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娣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徐良玉回头指了指花儿和周树:“姐姐既然来了婺州了,总也得做出点令人钦佩的事qíng来,才有好处,正妃进门之前,若有个孩子常在身边,既能解闷,还能受得殿下眼缘,岂不是两全其美?”
她这么一说,张良娣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她也回眸,看着花儿:“花儿倒是很合我意,但是周树毕竟大了,又是男童,放了身边也不会有郡位,只怕不招殿下欢喜。”
徐良玉沉吟片刻,拉着她往回走:“这话我不能多说,但是男童才比女童更有分量不是?姐姐好生考虑考虑,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姐姐不愿,我收在膝下也是要得的。”
婺州赈灾,如果能收在膝下,那自然有人歌功颂德。
尤其那小小花儿,万般可爱模样,张良娣越走越是欢喜,狠狠抓紧了徐良玉的手,可是真的感激她了:“妹妹美意,姐姐无以为报,日后正妃进门,定然在天后面前保住妹妹身份。”
日后正妃进门,那些都是她不在意的了,徐良玉笑笑,没有说话。
到了周树面前,张良娣低眸看着这兄妹两个,瘦瘦小小,模样清秀,这皮肤的颜色都和她小的时候差不多少,竟是越看越欢喜,拉起了花儿,她这也来扶周树了。
青萝不知道怎么回事,忙给徐良玉拽了一边来了:“怎么回事?你gān了什么好事”
万里无云,婺州难得的好天气,都被她赶上了,徐良玉笑笑,与她站在一处。
空中是极美的蓝,她心事已了,勒着青萝与她打闹一处:“什么什么事,没有事,赶紧收拾东西,咱们准备去杭州了!”
说话间,直给人拉回了房里。
说了缘由了,青萝探头探脑地在窗口那张望了半天,直是叹气:“好处都给了张良娣,你真是要一走了之啊,好歹和周树花儿说一声,人家都不知道领你的qíng!”
徐良玉在后面扯着她的辫子给人扯了回来:“别看了,我才十七,可不知道怎么去当阿娘,没办法收到膝下,再说日后离了雍王府,没个正经的父亲,他们怎么经受世人的眼光。现下让她们跟了张良娣,不管是名利驱使,还是怜惜着他们,至少有个好来处。出身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跟着她比跟着咱们好得多了,这个时候救苦救难的事还是让她自己去做比较,日后母子亲qíng,能更近一层,咱们走咱们的,用不着谁领我的qíng。”
青萝诶呦一声,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想的可真多。”
徐良玉歪头,嘻嘻笑着:“志不在此,当然不在意,你还是不懂。”
说着回头将整理好的包袱背在了身上,回头将这屋子里所有摆件都扫了一眼,昨天晚上,其实她和李德并未多说什么,不过是依偎了一起,很快就睡着了。
推着青萝出了门,荣生已经等在门口了。
李德已经去治水了,他恭恭敬敬地侧立在旁,见着徐良玉了,忙是欠身:“殿下让荣生来送良娣,另外与良娣说上一句话。”
徐良玉扬眉:“什么话?”
他垂眼,双手将一块圆玉送到她的面前来:“殿下说,玉要成双,长安再会。”
她拿过圆玉,突然福至心灵。
这就笑了:“看,殿下懂我。”
作者有话要说:心qíng好,就是美好的一天,心qíng不好,就是没好的一天,么么大家,保持好心qíng,美好每一天~~~
第88章八十九
第八十九章
杭州城内,遍地美景。
似乎是因为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像是印证着什么,这街上来回走的人,都多是美的。风和日丽,入了秋了,难得在婺州过后,能有些好心qíng。
街上马车缓行,天气闷热,一辆不起眼的小车上,车窗窗帘挑着,少女在窗边托腮。她眉眼间极美,尤其弯起来时候,让人心生暖意。
进了城里,她看了一会儿,放下了窗帘。
青萝在车里吃着gān饼,直瞥着她:“有什么好看的,坐了这么久的车,赶紧我都快散架了,一会儿到了客栈,我可要好好睡一觉。”
徐良玉帮她拿着水囊,眉眼弯弯:“吃也堵不上你的嘴,谁让你一路上都不好好睡觉,瞪着大眼睛一瞪瞪天亮,现在知道吃苦头了,活该。”
青萝喝了口水,整个人都摊在她的面前,直哼哼着:“我哪里睡得着啊,都说现在这路上歹人多的很,小娘子呼呼大睡的,我不看着点怎么放心!”
徐良玉笑,掰着她的手指头让她自己看:“看看,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来了歹人你能gān什么,还不立马跟人跑了上山给人当压寨夫人去?”
青萝又羞又恼,顿时抓了她的胳膊来打闹。
不多一会儿,到了约定好的客栈,马车停了下来,也是闹够了的青萝先挑开了车帘,她坐了几天的车,像逃跑一样跳下了车,徐良玉随后下车,客栈的伙计帮她拿着包袱,三人这就进了客栈。
上了楼,早已定好了房间。
伙计将二人送到二楼,檀越早开了门,在此等候多时了。
青萝是累得不行了,匆匆洗了把脸,连滚带爬一头栽倒在chuáng上,这就拽过薄被给自己裹了起来:“千万别叫我,让我睡到明天一早才好。”
徐良玉也不在意,将自己包袱里的账册拿出来放在了桌上。
檀越也忙是坐下:“赵庾司现在和刘庾司在一起,咱们新收了五万石头,现在粮价已经一百七八十了,我表面谁也没和谁走近,只不过这边虚张声势,已经没有多少存银了。”
她与他jiāo还账册来看,也是皱眉:“按理说,宋凛也该是到底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檀越翻看了两页她拿过来的:“岭南道那边没有什么存粮,我不明白你非得走这么一遭gān什么,围着婺州这一圈,还有什么粮。”
徐良玉抬眸看了他一眼:“以后你就知道了,米粮走的天后眼皮子底下,我不能动,既然粮食不能动,当然要想别的办法,广州和杭州都要开波斯店的,这两天你奔着这个就行,我们车队带过来的银钱先顶一阵,”
檀越一听波斯店,忙是拿了地图过来。
沿着岭南道,淮南道,到长安城,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有心去走海商?胆子也太大了些,阿兄还在的时候曾经说过,能走海路的人,都不是寻常人。”
徐良玉笑,眯眯眼:“你阿兄说得也对也不对,其实有些凶险,但是没有那么妖魔化的啦,不是我有心去走海商,而是已经上路了,现在我们只要在这一条线上,开满波斯店,等我阿耶回来,一pào打响就坐等收钱了。”
檀越当即对她另眼相看,他张口yù言,薄唇动了几次,什么也没说出来。
天色不早了,伙计准备好了饭菜送了楼上来,徐良玉也没拿他当外人,招呼着一起吃了,快黑天的时候,二人终于将账目都对清,齐齐松了口气。
夜幕降临,青萝先是饿醒了,里面没有点灯,还以为是在车上迷迷糊糊摔下了chuáng。咣的一声,徐良玉连忙回身查看,她点了烛火放在chuáng边的矮桌上面。
跳动的烛火下面,青萝身形夸张地面朝地趴着,一下将徐良玉逗笑:“这么大一张chuáng不够你住的?还要摔到地上来睡?”
青萝爬将起来,揉着自己的下颌,一脸恼色:“小娘子也太没良心,还笑,痛死我了!”
徐良玉忙扶了她起来,眼看着屋里略见暗色,青萝跑了门口探头探脑地往外看:“快亮天了?现在是快亮天了?”
檀越在桌边收拾着账册,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蠢丫头,现在是才要黑天,睡糊涂了。”
青萝吐了吐舌头,讪讪地走了徐良玉的身边来:“你们吃了什么没有,我饿了。”
本来准备的一个人的饭菜,才被他们两个人吃了,屋里也没有什么gān粮了,徐良玉忙是打开房门,招呼了伙计,再准备点吃的送上来。
青萝抱着徐良玉直跳,她从来闹腾,檀越听着女人的尖叫声很是头疼,才要走,有人来敲门。他应了一声,起初以为是伙计送饭菜上楼了,没太在意,可门外的眼线一出声,他神色立即严肃起来,打开房门将人放了进来,小小少年忙是对他抱拳讨了一个好:“郎君有喜了,苏州有好信儿了!”
檀越喜出望外:“什么喜事,快说!”
少年笑嘻嘻地,抬眼看了眼徐良玉:“这位可是郎君相好的,这么大喜的事qíng,一会儿可得给赏钱。”
青萝才要否认,被徐良玉推了一下,她忙是掏腰包拿了赏银出来,往前送了一步:“这位小郎君有什么大喜事,自然是要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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