站的茅房是三个隔间,不分男女,条件非常简陋,谢则安捏着鼻子蹲进去。作为一个常年被诅咒“吃方便面没调料”“上厕所没厕纸”的习惯xing坑爹人士,谢则安蹲坑前当然是先检查一下有没有厕纸!
接着他悲哀地发现,茅厕里只有一把削得还算整齐的竹片。
谢则安jú花一紧。
救命!这细长的竹片该不会就是“厕纸”吧?
谢则安经过短暂的思想挣扎,最终还是咬牙接受了这残酷的现实,蹲到了茅坑上。
很快地,谢则安发现自己并不是最可怜的人。因为旁边的茅坑突然传来了一把洪亮却乏力的嗓音:“喂,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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