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人稍安勿躁。”宋弈劝慰道,“如今只等长安奏报回京才能确认。”
曾毅长长的叹了口气,可心里还是砰砰直跳,他和宋弈抱了拳正打算要走,祝士林匆匆而来,一见曾毅也在这里他微微一愣,曾毅抱拳出门,祝士林就个匆匆点了点头,和宋弈低声道:“方才长安的奏报到了,东厂总督钱宁死了!”
不等宋弈反应,曾毅的脚步一顿,猛然转头过来看着祝士林,喝道:“你说什么!”
祝士林被吓了一跳,看了眼宋弈,回道:“钱公公被流民所伤,伤重无医,死了!”
“父亲!”曾毅抱头,猛然朝东面跪了下来,“父亲,你怎么能忍心丢下儿子走了呢,父亲啊……”
祝士林脸色极为尴尬,曾毅比钱宁没小几岁,认了gān爹也就罢了,哭起来这般肝肠寸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生父死了呢。
“父亲。”曾毅一脸的狠戾,“您慢走,儿子一定为您报仇!”话落,拂袍站了起来,朝宋弈和祝士林抱了抱拳,头也不回气势汹汹的走了。
祝士林愕叹,看着宋弈道:“大殿下攻打的元氏,是不是你前面的说的那个元氏?”
宋弈点点头。
祝士林蹙眉,望着宋弈,低声道:“你一定要谨慎小心,以我的见解,大皇子一旦回来,纷争必起。”
“我知道了。”宋弈拍了拍祝士林的肩膀,道,“薛大人可还好?”
薛镇扬被弹劾,除了祖宗和家人没有涉及,其它的能被攻讦的都毫不留情,祝士林颔首道:“岳父无妨,今日一早便去衙门了。”
宋弈点点头,祝士林问道:“你是不是要去西苑?”
“既然奏报到了,我肯定是要去一次的。”他说着和祝士林一起往外走,和候在一边的小厮道,“和夫人说一声,我去西苑。”
小厮应是,宋弈和祝士林一起出了门。
幼清听完周芳的话,惊讶的站了起来,道:“钱宁死了?”她拧着眉头,觉得不敢置信,钱宁在宫中浸yín多年,什么手段没有经历过,怎么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在长安死了呢?
“奏报中怎么说的?”幼清望着周芳,周芳回道,“说是在街上遇到流民,冲突中被人伤了,当即就死了!”
幼清蹙眉,面色冷凝,要知道赵承煜的目标有两个,第一就是消灭宋弈所谓的隐藏势力,陕西元氏,第二便是钱宁,钱宁主持东厂,在赵承煜看来没有钱宁在宫中里应外合的帮助,宋弈就犹如断了一臂。
现在赵承煜两件事都做到了,那么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老爷出去了?”幼清忽然想起来什么,周芳就道,“嗯,老爷和祝大人一起去西苑了。”
方徊的信还没有回来,他找到奶娘了没有,还有父亲,父亲在临安的那几个朋友jiāo代的如何?她有些不安,停下来看着周芳,低声吩咐道:“你想办法去守着十王府,无论大皇子妃近日有什么举动,你都来告诉我。”
周芳点点头,幼清又喊住她,周芳回头看她,幼清摆摆手,道:“没事,你去忙吧。”
周芳出了门。
十王府中,大皇子妃毛氏也坐在暖阁里,正翻着手里的卷宗,裘嬷嬷在一边低声道:“这件事,奴婢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您不要和皇后娘娘商量一下吗?”
“商量什么。”毛氏将卷宗收了起来,低声道,“不前进就是后退,你等得?!”
裘嬷嬷愕然,朝门外正在秋千dàng着笑着的赵颂安看去,叹了口气,毛氏将卷宗给她往外走,边走边道:“钱宁死了?”
“是!”裘嬷嬷颔首,“圣上那边也知道了,确定死了!”
毛氏就冷笑了一声,道:“殿下这次没有白去,元氏解决了,钱宁死了,如今只等他回来了。”她说着微顿,吩咐裘嬷嬷,“去,将汪氏找来!”
裘嬷嬷应是。
西苑中,圣上勃然大怒,冷目看着回来送信的人,厉声问道:“埋了?就地埋了?”
“是。大殿下说是钱公公连去jiāo代的,说就葬在长安城了,不想回来让圣上见着他污秽,徒惹伤心!”
圣上揉着额头,噗通一声在椅子上坐下来,目光就看到宋弈进了门,他招着手喊道:“九歌,钱宁他死了!”
“微臣方也已听说了。”宋弈走过去,劝慰道,“圣上节哀顺变,钱公公忠心赤胆,也不愿意见您为了他的死伤心。”
圣上依旧伤心,回头望着张澜,感伤的道:“朕登基时进宫的,如今也只有你一人,留在朕的身边了。”
“圣上节哀。”张澜跪下磕头,“奴婢们此生能在圣上面前伺候,是奴婢们的福气。”
圣上惶然想起什么来,望着来送信的人,问道:“人是怎么死的?”
“钱公公上街,在街上不知为何与元氏的罪民起了冲突,对方穷凶极恶……钱公公他身重了一刀,不治而亡!”来人回道,“元氏族人凶横毒辣,就连大殿下都遭到数次危险。”
圣上眯了眯眼睛,冷声道:“所谓地头蛇,也不过如此了。”对大皇子私自带兵剿灭元氏的事情,打消了一些不满。
宋弈和张澜对视一眼,皆没有说话。
“对了。”圣上望着九歌,指着丹房的方向,“张茂省找你,说是有事相求你帮忙。”他说着站起来,道,“朕没什么事,便和你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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