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慡快,抱着坛子就开始喝,周围人一片叫好,那人喝完一抹嘴,望着江泰就笑嘻嘻的道:“我说你别光顾和我们斗嘴。”指着另外一边坐的一桌的丫头婆子,“那地儿可是不少,你也弄一个回家暖炕啊。”
江淮白了那人一眼,道:“成亲好,成亲你怎么不成亲,还整理往青楼跑!”那人笑了起来。
院子里闹腾着,房里头江泰和绿珠压着chuáng,绿珠用脚踢了踢江泰,低声道:“你……你会对我好吧?!”
“嗯。”江泰点点头。
绿珠又道:“往后家里的事都听我的。”
“嗯。”江泰点点头。
绿珠又道:“不管做什么都要和我商量。”
“嗯。”江泰点点头。
绿珠就撇了他一眼,提着裙子下了chuáng,径直跑到堆着还未开的箱笼里抱了个匣子出来,江泰看的不解,就见绿珠又重新回来坐在他身边,啪嗒一声打开匣子,他看到里头堆了许多的碎银子还有几章银票和七八只银镯子和银头面还有四支金钗。
“这是我的家私,我原存了二十两,出嫁时各处的添箱,加上夫人给的二百两,我这里约莫有三百多两。”她说着一顿,又道,“往后咱们家的钱就摆在这里了,你要用你就拿。”
江泰一愣,立刻摆着手道:“我……我不用,我有例钱!”
“我知道。”绿珠拍了拍箱子,看着江泰,就道,“我的意思,你以后的例钱也悉数放在这里头,还有,你现在存了多少余钱,都拿来给我。”
江泰愕然,半天才反应过来,扯了扯嘴角道:“知……知道了。”就起身到衣柜里拿了件衣服出来,在衣服的荷包里拿了个荷包出来递给绿珠,轻声道,“我的,都在这里了。”
绿珠拆开来数了数,望着江泰道:“我记得你每月有二十两的例钱吧,怎么就剩这点。”里头约莫也只有百八十两。
“借给大哥了。”江泰回来坐下,高大壮实的身材将chuáng压的咯吱一声,面上却是一副心虚的样子,“他认识的人多,花钱也多。我不知道会成亲……所以没留钱。”
绿珠点点头,丢了个八钱的银锞子给江泰:“这个你收着,以后没钱用就和我拿。”话落,拿了个锁头出来,啪嗒一声将匣子锁了,笑眯眯的将匣子藏好!
这事儿最重要,居家过日子就得算计着。
江泰咳嗽了一声,看着绿珠笑眯眯一脸满足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幼清正盘腿坐在炕上,周芳领着望月楼的十八进来,他想宋弈和幼清行了礼,道:“爷,夫人,恭王府的事查了一点眉目,但进展不大!”说着,递了封信过来。
宋弈接过来,望着十八,问道:“方徊可有信回来?”
“估算时间,这两天就会到。”十八生的个子不高,人瘦瘦的话不多,宋弈颔首道,“知道了,你去忙吧。”
十八应是,幼清则笑着道:“江泰今儿成亲,你歇了就去喝喜酒吧。”
十八看了眼幼清,抱拳应是,转身而去。
宋弈拆了信看了一遍,递给幼清,幼清好奇接过来翻在手中看了一遍,挑眉道:“也就是说壬葵之乱时,恭王一直缠绵病榻?”
宋弈颔首,道:“早年我调查倪贵妃入宫的事时便知道了此事。”他并不奇怪,“恭王子嗣繁茂,但王府管理严谨,几位郡王也从未有不和或不雅之事闹腾出来。”
幼清点头,可见恭王是个很自律的人,她又看了眼信的内容,里面将景隆十九年恭王所有的行程都详细列了下来,但大多都是在府内活动,也从未出沂州……她蹙眉道:“会不会是我们想错了,倪贵妃失忆出宫的事,根本另有其人?”
“现在还不确定。”宋弈望着她,回道,“只要做过,总有迹象表明!”
幼清点点头将信收起来放进炕头的匣子里收好,又坐回来道:“大殿下说是去延绥了吗?”
“嗯。”宋弈颔首,幼清便眼睛亮了一亮,道,“那元氏的东西,方徊拿到了吗?”
宋弈也不确定,方徊的信还没有回来。
两个人正说着话,辛夷掀了帘子进来,和宋弈道:“爷,锦衣卫的曾大人求见。”
“曾毅?”幼清蹙眉道,“他来找你?难道是钱宁出事?”
宋弈下了炕,低声道:“我去看看!”便由周芳打了帘子出了门,一路到外院的书房之中,曾毅就跟屁股底下扎着刺的坐在椅子上,神色不安,一见宋弈进来他立刻站了起来,抱拳道,“宋大人,方才我收到长安密函,说我父亲被流民所杀,大殿下请封的奏疏已经快送到京城了,可是真的?到底怎么回事。”
幼清扬眉做出请的收拾,看着曾毅道:“是何人给你的密函?”
“是父亲身边的内侍传来的信件。”曾毅说的很快,满脸的焦急,“我急的坐不住,又不敢私自出城,只能来找您。”
宋弈蹙眉,他沉默了一刻,道:“这件事我并不清楚。但你既然说大殿下请封奏疏已经送往京中,那过不了几日就应该有消息。”
曾毅坐不住,搓着手来回的走,又停下来看着宋弈,道:“他连走前到您这里来过,他和您是怎么说的?”曾毅不相信钱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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