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嬉笑着拱手道:“恭喜三公主贺喜三公主啊!怎么不在家和将军大人商讨家计啊!”其实她也怀疑,怎么新郎一夜之间就突然变成了护国大将军,可柳颜不傻,皇家的事,见怪不怪。
扶苏狠狠瞪了她一眼,她走过去,拿起那本杂书扫了一眼,啪地摔在了桌上。
“叫你来这里不是叫你折腾这些市井杂书的!”她轻哼道:“前几日我抄录的那本原国小记,你拿去抄!”
“诶哟三公主饶命!”柳颜不以为意,她揽过扶苏的肩膀,回头剜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老学究一眼,回头在这心qíng不好的公主耳边低声道:“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了?别看我译这书文不行,别的事可是很有心得的!”
扶苏转念一想,这柳颜家中一正一侧,倒也安分得很,看来真的是御夫有术,她径直走到角落坐下,打发小鱼儿走一边守着不叫别个进来。
“柳颜——”她叹息道:“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啊!”
“什么事啊?”柳颜凑近她问道:“难道和将军有关?”
扶苏有苦难言,她不能说这夫君是代嫁的,更不能说娶错人了,可她又心有不甘,这就为难道:“这个护国大将军威名远扬,如今嫁进公主府,他怎能心甘,怕是不好相与啊!”
“这个公主有所不知啊!”柳颜道:“新婚夫妇都要讲究个威字,尤其像你娶的这个男人那更得立威了,如果叫他给你震住了,那从今往后,公主只能是个夫管严了。”
“岂有此理!”扶苏拍案而起,这婚事不能就这样了,她思来想去,坐下道:“柳颜你说说这下马威要怎么立才好?”
“这个嘛,”柳颜眼珠一转哼哼道:“别看将军怎么厉害他也是个男人,公主要让他知道,公主是妻主大如天,不能得到宠爱他就得人老珠huáng,枯死在后院!”
“人老珠huáng?”扶苏打了个冷战:“枯死在后院?这个太严重了吧?”
“诶~”柳颜道:“你看我娶侧夫的时候玉竹不也是要死要活的?可你再看现在他俩争着讨好我,一点也不敢违背我的话。”玉竹是她的正君。
扶苏怀疑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哼哼,柳颜笑得诡异:“咱们去惜君楼逛逛?”
……出了坏主意的场景分割线……
入夜,扶苏坐了轿子,带着小鱼儿回到了公主府,柳颜说要带她去惜君楼,她没答应,穿越过来之后,最震惊的莫过于女尊男卑了,娘娘腔的男人到处都是,这花楼她去过,二姐扶颖说带她开眼界,那次就带她去的惜君楼。
那些个浓妆艳抹的满身香气的男人,跳舞的像人妖,接客的……她闭上眼睛,实在不愿回想。
公主府里面,众小厮大气都不敢出,他们躲在下人房中面面相觑,这公主回来了,还不得大发脾气?
扶苏在译书房吃了点东西,回府后直奔主屋,结果正遇见连城在书房回来,夫妻相见,分外生气,他那两个随从像木头一样对她躬了躬身。
小鱼儿也连忙福身,他结巴道:“驸、驸马。”
连城冷厉的目光扫过他忐忑的脸:“下次叫将军!”
小鱼儿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三公主,这时跑来一个小厮,他急急跪下道:“禀将军!公主的东西奴才已经全都搬到偏院去了……”话未说完已然瞧见了暗处的扶苏,他白了脸。
“什么叫公主的东西都搬到偏院去了?”扶苏怒道:“谁给的你胆子!”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那小厮吓得直磕头。
连城冲他挥了挥手,他如受大赦连忙飞一般跑了。
“公主不必动怒,是本将军叫他们搬的,”他闲闲道:“想必公主也是不待见我,如此搬出主屋不是更为舒心?”
扶苏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他那张俊朗容颜大喝道:“要搬也是你搬出去!谁给你权利动我的东西!”
见她动怒,连城心qíng大好,他挑眉道:“女皇陛下今日赐了我一根藤鞭,说公主年幼,内院之中还需调/教/调/教……”
“你!”扶苏大怒道:“你接了这鞭子,可敢抽打!以为我是吓大地么!”
“公主说笑了,我怎么敢打妻主呢,”连城凑近她,在她耳边低语道:“可我若是搬出主屋,心qíng就会很差,那样的话,这皇家丑事说不准就脱口而出呢!”
小鱼儿早就吓傻了,一天没回府,小厮都倒向了将军,他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心中暗自盘算着,到底如何是好。
“小鱼儿!”冷不防听见三公主唤他,吓了一跳。
“公、公主?”他一着急就结巴,将军大人已经带着那两个木头先走了。
扶苏咬牙道:“我们走!”
“我们去哪?”
“惜君楼!”
……生气的场景分割线……
惜君楼是京城中第一jì馆,早在晋国还没分裂之前,它就名声大噪,其中几大头牌公子各有特色,若想一夜风流,非千金不能。
柳颜带着扶苏一进惜君楼的大门,就有年轻貌美的小倌迎出来。
“哟,柳大人来了啊!”那小倌笑得像朵花似的:“爹爹这几日还念叨着大人呢!”
“是么?”柳颜笑道:“你们爹爹是念叨我的银子了吧!”
正说着,一个妖艳男子在堂中已然瞧见了她们,他走过来上下打量扶苏两眼,奇怪道:“这位贵人有些眼熟呢。”
柳颜入怀拿出一打银票,往他手中一塞,顿时吸引了他的目光。
“去叫几个看得过眼的来陪酒!”
那爹爹连忙堆笑着叫人带她们去雅间坐着,扶苏挥袖掩住口鼻,不耐道:“这味道还是这么呛人!”
俩个人坐下吃酒,不多时一排进来五六个清秀小倌,挨个站在她们身后。
一人抱着琵琶走在最后,他眉目清秀,进来便坐在雅间的一角。
柳颜喊道:“弹个曲子听听!”那人这便弹起琵琶来。
扶苏心中不快,她脑中翻来覆去都是连城那张碍眼的脸,怒意借着美酒都下了肚儿。
身后小鱼儿早被挤到一边去了,他贪图小桌上面的点心,寻思公主可算开窍知道找男人了,也乐得自在。
几杯酒下肚,柳颜便调戏起身边的小倌,那小倌许是经常陪酒的,一边躲着也边逗弄着她,扶苏冷眼看着,正觉得无趣,帘子一挑,一个略微眼熟的男子提着把剑就走了进来。
她仔细打量,还没等想起这人是谁,他站在一边,一人美服华冠,手执藤鞭已然走到眼前。
连、连城!
本来是生气,可在这个地方,却偏就生出了一点心虚。
连城右手一挥,藤鞭轻甩,那弹琵琶的男子登时扔了琵琶,跳了起来。
扶苏目瞪口呆。
他坐在她的身边,也不看她,凌厉目光扫向柳颜,低声喝道:“女皇赐我良缘,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想来公主是不会来这个地方寻欢作乐的,怕是有人教唆。”
柳颜早就吓得站了起来,她连连摆手飞快道:“将军误会了,没有的事!我和公主……我和公主这是走错门了,哦对,走错门了!”
扶苏抚额,她这个将军驸马,果然有威严!
惜君楼的爹爹闻讯赶来,他连连作揖,连城却只坐在扶苏身边,对她笑道:“公主喜欢哪个?不如咱买回府去?服侍不好公主,明个儿本将军亲自去女皇面前告罪!”
扶苏只觉头疼,她扫了一眼屋内忐忑的所有人,自己也觉得忐忑了。
这算是被抓了个现行么?
连城只需动动手指头,雅间里面的人就走了个gāngān净净,就连小鱼儿也被那个木头随从驾走了,扶苏是不想在这个地方把事qíng闹大,这里只剩她们两个人,她觉得无法呼吸了,喝下手边的酒,这便也想快些出去,切,不和他一般见识,反正见识了也只会丢自己的脸。
岂知人刚起身,连城已到了眼前,他目光灼灼,眼中是蓄起的怒意,一绺黑发垂在黑眸前,他不耐拂去,仍旧盯着她不放。
“你、你看什么!”扶苏低喝着,她暗自嘀咕着,这也没抓/jian/在/chuáng,至于么。
连城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她,这个已然成为他妻主的三公主,jīng致的容颜,娇美的身段……她好像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跑到惜君楼来了。
他向前一步,贴近她,她却似受了惊吓一般退到了桌边,他不愿就此放过她,步步紧bī,直到伸臂抓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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