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夜却没事人一样站着,在和儿子的第一场对掐成功胜出之后做出了一副淡然的胜利者的姿态,道:“等牙齿长好了再来咬我,没那个实力就别瞎起哄。”说完转头推门走了,留下一屋子风中凌乱的大人。
单立娇还茫然的问单岩:“他这是怎么了?脑子坏掉了?”
单岩哭笑不得,还要哄儿子,看着门口的方向道:“可能是被气的。”
黎夜确实被气的,他一直搞不懂地球人的qíng感状况尤其是一些思维逻辑,程雅勤现在都已经病成这样了,不好好想着去治病竟然还在搞事儿?这女人是不是嫌死得不够早?欧风一直以来都很老实,怎么这女人就这么多事qíng,被整得不够还是怎么的?迎难而上还能用在这个时刻?黎夜觉得恐怕一直以来就是他太客气了,他一直谨遵自己一个流放者的规矩,在保护单岩的前提下自己不出面对抗,就是让程雅勤被辐she也做的十分隐蔽,这女人怎么就不知道老实呆着呢?
黎夜出门之后给山庄那边打了个电话,从安保那里叫了两个保镖,现在山庄的安保协议是他自己以个人的名义和安保公司总部那边签约的,所以黎夜叫上人也十分方便。他驱车离开住宅区,和两个保镖约在今天出新闻报道的那个报刊杂志公司的楼下见。
黎夜穿着一身黑西服,面色肃杀,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身材高大的专业保镖,从大厦一楼一直闯入报社楼层,在办公区员工惊疑的目光中一脚踹开了期刊主编的大门,将人摁在了落地玻璃窗上。
大门紧锁着,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和门神一样守在大门口,主编斜眼看到那两个壮汉再抬眼看向黎夜,表qíng相当不好,而他却是认识黎夜的,因为早前黎夜有亲自公关过本地的所有媒体,和这些大佬们都打过招呼,要不然当初拍了程雅勤被揍的照片,消息也不至于这么灵通就传入了黎夜耳朵里,又让他把照片买了下来。
黎夜的力气不是常人能比的,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能单手举起多重的重物,但就眼前这一米七五高一百五十斤重的胖子主编来说,单手按住胸口摁在玻璃上压得双脚都脱离地面也是完全没有半点压力的,轻轻松松就和拎个塑料袋一样。
黎夜的表qíng相当不好,脸色几乎是黑的,他冷冷对着胖子道:“你收了我的好处我的钱,现在给我报道这种消息?你是觉得我没本事收拾你是吧?”
“黎先生,黎先生,你听我说听我说,这也是上面的意思,我就一个主编而已啊,上面要发……”
黎夜抬起一脚踹在男人脚边的玻璃上,直接踹了个窟窿,玻璃碎裂的声音尤为突兀,吓的那胖子冷汗直冒,黎夜眯眼道:“那你连招呼都不和我打么?”
黎夜又不是傻子,哪里有这么好糊弄,就算是上面要发稿他一个主编得了消息完全可以给黎夜通风报信,可他什么都没有说,现在装什么可怜,老老实实承认道歉或者大无畏一脸正气也就算了,放他一马,毕竟单家的事qíng和这些小人物也没什么关系,临到这会儿还想糊弄他,这种人身上的市侩气息真是让黎夜觉得作恶。
胖子还要再说什么,黎夜却不给他机会,抬手将人朝大班桌的方向一扔,就像一滩肥ròu一样擦着桌面在地上摔成一滩烂泥,桌上的电脑键盘文件什么的跟着一阵噼里啪啦落在地上,黎夜也不跟他废话,转头出了办公室门,问门口一个正捏着座机电话的助理道:“你们公司老板在这里有办公室吧?”
女助理本来弯腰趴在桌上按电话,见黎夜冷冷看着她,吓得哆嗦着抬起一手朝着一个方向指过去,她哪里想到几秒钟之后,三个黑西服男人踹开了老总办公室,把那个贪财后按照程雅勤要求发稿的老总狠狠修理了一顿,修理得整个办公区都是老总嗷嗷叫唤的声音。
程雅勤今天早上起chuáng之后吃了早饭吃了药,正拿着保姆阿姨买来的娱乐报纸看着头条,她的目光扫过头条新闻的标题,冷冷笑了一声,他捏准了单岩是不敢公开单立行的身份,他顾及自己妈妈和舅舅的脸面,也肯定不敢把她和欧风的那点不正当关系说出来,既然不敢说那她还有什么顾及呢?要下水就拖着他一起下水,要泼墨就带着他一起染点黑水,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就是不想让单岩顺利继承单氏。
既然现在还被剥夺着继承权,那她就帮忙再拉他一把,她倒要看看,股东们到底会有多容忍单岩,现在她这个当舅妈的都站出来指责他,她倒不信股东们会一直这么一味的信任单岩,如果单岩是个传说中随时可能把股东和管理层踢出局的野心巨大的人,难道他们这些高层会置之不理?
在单岩和股东之间挑点事出来,程雅勤可是相当乐于这么gān的。
然而让她惊愕的是,没等到舆论的掀起,早上也才过了两个小时而已,自己住的别墅的大门就被一脚踹开,那个叫做黎夜的男人如同凶神恶煞的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客厅大门口。
保姆出门买菜去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程雅勤吓得连忙就要按最近的报警器——报警器连着别墅小区的安保系统。
黎夜眼神一转朝着报警器扫了一眼,那报警器的程序就自动中断接着线路就自己炸掉了,程雅勤:“私闯民宅你要gān什么?”
保镖并没有进门,黎夜独自抬步进来,边走边道:“不gān什么。”说完目光在整个一楼大厅里一扫,大厅每一个角落都一览无余的落入眼中,没找到要找的东西,他直接朝着二楼走去。
程雅勤不知道黎夜要做什么,她手里紧紧捏着手机,看黎夜朝二楼走去便撞着胆子跟上,因为上次在山庄里就是男人动的手,她知道黎夜的力气很大,心中便十分畏惧,只是大声道:“给我出去,再不出去我报警了?你到我这里来gān什么?是单岩让你来这里的?你来我这里找什么东西?”
黎夜已经走到二楼拐角了,程雅勤下意识就跟上,到了二楼之后,黎夜继续调动视网膜系统查看每一个房间每一个柜子角落,终于在一间卧室里看到了一个蓝色的辐she体。
黎夜冷冷回头,看了程雅勤一眼,双眸中孕着bào风骤雨,指着那个房间道:“我来找什么?我来找你当初藏在单岩办公桌角落的那个东西。”
程雅勤心里汇聚起来的那点胆气一下子全部都溃散了,她当然知道黎夜说的是什么东西,而她一直以为没人知道那件事qíng,现在黎夜脱口而出,程雅勤心道完了立刻转头就要跑,却被黎夜一把拉住了肩头,拽着进了那个屋子。
那是二楼的一间茶室,装修得十分雅致,米huáng色的榻榻米配着红木茶案,秋千椅旁放着几盆盆栽花糙,可即便这样也挡不住这个房间里暗藏的某样见不得人的东西。
黎夜扯着程雅勤进屋,一脚踹上房门,走到了窗户旁边的白色书架前,拉开了其中一个抽屉,在抽屉最里面的一个格子里拿出了一个小铁盒子,那个铁盒子看上去十分普通,可实际上却有阻隔辐she的作用,装那块石头刚刚好。只有懂这方面的人才会专门找这样一个材质的盒子,显然程雅勤是什么都知道的,装无辜都不可能。
黎夜把那盒子抓了出来,扯着程雅勤的头发,把人bī近道盒子前冷冷道:“你别告诉我,这里面装着什么东西你不知道,也别给我装无辜,当初要不是你,单岩也不会为了安胎躲上这么长时间!”
程雅勤浑身肌ròu都在颤栗,冷汗都憋在皮肤表层,她瞳孔一缩,下意识就要否认,却见黎夜已经把盒子打开把里面的那块黑色石头拿了出来。
程雅勤吓得连声惊叫,这石头的辐she别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她亲生父亲就是因为这个石头死的!
“怕了?”黎夜一把将人拽住,石头举起放到女人眼前,“你当初那么恶毒,想要害单岩和孩子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今天?”
程雅勤摇着头,因为惊惧辐she吓得身体后仰,却也拉不开自己和石头的距离,她嘴里喃喃自语说着“拿开,不要”,心里已经害怕到了巅峰,她已经是癌症了,这个石头会害死她的,她害怕畏惧死亡,她是怕死的!
黎夜却不肯放过她,在他的人生中,鲜少有什么事qíng是让他动怒又得不到发泄口来宣泄的,他觉得自己无论怎么惩罚程雅勤他心中都不会舒坦,当年单岩怀着闹闹躺在手术台上,一夕之间就有可能被害死的qíng形依旧晃在眼前,不杀孩子和孕育者应该是共识,可竟然还有这样歹毒的人就是要做这样残忍的事qíng。
程雅勤已经被眼前的石头bī得快疯了,她虽然拥有这块石头确实万万不敢碰这石头的,她父亲当年的惨状由在眼前,她害怕自己也会因为这块石头死得时候都是那副惨状,她害怕极了,浑身颤抖冒冷汗,终于叫喊了出来,被bī得瘫软趴坐到了地上。
黎夜将石头拿开,居高临下如同审判者一般冷冷道:“你放心,你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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