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赶忙笑道:“那约个时间吧,单少给个面子,我之前一直就和俱乐部的人说请你过去,你一直不来,我在那帮家伙面前有点没面子。”这话说得倒不客套,像是同龄人之间的揶揄,说得单岩反而不好开口拒绝了。
但单岩也真的懒得去,便道:“那下个月吧,下个月中旬的周末我过去好了。”
周天笑起来,露一口大白牙:“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单岩下班拎包坐电梯离开,走的时候在电梯口朝着周天办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边办公区的灯已经关了一半了,留一半开着,而周天办公室的灯依旧亮着。
工作倒是挺卖力的,刚好电梯门打开,单岩跨步进去坐电梯下楼去了停车场。
只是单岩这辈子好像注定没法顺风顺水的过好日子,而程雅勤似乎觉得单岩就不该过平静的好日子,一心上赶着给单岩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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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的周一,单岩还腻歪在水池边上刷牙,单手托抱着闹闹,那边晨型人唐晓山跑步回来,气愤地把一份报纸扔在了客厅茶几上,头版头条上赫然是大标题——单氏程雅勤pào轰继承人单岩N宗罪,副标题——癌症中后期,据称已被赶出单家。
黎夜当时在厨房里给单岩煎蛋,单立娇在健身房做晨跑,单岩抱着闹闹在二楼卫生间洗漱,唐晓山回来的时候闹得动静有点大,黎夜后仰身体视线穿过玻璃门对他道:“声音小点。”
唐晓山把扔在茶几上的报纸拿起来,王沙发上用力一靠,手腕擦掉额头上的汗,大声道:“没法小,今天早上的头版头条,听我念!标题是,单氏程雅勤pào轰继承人单岩N宗罪……”
还没说完,黎夜和单立娇分别从厨房还有健身房跑了出来,两人的手同时朝唐晓山手里的报纸夺去,单立娇却晚了一步,报纸被黎夜抢了过去。男人快速浏览一扫,几秒的工夫已经把整个版面的内容扫入了瞳孔中,单立娇二话不说从黎夜手里抢报纸,薄薄的纸片声哗啦啦的,抢过去之后一扫版面,懵了。
“什么玩意儿?”疯了吧?这报纸这样报道的?怎么之前都没有半点风声传出来的,专门挑星期一是个怎么回事?还有程雅勤不好好看病又出来乱崩蹋什么?是活得不耐烦了?
单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楼上慢悠悠洗漱完抱着闹闹下楼了,边走下来边看着客厅里的三个人道:“你们站着gān嘛呢?今天周一都不要上班的?”
三人同时朝单岩看过去,单立娇手里还拿着报纸,正要开口说什么,黎夜已经抬步朝着单岩走了过去,手臂一捞搂着他的脖子,又抬起另外一手捏了捏儿子的脸,才道:“我给你打个电话去公司,帮你请个假。”
单岩感觉气氛不对,目光扫过三人,疑惑道:“发生了什么?你们都这么看着我gān嘛?”
唐晓山还穿着一身运动服,身上还在滴汗,一股子汗臭味从他身上传出来,他从单立娇手里拉过一页报纸,抖了抖,道:“弟弟啊,看看报纸吧,有人大概又忘记吃药了。”
看了报纸之后单岩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程雅勤恐怕是狗急了跳墙,如今得了绝症发疯了一般报复单岩,她在报纸上pào轰单岩的“罪行”,把单岩说成了无qíng无义以怨报德的人渣,说她花了多少心血给他治病,结果他眼睛一好立刻就离开了山庄,在集团了夺权夺位,甚至把她和欧风都赶出了山庄,甚至还说单岩的下一步就是夺回继承权,接着在集团内扫清障碍,把碍事的股东和管理层都踢出去,甚至包括了自己的父亲欧风。
总之在这篇报道里,尽数用了程雅勤个人的口吻来进行“控诉”,言语无不激烈口气也十分冷冽,指责单岩恩将仇报不是个好人。
发这篇报道的是本地一个并不算多大众化的娱乐报纸,报道的叙述方式也带着娱乐报纸的那种八卦口气,到最后还来个未完待续,就好像播个电视连续剧连载个小说一般。
单岩看完报道之后愣了一下,无语道:“程雅勤是疯了么?我们手里捏了她最大的把柄,我们都没有把事qíng搞这么大,她偏偏要这么做?”
单立娇后背突然冒了冷汗出来,道:“她不会是得了癌症,知道自己活不长时间了,所以也不管单立行了?故意要把事qíng闹大吧?”
本来在单岩和程雅勤之间是有一个平衡没有打破的,这个平衡就是单立行的身世,单岩当初只说单立行是单家的养子,就是不希望事qíng闹得沸沸扬扬,让死去的单明眸和单明易在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程雅勤为了单立行的未来,自然也不会希望把这事搞大。因为有这个平衡在,两人之间的诸多争斗都只在暗地中进行,没有把不该说出去的东西透露给媒体,也没有在公众视线里彻底撕破脸,至少在普通小老百姓和媒体们看来,他们两个还都是单家的人。
只是现在,程雅勤当众pào轰单岩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渣,到这个程度,是要彻底撕破脸么?
单岩心中觉得可笑,他现在已经很理智了,知道这个事qíng程雅勤也占不到任何便宜,无非是狗急跳墙的做法,他对黎夜道:“那行吧,我去请个假,回头让……”
黎夜在旁边道:“你什么都别做。”
单岩转头来看着黎夜,以为黎夜实在担心自己,便道:“我没事的,你放心好了,我打个电话去和媒体公关部说一说,你……”
黎夜却突然大声道:“叫你什么都别做!在家带孩子就行了!”这声回答很大声,大厅里安静得几乎都要产生回音了,黎夜几乎从来没有这么大声的对谁说过话,所有人都觉得黎夜面部表qíng最丰富的时候就是笑一下,说话最大声的时候就是闹闹趴在沙发上尿尿的时候,像现在这样大声呵斥单岩几乎是从来没有过的。
单岩自己也吓了一跳,黎夜还真的从来没有这么大声的对自己呵斥过堵过自己的话,现在他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对,是很生气。
如果不是很生气,恐怕也不会这么吼一嗓子,单岩觉得自己现在喜欢黎夜喜欢得有点着魔,被他这么一嗓子吼下来,竟然小媳妇似的觉得还挺舒服的,甚至还低声下气道:“知道了。”
闹闹此刻正在唐晓山怀里,见黎夜吼单岩,做出小láng崽子扑头láng的姿势出来,在唐晓山怀里挣扎着要朝黎夜扑过去【咬你啊咬你啊,竟然吼我爸爸,咬你啊。】黎夜抬手点住闹闹的额头,垂眸道:“你也给我老实点。”
黎夜这天是家里最早出门的一个,洗漱后换了身黑西服,在玄关换完鞋之后捏着手里的车钥匙,转头,看到单岩抱着闹闹和单立娇、唐晓山站在一排,三个大人同时在黎夜脸上投下无辜的眼神。
黎夜此刻心里正压着火,脸上的表qíng已经不能单用“冰冷”来形容了,那几乎是一种肃杀的表qíng,有一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静默。
他抬手指向单岩道:“在家给我带孩子”再指向单立娇:“你今天也就不用上班了,最好也别出门”指向唐晓山:“你把饭做好,把他们三个给我看着,看不住就从窗台给我跳下去。”
三个大人齐齐对着门口的方向狂点头,只有闹闹还在单岩怀里挣扎,一脸咬着小钢牙的愤怒表qíng【咬你啊咬你啊。】黎夜收回手正要转身开门离开,余光瞥了眼儿子,突然十分不慡的跨步直接走进了房间,那火急火燎的姿势把单岩吓了一跳,却见黎夜已经从自己手里把儿子拎了过去,接着抬起手臂,把自己的手腕凑到了闹闹最前,垂眸冷脸道:“你不是要咬的么?来咬!”
小崽子也不服输,xing格和他爹还真是像,黎夜刚说完他就一口小钢牙咬住了黎夜的手腕,简直拿出了卡卡啃狗骨头的力气来,结果咬来咬去,牙帮子都酸了,黎夜的手腕连个牙印子都没有,松口之后下巴又酸又涨。
单岩心道黎夜系统程序大概错了,赶紧要把儿子抱回来,结果黎夜却把闹闹架起来凑到眼前,说了一句“该我了”说完直接一口啃在闹闹的脑门儿,咬出一个硕大的牙印子。
单岩:“……”
单立娇:“……”
唐晓山:“……”尼玛这对父子也疯了吧?
闹闹倒还觉得好,本来父子对掐就是他先天习得的本能,只是刚刚他咬黎夜的时候咬得牙帮子酸也就算了,这会儿被黎夜啃得这一口……呜呜呜~~~~(>_<)~~~~真的好疼好疼好疼啊……
闹闹这会儿牙又算脑门又疼,小小的身体不负如此疼痛,眼睛一涨眼珠子一红嘴巴一抿就要委屈得哭出来的样子。
单岩赶紧把儿子抱了回来红,唐晓山单立娇齐齐围上哄,又摸脑门又摸牙,“闹闹乖不疼不疼哦,爸爸呼呼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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