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闪动,青珂在后殿而来,将密旨呈上,朱颜使了一个颜色,他本要在殿上听着,却在她示意之下退到帘后,监天史行到大殿之上,接过密旨,站在凤座边上,小心启开,与朱颜点了下头,见她也点头了,朗声读道:“奉天承运,女皇诏曰:膝下有女,颜婉二人,朕先封朱颜太女,后思来不妥,特将朱家百年基业传于二女朱婉,若朕有不测,监天测日,登基大典!”
殿下群臣跪拜:“女皇万岁!”
青珂呆住,闯了进来失声喊道:“密旨上不是这么写的!”
朱颜冷声喝道:“阿珂还不退下!休得胡言乱语!”
青珂喊道:“把密旨给我!密旨上怎么说的,一看便知!”
朱颜冷笑道:“密旨上怎么写的颜是不知,可难道阿珂看过密旨?”
青珂噎住,不敢乱说,他左思右想正是着急之际,御林军已是到了,qiáng行将他拉了下去!
群臣不敢议论,监天史将密旨收入怀中,朱婉闻讯而来,小太监已是将密旨之事与她说了,她急急上前:“姐姐这是母皇的旨意?婉婉不能担此大任啊!”
朱颜叹气,屏退了群臣,那监天史离去之时又轻声叮嘱了一番,她姐妹二人回到内殿,朱颜叹息道:“柳家尚有活口,金府拒不jiāo人,御林军已是将金府围住,以后金家使留是除,便看你的心意,母皇考虑周全,作为上位者,必须如此,可颜如今要走,便将难题留将给你了……”
朱婉大急:“姐姐要去哪里?婉婉不能当这女皇啊!”
斩不断
这一场大雪过后,飞凤发生了许多事。
太女朱颜bào毙,新王君殉qíng而死。二月祭天之后,新皇朱婉登基,改国号为永盛。
金家金长乐重病卧chuáng,上官琉璃和金和风十三极力相救,才缓过一口气,终日在府修养足不出户,新皇登基之后,上表请辞,新皇允其身养病在家,从此不入朝堂,只行商。
那一年冬天,柳如风曾派人给金府送去了一封和离书,上面罗列的正是柳家所犯三十二罪状,下面注写,圣君曾赠与如风圣澜秘药,名为忘川,挚爱之人,服下皆忘。从此金柳两家再无gān系!金长乐看罢雪上加霜,身子竟好不了了,整日躺在chuáng上,只呆傻着,往往一日也不说一句话。
飞凤京都的酒楼里百姓们私下里一直谈论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件事,说柳家作为朱婉的后台和太女争皇位失败了,柳家被灭,太女理应登基,可睡也没想到太女朱颜即刻登基之际,拿出先皇密旨由监天史一读,竟是将皇位传给了朱婉,可真是戏剧xing的一幕啊。之后太女bào毙,新王君殉qíng,这剧qíng可就是百转千回,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阳chūn三月,柳树发芽,一片绿意,飞凤三年一度的科考已然结束,据说今年的状元乃是一名不经转的商人家女,姓原名秋白,乃是一清雅貌美女子,这惹得京都男儿热血沸腾,显然又是一个好妻主人选,这原家也算是富商了,柳家多处商行被她家出资并吞,那时金家避嫌并未参与,等长乐病qíng稳定了,命人前去打探,这才发现,柳家产业如今多数姓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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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府邸
时间过也不知是快还是慢,她竟也熬过了这个冬天,原本她以为这么寒冷的冬天,只留下她一个人,怕是要死的,他终究是决定离开了她,即便她不愿意,即便她做了很多努力力挽狂澜,可仍旧无用。
他送来的和离书,哪里是和离来着,分明是问罪,她看了许多遍,竟是不舍终究没有盖章,她亦是没有前来讨要,也没去官府报备,如此此事竟是一直放了下来。
有时候金长乐躺在chuáng上,总是想,是不是自己死了,他才肯回来看一眼?她不敢确定,也不能去尝试不是?他既是如此选择了,她唯有成全,也只能成全,却不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了,日日在府中待他,护院全部撤走了,小偷倒也光顾了两次,却始终不见他来一次,而他柳如风,如今是新皇跟前的红人,乃是御林军总管,新皇倒也召见了她一次,只说无论如何不能忘记她斩杀柳家百口,虽是皇命不能问其罪,却终不能释怀,只愿金家jiāo出影子军,从此两不相见。
金思雅坐在长乐chuáng前,不无担心的看着她:“身体好些了就出门走走吧,散散心也是好的……”
长乐点头:“姐姐无需为长乐担心,长乐身子无碍,只是懒得动,也不想出去。”
“这怎么行?好好的身子也躺坏了,叫十三带你出去走走,别惹姐姐生气。”
长乐伸手牵起她的手,失笑道:“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姐姐是为我好,一会便出去走走。”
金思雅闻言一声叹息:“你们兄妹总叫我有cao不完的心,思文自从走了以后竟是一点信息皆无,直叫我担心啊……”
金长乐劝慰道:“姐姐不用多想,那花不语服下十三给的药,总会找上门来的,不敢对二哥怎么样的。”
“但愿如此吧,”金思雅点头起身说道:“我先走了,一会就叫十三来,你给我打扮打扮,一身的病气,出门散了去!”见她点头应下,这才放心离去。
金思雅出了门去,不多时小厮尔珍便来了,年前西郊别院里侍候留如风的小厮多半被杀,斯琴竟也是被害悄悄去了,金长乐如今换了小厮还有些不大习惯,总算尔珍也是尽心尽力,主仆二人也总是无话,梳洗完毕,二人刚要出得门去,前院小厮却跑来禀报:来客了!
金长乐快步行到前厅之中,不禁欣喜笑道:“这是chuī的哪阵风,把你们给chuī到这么远来了啊!”
花妙菡轻哼一声喃喃道:“我可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想欢喜楼的坛子ròu了,不过我弟弟倒是蛮担心你的……”
花映真也站立起身上前一步担心道:“现在身子如何了?听说你病重,真是担心死我们了,姐姐身怀有孕,偏又晕船,要不早到了。”
“真的啊!”长乐看着花妙菡的肚子,尚还平坦不禁欣喜道:“七皇子乐坏了吧!真好……”
七皇子拱手笑道:“多谢长乐还记得在下了,妙菡身子多有不便,这回要多加叨扰了!”
金长乐示意他们坐下愉悦道:“这说得哪里话?长乐欢喜还来不及呢!欢迎欢迎啊!”
花妙菡嚷嚷道:“那我要去欢喜楼吃坛子ròu!”
青瑒责怪地瞪了她一眼,提醒道:“妙菡!欢喜楼易主了!”
金长乐呵呵一笑,不以为意:“没关系的!欢喜楼厨子还在的,咱们就去吃坛子ròu!今日我做东,妙菡喜欢吃多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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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楼如今姓原,原秋白中了状元之后,与柳如风走得很近,长乐虽未出府,却知道得一清二楚,可她千般想象,万般想象,却也从未想过,他二人竟如此亲密么?
长乐与花家姐弟还有七皇子青瑒走进欢喜楼二楼,便一眼瞧见了柳如风,他与原秋白二人坐在窗边,那厮正调皮的往柳如风脸上弹着饭粒,柳如风只宠溺的笑笑,又似孩童般弹了回去,二人嬉笑低语,金长乐站在一旁竟是不能再动。
花妙菡眼尖上楼便看见了柳如风,她扑身过去:“如风!你真的在这这里啊!”
柳如风转头,笑容顿时挂在了脸上,他见长乐只痴痴地看着他,也只稍微顿了下目光,却登时转过了目光笑道:“这不是花小姐么,真是好巧啊!”
花妙菡瞪着原秋白,对柳如风言道:“如风如今你已是自由之身,若不嫌弃不如嫁给我做小吧!”
柳如风轻声笑了起来,青瑒冲了上来,拽住花妙菡怒道:“胡说什么呢!这辈子你都别想娶小!”
花妙菡用力一甩,却没甩开他的钳制:“你别管我,凶谁呢!”
“花妙菡!”青瑒咬牙切齿冷生生大喝道。
花妙菡突然捂住肚子蹲了下去:“哎呦!我肚子疼!”
青瑒连忙俯身去扶:“哪里疼,我看看,过来我看看,你别扭什么!”
花妙菡一边哎呦一边说:“其实也不是那么疼,要是一会能去醉思阁听个曲儿,估计就能好了……”见他脸色铁青顿时又补了一句:“孩子也想听。”
青瑒顺了顺气,将她扶起来无奈道:“好好好,一会便去听戏,真是拿你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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