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小肚jī肠哪,跌了一跤就开始就地装疯卖傻,有几个人像你这样的。钱宁腹诽完,摆着手和宋弈道:“行,你说哪天就哪天。我这就给严家回个信儿。”说完,招呼宋弈身边的常随过来,“快送你们爷回去,别叫他再去吃酒了。”
宋弈的常随应是,扶着宋弈。
钱宁上了轿子催着道:“快走,快走,杂家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圣上定然是恼了杂家了。”
宋弈目送钱宁走远,悠然回头,就看到不远处郑辕负手站在暗影处,他淡淡一笑,转身沿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缓步往家走着……
郑辕直到看不到宋弈的身影了,才负手踱着步子往马棚而去,他身边的常随就低声道:“爷,恕属下直言,您这样和宋大人一闹,明儿肯定会传的沸沸扬扬,这样对您的名声可不好。”还是为了宋太太,爷还要不要成亲了,别人知道了,还不得退避三舍,哪敢将自家的女儿嫁过来。
“我不过试探他罢了。”郑辕翻身上马,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常随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想了想试探的问道:“那……您说的那话……也是试探?”看着就是来给宋太太出头出气似的。
郑辕怒目瞪了他一眼:“好好办你的差事!”打马而去!
常随愕然。
果然,第二日宋弈和郑辕在望月楼里负气斗酒甚至打架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据说当初最先发现宋太太这颗明珠的,并非是宋弈,而是郑辕,郑辕还托了媒人去薛家正式提亲了,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薛家却答应了宋弈。
虽说宋弈和宋太太已成亲数月,可郑辕始终未忘宋太太,对宋弈怀恨在心,适巧宋弈自bào自弃甚至连宋太太也怪责rǔ骂,郑辕便气不过去给宋太太出头,这才闹了起来……
谣言越传越烈,简直比那戏剧话本还要jīng彩万分,郑辕痴情感人,宋弈软弱负心招恨,角色设定鲜明,传扬起来jīng彩生动,引人入胜。
严志纲听完后,哈哈大笑,道:“这宋九歌真是高看他了,自己媳妇还让别人出头!”随即,他眼前就浮现出幼清的样子来,冷笑道,“可真是可惜了一位佳人!”
第二日晚上,严府广下了请柬邀请了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员赴宴,为严安与宋弈冰释前嫌作个见证。
入夜时分,严府彩灯高挂,宾客纷至,热闹非凡,赵作义和彭尚元前后下了轿子,两人互相行礼,彭尚元皱眉道:“严阁老难不成还真要和宋九歌和解?这若和解了,不是正好给圣上一个借口召他回去吗。”
“你还不明白。”赵作义低声道,“以我看,这就是个鸿门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到底什么事儿,严安没有和他们说,他们也只能猜测。
彭尚元蹙眉,和赵作义道:“那我们去问问严阁老去,事情不弄清楚,老夫心里没底!”说着一顿,又道,“崔冲遇害的消息今天还没有到,也不知得手了没有,老夫这几日寝食不安,实在是难熬!”
“玄正,你休要焦急,这事儿现在看上去对我们不利,可有一点你不可忽视,这些可都挤在都转盐运使司那边,只要他将那边收拾gān净了,无凭无证的,你还怕什么。”
彭尚元眼皮直跳,总觉得心里不安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走吧,走吧!”赵作义拉着彭尚元朝严府外院的花厅走去,两人在门口又碰到了夏堰,夏堰敷衍的和他们打了招呼,很不给面子的当先进去,赵作义顿时生了怒,若非他们,他又怎么会这么仓促的离开了都察院,又怎么会待在东阁,这仇他势必要报!
“宋大人到了!”赵作义身边的小厮低声提醒了一句,赵作义和彭尚元皆转目朝外看去,果然就看到穿着一身常服的宋弈朝他们走过来,赵作义正想着要说什么时,宋弈已经昂着头像是没看到他们一样,摔了帘子进了花厅!
“这……”赵作义拂袖,“真小人!”觉得太扫兴了。
彭尚元摇着头,心想宋弈这个人寻常不都这样的,他要不高兴,就是见着严安和夏堰也能昂着头视而不见,更何况对你呢!
两人也随即进了花厅,按官阶高低落座。
薛镇扬蹙眉望着宋弈,低声jiāo代道:“你只管走个过场就好了,等过了这场,不管真假圣上那边算是jiāo代了。”
宋弈颔首,又和夏堰打了招呼。
不过半个时辰,花厅里开的两桌已是挤挤攘攘坐满了人,严安起身致辞:“今儿请各位同僚来,不为别的,只为老夫和宋大人能化gān戈为玉帛,消除误会,也给所有人做个榜样,同朝为官和气最重要,不管大事小事切勿上纲上线,一切要以大局为重。”他说着微顿,朝宋弈看去,“宋大人以为呢。”
宋弈含笑,回道:“严阁老位高权重,宋某能得您这般礼遇,若还执迷不悟,可真是不识大体,此事,就由阁老做主,宋某毫无意见!”
严安好像很高兴的样子,道:“那别的话就不说了,今儿各位敞开了喝,不醉不归!”
众人纷纷应是,一时间推杯换盏,宋弈和严阁老各坐一方迎来送往一杯接着一杯受着别人的酒,宋弈喝了半场摆着手道:“今儿可喝不动了,前天和郑六爷喝的酒,这会儿还宿醉未醒呢。”
“宋大人可是嫌弃酒盅不慡?”严志纲笑眯眯的走过来,一挥手道,“给宋大人换坛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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