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已是缓过神来,招呼几人坐下了,她走至柳如风桌边,叹气道:“如今柳总管怕是不识得小女子了罢!”
柳如风脸色恍然,轻笑道:“金小姐说笑了,你做那无双郡主之时,杀我柳家百口,柳如风怎么能不识得呢!不过,我听别人说了,原来我二人竟曾是夫妻,却叫如风吃惊了……可如今既已和离,以前忘记的事便也不想知道了。”
那原秋白怒视于她,金长乐只当她不存在一般,笑对柳如风:“你听何人说的我二人曾是夫妻?又听何人说的已经和离?其实啊……”
柳如风一愣,讶然道:“其实如何?”
金长乐笑靥如花:“其实不过是如风抛弃了长乐而已。”
柳如风面色一变,她又正色道:“长乐一生很短,大劫将至,若是等待的话,怕是没有多少时间了,如风你听不懂也没有关系,我只想告诉你,或许终不能见也说不定呢!”
说完她也不等柳如风做何反应,便转身离去。
剩下柳如风倒是心思如cháo,她与那男子酒席间谈天说地,笑意莹莹,哪里还有刚刚的悲戚模样?正是失神间,清风跑上楼来:“公子!皇上急召!”
理还乱
青黎六皇子嫁与飞凤太女朱颜,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本是一个称帝一个为后,可谁曾想世事难料,太女bào毙,新皇登基,新君竟然殉qíng,等青黎得了消息,人已经埋进了皇陵,青黎国君大怒,竟然将送信的使者砍杀在殿,即可便以飞凤害他国皇儿为由,攻打飞凤,朱湘镇守边疆,新皇调动二十万大军,派朱烨郑怡然为将,柳如风为副,即刻点兵增援,连夜出发!
大军浩浩dàngdàng在京都而发,天色渐晚,京都街道两旁人山人海,朱烨郑怡然柳如风骑着高头大马,被拥护在队伍中间,左右百姓呼喊,即将行到城门,柳如风四下打量,最后终是狠心两腿一夹,马儿吃痛,加快了脚步,队伍一点一点的呗城门所吞噬掉了……
金府之中,眼见着夜幕降临,长乐立于窗前悠闲的喝着茶,花映真在身后桌边看书,头也不抬说道:“当真不送?”
金长乐轻笑出声:“都说了几次了,你还不相信?我是不会去的……”
花映真叹气:“你也知道他这一去,没几个月是不会回来的,他脑子不清楚,你也吃了忘川?”
“映真,”长乐转身笑道:“你当真以为他柳如风吃了忘川么?你当真觉得他什么都不知道么?”说着摇着头,喝下了最后一口苦茶。
“难道他没吃?难道他现在的一切都是装的?那他又何苦这样呢……我想不通。”花映真放下书本,想来想去疑惑不解。
金长乐淡笑,眼神悠远望去,似在回忆:“你真是太小看他了,他柳如风或许那日当时气极中计了,可太女带兵前来之时,他若是没看懂我唇语示警,又怎么会抱起梳妆盒,跳下暗道?那梳妆盒之内有我送与他的影子军兵符,既是拿走了,又怎么能不知我的心意?过后又怎么能想不明白,全是小人之计?我不知他为何送来和离之书,但是那书上罗列柳家罪行,看似怪罪于我,其实是告诉我所行与柳家有关,不可轻举妄动!怕我看不懂,下面又注上小字,说要服下忘川,给予我希望,叫我等待,定是思来想去总不放心,又特地写上乃是圣君所赠,其实是他小心眼,怕在此期间,青玖又来纠缠,叫我迁怒于他,你说说他这样,是要忘了我的样子么?”
花映真膛目结舌,可她句句严实合fèng,竟不能拨。
“原来我还不能确定,可卧chuáng几月,他竟是头影不露,他若是只记得我是他柳家的仇人,怎不见他前来找麻烦呢!他最大的漏dòng,便是柳相之墓,他与新皇求了恩典,特地去了乱坟岗逐个收尸,据说柳相或许是没见亲儿死不瞑目,面目竟是栩栩如生呢,他柳如风抚尸痛哭,难道他竟是连亲母真伪都认不出来么?
今日在欢喜楼一见,他总是不敢看我,我不知道他现在想做什么,或许是与新皇有什么约定也说不定,有什么苦衷不能说,便叫我等,可我今日说的便是实话,或许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师父已是算出,我打劫之日还有不到一年,所以实在等不及,便说与他听,如今他前去征战边疆,我不去送他,只叫他自己决定,只以后不要后悔了才好……”
花映真皱眉:“好好的又说起那个,不要胡思乱想了,不一定作数的。”
“你不知道,”金长乐叹气道:“师父算的没一样事我没有经历过的,就连出生,他说是应劫而生,也是真的,你不懂的……”
花映真默然,那日上官琉璃说到这个劫日之时,面色古怪,众人皆是不解,她却只说,一切自有定数,真是天意,天意啊。便再无言语,众人上前,她竟是含笑而去了。
……
当当当!当当当!一阵急切的拍门声,打断了二人思绪:“谁啊!”
“是我,”白雅走了进来:“映真在么?啊,映真你真的在这啊!快和我出去一趟!”
金长乐上前弹了下她的鼻尖:“没大没小,论起辈分来,得小人家辈分呢!”
白雅拽起花映真就走:“论什么辈分啊,我俩是一个辈分的,对吧啊?映真?”
花映真宠溺的笑笑,只对长乐抱歉的点了点头,便任她拉着走了。
金长乐看着他二人的背影,只觉得好笑,她关好书房的门,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卧房,而珍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屋内竟是一片漆黑。她站立门前,犹豫片刻终是推门而入,好黑,眼睛尚还未适应屋内的黑,她凭直觉走到桌前,伸手一摸,往日就在桌上放着的灯却不知道被而珍放去了哪里,她叹气,摸索着走到chuáng边,chuáng幔竟然放了下来?金长乐只觉得心扑通扑通的一阵狂跳!她两脚甩下鞋袜,翻身上chuáng,身子还未躺稳,一具温热的躯体已然压上了她的!她二人口舌相jiāo,狠狠纠缠,竟是喘息着翻滚几个来回不能放开彼此!
许久以来的所有委屈,想念,所有爱恋都在这一刻迸发,最终拉扯着彼此衣物,“坦诚相见”那刻竟是片刻都不能等待,她弓身等待,他挺身而入,二人配合默契,也不言语,chuáng幔之中只余下啪啪的撞击之声,和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喘之声……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二人终是累了,他瘫软在她的身上,啃咬着她的颈子恨恨道:“你个狠心的!怎不去送我?”
金长乐搂紧他,娇嗔道:“送你?你是何方小贼?竟敢私闯民宅,还如此大胆,还爬上闺chuáng,也不怕绑了你去送官!”
柳如风低头轻琢她唇:“你说我是哪个!你金长乐的chuáng上只能是我柳如风才能随意的爬,哼哼,若有哪个胆大的,敢想上一想,我便先送他一程!”
金长乐失笑:“现在认识我了?不装模作样了?”
柳如风翻身下来,二人身上已是汗水津津,他也不嫌弃粘伸手一捞将长乐搂在怀中正色问道:“我娘呢?你将她藏在了哪里?”
金长乐在他耳边咬了一口,低声说道:“你的娘不在你家里好好呆着么,来问我做什么!”
柳如风恍然大悟,用力搂紧了她喃喃道:“长乐,你不知道我多害怕,害怕若真的是你斩杀我娘,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一边相信你,一边又担心你,那些日子竟是要疯颠了……”
金长乐点头,在他胸前蹭了蹭:“我知道,本来怕太女加害于你,不想让你露面,可谁曾想那花不语竟是参合一脚,差点便叫你与太女撞个正着,幸好你看懂了我的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还说呢!那日我闯入房中,便知你被人挟持,装成那样子想解救于你,可是那小子好生狡猾,给我解了软筋散,却又留下几分药xing,浑身无力,那时只知所有的事便都事有蹊跷,哪里来的时间细想,你向我示警之时,我也只来得及将首饰盒带走,待我后来想潜回金府,金府却被重兵围困了,不得入内,后来我入了宫见了婉婉,她对柳家始终有qíng,却是恨上了你,我与她好说歹说,她这才同意我重回金府,却要我试探于你,给我三年时间,文武二将,若是真能以男儿之身顶天立地撑起飞凤,从此飞凤便对男儿科考开放,男女平等。”
“那状元?”金长乐皱眉……
柳如风失笑道:“那年我带你离家出走,说是要闯dàng江湖你可还记得,刚出了京都就被人抓回来那次,你不记得有个小鼻涕虫说要随咱们而去了?就是他啊,当年他在外婆家因是管教甚严总是要出逃的……”
想起年幼的那次失败的闯dàng江湖,长乐不禁无语,那个小鼻涕虫?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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