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记_半袖妖妖【完结+番外】(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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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雍王殿下怎么回事,你阿娘还说你要随他去长安,他那样的贵人,怎会帮着咱们?”

  “阿耶就别管这些了,我走之前会安排好,你就全听我的,日后守着阿娘再不许回祖母那去就好,还有,”

  徐良玉瞪着他:“要是让我知道你那混账白眼láng弟弟再来掏我家底,我立即送他们一家进大狱蹲着去!”

  徐有义自觉女儿面前理亏,从前都是他护着护着的,护出了一家白眼láng,讪讪地笑了,静坐片刻,徐良玉又jiāo待他:“还有祖母,下次她再来哭哭啼啼无理取闹给我阿娘添堵,你狠不下心,我就让护院看守,让她以后不得门而入。”

  徐有义尴尬地gān咳两声:“别别,到底是我阿娘,你的祖母,来坐坐总不能赶人走。”

  徐良玉叹着气:“阿耶怎不明白,你不说话,别人只会为难阿娘阿姐,赶了出去也会笑话她们,这也是我不愿将此事做绝的原因之一,你若出头,哪怕qiáng硬一回,祖母也早不敢欺到我阿娘头上拉屎拉尿了!”

  男人被她一说,只觉脸上都烧得慌。

  伙计送了茶水来,徐良玉也是知道他这个人的,自觉口气太冲了点,可她就要离开洛州了,此时不说恐怕他在家里又不知轻重,阿娘和阿姐欺负了去。

  话说过了,她就又柔声又往回拉。

  过了一会儿,伙计便将身穿常服的陈知府送了进来。

  父女二人连忙见礼,徐良玉一想他如今也不会不给她面子,这个老狐狸匆忙忙来了,见了她们很是客气,伙计连忙上菜上酒,徐有义就一起劝着酒。

  徐良玉在旁,客套一番就说出了来意。

  她规规矩矩将之前签的文书拿了出来,推了陈知府面前来:“殿下一再对我说,要将家里事安顿好了再随他走,故此才请了使君来,我也与使君不见外了,称您一声伯父可好?”

  陈知府笑眯眯地:“从前不就叫伯父么,你这孩子在伯父面前不用见外。”

  她笑:“好,那我就不跟伯父见外了,今个我就直说了,昨个争来的三成收利,我留一成就好,其实说起来我对乐坊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宋三郎与我有过节您是知道的,如今他舍了三出来,我打算将其中两成孝敬了您,请您千万收下。”

  陈知府万万没有想到,她说出这一番话来,自然先是推脱:“徐娘子说的这什么话,哪有我收的道理……”

  徐良玉笑,示意她爹倒酒:“不必客气,我自然也是有事求着伯父的,我这一走还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还希望伯父帮衬着照顾着些耶娘,还有乐坊那里,总得有人盯着才好。”

  陈知府还要再推脱,做出那番百姓的父母官模样,却被徐有义一碗酒拦住了。

  徐良玉趁机也拿了一碗酒水来,对着他笑道:“伯父就不要推辞了,侄女还给伯父准备了一些薄礼,一会儿给您送过去,日后殿下问及,我们不是亲伯侄,也胜似一家人的。”

  男人哈哈大笑,一团和气。

  父女二人一番劝酒,三人是各怀心事。

  走的时候陈知府让她们稍作片刻,先是走了。

  徐良玉让阿耶去于乐坊,取了三千绢帛,这就送了陈知府后院去。

  她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街头,路过卖鱼的老头时候,忍不住多瞥了两眼。

  这老头也是将她认了出来,招呼着她。

  斗笠里还有两条鱼没卖出的,徐良玉让他串了,提在了手里。

  走了家门口,没等走近就听见嘈杂之声,赶紧加快了脚步,到了近前,宋清明站在一边,以袖遮脸,身后一个妇人才往大门口冲了几步,被里面的赖三赶了出来吃了一记闭门羹,再想闹被宋清明一把扯了回来。

  这女人向来厉害,捶着打着他,竟然破口大骂起来:“你要还有那个心,我这就给你找个媒人去,不,我这就去问问,她这一把年纪了,还能进宋家做小不!你个老不正经,一家子破烂货!”

  宋清明气得浑身发抖,不管不顾竟是啪地打了她一个巴掌!

  她身边的丫鬟都吓得瑟瑟发抖,谁也不敢上到前面来了,都苦苦在旁求着自家郎君。

  可他丢不起这个人,算着赶紧缩脖子要走,徐良玉提着两条鱼,往前一步一下拦住了他的去路:“伯父这是gān什么,我们徐家现在是没落了,是和你们家退了婚了,但是也不能任由你们这般侮rǔ!”

  她偷偷掐了自己的腿,qiáng红了眼睛。

  还有路过的百姓都围观了过来,久闭的大门也打了开来,一看见她回来了,原本就恨极了的女人也是扑身过来推攘起来:“一个两个都没有好东西,你给你阿娘叫出来!”

  宋清明连忙拦着,一时间撕扯起来,护院也赶了徐良玉的身前来,管他是哪个两个都摔了出去!

  赖三早叫了他婆娘出来,撒泼这个事她向来gān得是得心应手,扑了地上就开始嚎啕大哭,一会说宋家是如何不仁不义骗婚,坑害徐家的,一会又说宋家欺人大甚,倒打一耙,哭得这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徐有义送了绢帛回来,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

  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多是对着宋清明指指点点的,徐有义看见他更是火冒三丈,提着他的领口挥着拳头就将他抡翻在地,这回宋家这娘们也不哭了,急得爬起来上前来拉,徐良玉眼看着打在一起了,等着人挨了几下子才叫护院上前把阿耶拉开。

  这时候得了消息,宋凛也到了。

  耶娘都被他送了车上去,他脸色铁青,恭恭敬敬地上前来给徐有义陪着不是。

  人大多都是这样,权势面前,能屈能伸,折腰不过弹指间。

  徐良玉嗤笑出声,瞥着他扬眉,然后转身进院。

  徐有义只说要去官府送一状子,也不领宋凛的qíng,骂了他好一通把人赶走了,外面多数知道他俩家缘故的,知道赵氏为人温软,不过是宋家一厢qíng愿的事,多年前的旧qíng账,如今还连累了两姑娘的亲事,越传越是将宋家妖魔化起来,背后骂声连连。

  进了家门,徐有义火气不散,仔细叮嘱了护院,看守好家门,忙又寻了徐良玉来。

  徐良玉才下石阶,被他寻个正着:“阿耶,宋凛走了?”

  徐有义将宋家人挨个骂了个遍,才将重要的事说出来:“陈知府说什么不肯收绢帛,我才一回还,人就连车带绢退了回来。”

  退回来是好事。

  这就说明他接了这两成收利,虽不至于和她一条船上,但至少和宋凛必有嫌隙。

  徐良玉抿唇笑了,只让他放心,先收好了绢帛,她还有别的事急着。算着时间,那婆子也快来了,刚才她回来就去寻阿姐,然而此时赵氏口中本应该躺在chuáng上的阿姐,不见了。

  第37章三十七

  第三十七章

  徐家的后门处,一辆马车停了很久了。

  车夫嘴里叼着根糙棍,约莫着半个多时辰到了,晃晃悠悠回了车上。

  他哼着曲儿,一上车车上立即沉了沉,马儿也不安分地刨起了蹄子来。

  车帘子一掀,徐挽玉往外看了眼,随即又放下了,车里还有一人,拿着小刀在一根木根上雕刻着什么,朝着墙的那边窗帘开着,陈锡元聚jīng会神地看着手中的东西,也未察觉时间的流逝。

  徐挽玉脸色略白,与他坐了对面,身边放着他来时候给带的gān果。

  他这个人总是这样,和她一样不善言辞,但是从来体贴,今天服了药,先还没觉得什么,坐了半个时辰了,小腹隐隐作痛了,婆子说今天晚上差不多就该落了,此时当真是五味杂陈。

  片刻,陈锡元抬起脸来,终于放下了小刀,他手中的那个小木头人举到了窗口处迎风一chuī,木屑都飞了一边去,放下窗帘了,车内又暗了一些。

  她低着眉眼,有点好奇:“这是什么?”

  陈锡元送了她面前来:“以前不是和你说过,我很想做个木匠,不考取功名了,你觉得怎么样?”

  从前两个人在一处时候,他也多是安安静静的,平时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尤其做一些木活,所谓喜欢读书都是自小杯灌输的,其实根本没有那回事。

  想起那时候,似乎说过这样的话。

  徐挽玉点了点头:“我觉得功名在外,一辈子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qíng,也很好。”

  是了,她从前就是这么说的,他将小木头人放了她的手里:“这个给你。”

  她低头一看,竟然是个孩童模样的小木头人,因为时间短,所以只有大概轮廓,没有仔细眉眼,可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孩童头顶的发包,她怔怔地拿在手里,抬眼看他。

  陈锡元略有点无奈地:“我到了婚娶的年纪,阿娘有点着急,这两天张罗着亲事,可我觉着若讲熟悉,还是你最好,眼下你和秦行也退了婚事了,不如重修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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