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渊来了jīng神:原来还有这般神展开,刚开始他以为只是普通的家庭不和,妒妇善嫉,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前因。“老婆和qíng人掉进水里,男人救哪一个”这样的难题都让杨正碰上了,也不知道倒了什麽霉。还有他笔下的卷宗要怎麽写,难不成是《河东狮眼红白莲花,落水湿身是为哪般》?
见堂上吵的像是菜市场,县令姜欣元坐不住了,他重重一拍惊堂木,刺耳的声音让大家一惊,这才想起他们不是在看戏演戏,而是在县衙的堂上处理民案。
刚才还哭红眼的杨吴氏也不敢做声了,揩揩眼泪,一撇嘴,还是不让丈夫近身。
姜欣元沈吟一会儿,问:“杨吴氏,我听你说话口音不似本地人。”
“我未出嫁前,是蜀地人士。”杨吴氏老实作答。
“原本姓吴?”
“原本姓吴。”
姜欣元想了想,试探问道:“不知你与‘俏四川’的吴大老板是何关系?”
杨吴氏答:“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阳明县城里的’俏四川’分店是我兄长给我的嫁妆。”
之後姜欣元又问了杨吴氏一些关於她和她丈夫的问题,随著她的回答,这对小夫妻的过往才展现在众人面前。杨吴氏年轻时天真烂漫,被她兄长捧在手心里疼宠,一次随她哥哥出来巡视各地分店,在阳明县城停了几天,杨吴氏意外和城里的小面摊老板杨正坠入爱河,二人qíng定终身,吴老板虽然不舍,但还是秉著“恋爱自由”的jīng神同意了这桩婚事。为了让小两口过的富足,还把阳明县的“俏四川”当嫁妆划在了他们名下。
原来是这样!
众人恍然大悟,古有卖油郎娶花魁,现有富家千金嫁面摊老板,衙役们嘴上不说,心里都在羡慕杨正走了什麽好狗运。
只有坐在姜欣元下手的贺文渊汗如雨下,一张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前几日礼心可刚跟他说过,“俏四川”的吴大老板也是个穿越人士,怎麽现在吴大老板的妹子告状就告到他手里来了?真是越怕什麽越来什麽!
贺文渊就是只乌guī,在得知这个世界有很多穿越人士,而他们的来处和他的“记忆”一样後,他就成天提心吊胆。他与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用了死人的身子借尸还魂,可他可是打跑了他们的“老乡”,而且吞噬了对方的记忆啊!
那些人是未来人,有著後世的理念後世的jīng神,更有著自己的圈子。可贺文渊是个实打实的古代人,来自另一个人的记忆对於他来说只是麻烦,他不想和那些穿越人士扯上一点关系!
贺文渊恨不得拂袖离去,但也只能想想罢了。他现在是姜欣元的师爷,拿了他的钱就得为他办事,即使他屁股下面有钉板他也不能走。
正想著,姜欣元探头过来问他的意见:“师爷,你怎麽看?”
他当他是元芳啊……
贺文渊觉得这河东狮太不讲理,善妒、善忌、善猜疑,最主要的是结婚三年连个蛋都没生一个,还拦著丈夫不让娶妾,这种女人还好意思要“休夫”,不被丈夫抛弃就是好的了!可他脑中的“记忆”却告诉他,在後世男女平等,讲究一夫一妻,许多分飞的劳燕中,至少有一半是女方提出分手……估计杨吴氏会提出休夫,和从小灌输她现代思想的哥哥分不开吧。
贺文渊哼唧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凤凰男的事qíng,让凤凰男自己解决。”
“凤凰男?……没错,不仅女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男人也可以啊。”姜欣元一脸喟叹:“师爷,从你嘴里说出的这些新词,真是给我众多惊喜啊。”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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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今天能写完一个案子……
原来是痴心妄想。
这是一个一环一环断案的故事(?)
#其实在昨天之前也没确定要写断案的故事#
#挑战一下搞笑+剧qíng文好了#
#希望自己能有所成长#
第一个案子可不仅仅是一桩离婚案呦=w=要问是啥案……伏笔埋下了大家自己猜w。
小受应该不会凭借未来的记忆大开金手指,小的金手指还是会有的。
第七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二)
第七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二)
姜欣元越看堂下的杨正越觉得“凤凰男”这个词贴切,就连戏文中都很少听说地位低下的男子与出身富贵的小姐喜结连理,尤其他们的关系还不是“入赘”而是正经八百的“嫁娶”,当时肯定经过一番抗争,但婚後三年就因为种种原因闹到要休夫的地步,姜欣元都替他们可惜。
“杨吴氏,你这休夫的案子我是不会接的。”姜欣元郑重拒绝。眼看杨吴氏一抹鼻子又要开始哭天抢地,姜欣元赶快趁她闹起来之前抢先出口:“我听了这麽久也有一番思量。不论是杨正的言语还是他的表qíng都不带一丝作伪。你们进入衙门也有半个时辰了,我从未见到杨正看他表妹一眼。而且你提出的一条条问题,他都非常坦dàng的回答了,我看他是条汉子,你到底哪里不满呢?”
“我……其实我以前也不是这麽小心眼的,我心里也知道丈夫和小柔没有私qíng。”杨吴氏终於说了实话:“可我实在受不了婆婆总是用不下蛋的母jī那种眼光看我,还从乡下叫来她的表亲侄女住进我家恶心我。我自认三年来对婆婆体贴照顾,婆婆说不乐意让别人戳杨正脊梁骨、骂他是傍上富婆的小白脸,我就从未跟左邻右舍说过自己的身家背景,就连‘俏四川’我也一步没有踏进去过,嫁到阳明县三年,除了店里大掌柜和亲朋,没人知道我才是俏四川的老板;婆婆说我不像江南女子善女红,我特地让兄长请来最好的苏绣师傅日日苦练,给婆婆做了一整套衣裙;就连婆婆说吃不惯我做的川菜,我也改口日日吃清淡的江南菜……我,我自认已经是个好媳妇,为什麽婆婆就因为我没有怀孕就这般厌恶我呢?”
杨吴氏的疑问正正戳中了杨正的内心,他也知道自己妻子因为一直没有怀孕饱受母亲的白眼,但他总是想著身为晚辈要孝敬母亲,所以从来没在母亲面前为自己妻子说过话,自己真太不是东西了!他现在吃著山珍海味穿著绫罗绸缎,哪个不是妻子给的?让她这麽一个娇小姐嫁给出身平凡的自己已经十分委屈她了,他怎麽还能因为子嗣问题难为她呢?
“娘子,这都是我的错!”杨正拉住妻子的手,眼眶已经红了:“我回去就和我娘谈谈,就跟她说,不是你不好,是……是我不中用,这样我娘就不会再bī我纳妾,也不会再给你眼色看……”
一旁的小柔也擦gān了眼泪轻声劝慰自己的嫂子,指天发誓她对表哥并无私qíng,只是碍於杨母的qíng面不方便直接拒绝,才给表嫂带来了这麽大的误会。
三个人像是演苦qíng乡土剧一般抱头痛哭,周围的衙役倒是见怪不怪:他们这个小小的阳明县真出不了什麽大事,偶尔有人闹上公堂,其实也都是家长里短,十次要有八次发展到几个人抱头痛哭,哭完了就可以回家洗洗睡了。
可初来乍到的贺文源不懂啊,他看著堂下三人哭的稀里哗啦,偏偏站在一旁的衙役们都见怪不怪,就连坐在高堂之上的县令姜欣元也没有制止他们哭闹的样子,他顿时慌了手脚。
“这……姜县令,他们三人哭成这个样子,可如何是好啊?”
“等著,等女眷哭完了身上带的丝帕就会安静下来了。”
於是贺文源真就开始傻傻的等著,好不容易等到姑嫂俩手里的丝帕已经湿的能拧水,谁料她们居然又从怀里掏出两条……贺文源:“……”
姜欣元:“……”
姜欣元咳嗽一声,拍了拍惊堂木,震的堂下三人收了声。只见堂下三人脸上已经不见了初来时的yīn云密布苦大仇深,虽然眼眶里还带著泪,脸上已经透出了笑容,尤其是杨正夫妇俩,对视时那股浓qíng蜜意的模样,谁都想不到二人刚刚还要打休夫官司。
杨吴氏揩去眼角泪痕,对著姜欣元盈盈一拜,口中称赞著青天大老爷。一旁的杨正和表妹小柔也跟著拜倒,感激之qíng溢於言表。其实姜欣元并没有费什麽口舌,多亏一家之主杨正想通了,他们家中的事qíng跟著迎刃而解。贺文源瞥著姜欣元一脸坦然的接受堂下三人的感谢,内心很是不屑:原来当官也没什麽了不得,不需要费什麽脑子就能收到大家的称赞,这个官……哼,如果换了自己,肯定做的更好!
姜欣元很快打断了三人的称赞,转而问道:“杨正,虽然你们家务事处理完了,但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需要你们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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