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听了很不高兴,冷笑道:“知道你比我少了什么吗?!”幼清躬身挑眉看着元瑶,元瑶眯着眼睛看她,幼清淡淡一笑,低声道,“因为你比我少活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
元瑶一怔不明白幼清的意思,幼清已经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元瑶,道:“不过,即便再来一次,没有我的出现,他也不会喜欢你的。”话落扶着腰往外走。
“方幼清!”元瑶红了眼睛,她背弃了家人跟随宋弈到京城来,明明知道宋弈为的是元氏的毒谱,为的是元氏的假死药,可她还是无怨无悔的跟着他,因为她相信宋弈总有一天会看到她的付出,喜欢她,为了这些她无论受多少的委屈她都不后悔!
可是,突然有一天宋弈告诉他们,他要成亲了,娶了一个她连听都没有听过的女人……呵呵,方幼清,她除了一张脸外还有什么,原来宋弈根本就是个肤浅至极的人。
断她筋脉,借赵承煜的手灭他满门,追杀她千里……宋弈就是被方幼清蛊惑的,他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要了。
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报仇,报灭族之仇,报夺爱之仇,她随着恭王的士兵在沂水之下躲藏了一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归来给他们痛快一击。
没想到,她还是失败了!
“我恨你。”元瑶忽然咬牙,幼清回头去看,心头一惊指着她道,“周芳,快!”
周芳眼捷手快上前去一把将元瑶的嘴扣住,元瑶动弹不得,可嘴里已有血迹流了出来,幼清蹙眉走过去看着元瑶,元瑶冷笑啐了一口:“我便是死也不会jiāo出解药,我就要你成为万人唾弃的冷血,让郑家恨你,让你最亲的人怨你!”话落,身体一颤就要倒下去。
周芳扶着她将她的嘴拨开,又探了脉息,道:“还好,舌头没有断。”她还以为元瑶口中藏了毒药,她明明已经搜身检查过了!
“那就好废材七小姐之妖娆魅尊。”幼清松了口气,让人去请封简来,她自己揉着额头和周芳道,“她身上搜过,既然没有,那就去找到她住处,仔细搜!”
“是!”周芳点头应是。
采芩看着幼清很疲累的样子,扶着她道:“您这两日都没有歇息,去睡会儿吧。”
“不了。”幼清撑着额头,道,“老爷也没有消息回来,我哪能睡着踏实。”宋弈走了第四天,不知道山东那边是什么境况,她还是两天前收到的消息,蔡彰在登州口岸出现,带着近两万的倭寇打算从登州入境,而恭王府早就在暗中养了三万士兵,以沂州作为突破口直入济南,再控青,登二州,甚至于山海关外还有一万至多的元蒙起兵虎视眈眈……
其实,宋弈离开京城时她便有所感觉,只是没有想到恭王用了倭寇,竟和元蒙人也结了联盟,幸好宋弈知道的及时,否则这一场恶战势必会生灵涂炭!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担心不已,宋弈没有带一兵一卒,只有漕帮的几十人候着他,宣同的兵至少要今天才能到,这其中的时间,宋弈会怎么做,郑辕又能不能支撑住?!
此刻,登州城内,郑辕手持长剑,依旧立在城门口,前面是一人大的窟窿,窟窿外似乎是杀不尽的倭寇,他周身是血,宛若淋了一场大雨,衣摆上滴滴答答的落着血珠,他握剑的手在经过三个多时辰的磨砺,此刻已经是毫无知觉,就连手心之中退皮露肉的伤痛他也毫无痛感。
蔡彰看着越来越少的人,又看看死神似的拦在城门口的郑辕,破不开的登州城,越不过的郑孜勤……他恨不得亲自过去,砍掉郑辕的脑袋!
“愣着gān什么,打了一夜,我就不相信他还有力气!”蔡彰一把将前头的人推了进去,郑辕手起剑落,人头滚在他的脚边,骨碌碌的转着,血瞬间剑梢蜿蜒若溪流。
郑辕持剑而立,脚踏头颅立在血泊中,满目煞气,大喝道:“再来!”他身后仅剩的三名亲随也随之齐喝,“再来!”
不过四人,蔡彰却骇的眸光微缩,连退了两步。他认识郑辕很多年,也向来了解他的心性……可后来自郑辕惦记上方幼清后,便和以前有些不同,而此刻的郑辕又回到了几年前的样子,冷血,奢杀!
蔡彰不明所以,可眼前这关必须得闯,他决不能将这么多人,折在这区区的登州城,这样的机会他蔡彰没有第二次了。
蔡彰一鼓作气,大喝一声:“杀他狗日的!”自己提着剑带头冲了进去。
济南城外,宋弈立在城门之下,望着高墙上站立的赵锐,语调轻松的道:“莫非郡王是打算自立为王,而嫌恭王碍事做了你的绊脚石?”他面不改色的说着挑拨离间的话,低头打趣的看了眼被捆绑着,已全然没有方才临渊风度的恭王,“若真是这样,我可要替恭王叹息了,养了这么个儿子,也算是白忙活了!”恭王府突围很简单,他抓住恭王便可。
“宋九歌!”赵锐站在城楼之下,“你少和我废话,要不然咱们就光明正大的打一架,否则你就将我家人放了!”
宋弈赶了百里的路,当然不是为了将恭王送给赵锐,他挑眉道:“嗯。你将城门开了,我便将恭王还给你,如何?!”又道,“郡王莫怕,济南城可是有三万兵马,而我是只身前来,你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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