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既然说奴婢害了您,那奴婢就一命尝一命,把这条命还给您!”华素再也受不住他的指控,带着眼泪一头撞向柱子。鲜血染红了他脸,染红了伤心的眼泪。他受不起,他还了!
“华素……华素!华素!”潘宝鹦扑上去,捞到一手温热的鲜血,他尖叫失声,“华素!华素……”悲痛的哀嚎响彻顾府。
接着潘宝鹦感到肚子一阵绞痛,他小产了……剧痛将他的意识卷走,主仆二人倒在血泊里。
当顾家人赶到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个骇人的场景。华素已经失血过多死去了,大夫已无力回天。潘宝鹦却只是小产晕过去,还能救回来。
三天后,华素被糙糙埋葬。尚在昏迷中的潘宝鹦还没来得及给他送葬,醒来就被告知,孩子没了,华素也葬了。他如何受得了双重打击,当即又晕了过去。
潘宝鹦再一次醒来,看见chuáng前站着的顾远樟,他手中拿着休书。
“我已经这样了,你还要bī死我吗?”什么都没了,他若再回家丢父亲的脸面,那不如去死了好过。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顾远樟轻声说,抓起潘宝鹦的手,签字。
“……”潘宝鹦两眼空dòng,什么反应都没了,就像个等死的人。
“我曾经也像你一样,可我相信,事在人为。”临走时,顾远樟对他说了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休书,要送到京上,潘宝鹦,也要送到京上。这期间,用掉了三个月的时间。顾远樟迟迟未去上任,他以为此事之后,他的官途一定会坎坷不平。甚至有可能从此与仕途绝缘。
但是事实上,潘大人并不是想象中那种人,此事他没有对顾远樟有任何不满。又或许有,但是却没有用仕途来发泄。
三个月后,潘宝鹦被休弃,与huáng儒修通jian一事败露。后续如何顾远樟没有再去了解,他已踏上了漫漫官途,开始去学着,做一个独立的,有用的,顶天立地的男人。
也许三五年后,他会改变。也许三五年后,他会到秦玉麟身边去。不管怎么样,活着就是希望,只有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的人,才会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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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顾远樟:求心疼,求理解,求原谅,求不要抛弃,嘤嘤嘤~~~~作者:嗯……我还喜欢你,加油!
读者:叫他去死……
五年后的秦玉麟:顾远樟?毛玩意?
作者:……别闹,he好不好……心要碎了……
秦玉麟:我说了算。
作者:是的是的……
读者:听小受的!
qaq,小攻真的被抛弃了咩,我还森森爱着他,是不是太落伍了第50章
时间如流水,四年匆匆而过。秦玉麟固然想走遍天下,可惜顾思博已经到了启蒙的时候。自从他会说话起,秦玉麟总会沿途教导,看见什么就教他什么。不过,他始终需要一个正式的老师。
这些年也走了不少地方,花了不少钱,秦玉麟也觉得该修生养息了。况且,青岚今年已经二十有二,再不嫁人就晚了。
花城是座偏远的城镇,诚如其名,是个美丽宁静的地方。这里乡民淳朴,风气开朗。比起其他的州城,这里更像一个少数民族。它有自己的文化风俗,有独特的人qíng来往。
秦玉麟当初经过花城,并没有想过会再回来。不过他还是回来了,只有这个地方使得他有安定的念头。他想象中顾思博成长的地方,就是花城的模样。
年初的时候,秦玉麟在花城开了一间茶坊。赶上三四月份,清明时节雨纷纷。他的茶坊就叫清明雨坊。花城特产各种各样的花,但从来没有人做花茶。秦玉麟的花茶,在花城成为一道特色。
后来又机缘巧合之下,和一名古板严肃的老先生魏岩建起一间书院。秦玉麟出钱,老先生出面。刚开始的时候,秦玉麟不怎么相信,凭魏老头的那张gān瘦脸,可以独自撑起一间书院。
事实却证明魏老头是可以的,原来他在花城还是个名人。秦玉麟觉得和他合作也不亏,将来顾思博的学业还得指望他。
最迟今年重阳节后,书院就要正式招收学生。魏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几个年轻的老师。虽然说书院的事宜全权在他手里,但他却仍旧与秦玉麟说了一声,让他掌掌眼。
秦玉麟心里好笑,明明是随便通知他一声,也叫掌眼,难道他不喜欢还能换了不成?
“都是些二十上下的年轻男子,却让夫人您去看。这个魏老头真是不知所谓。”青岚抱怨说,早就知道花城地处偏僻,民风不同,可是也忒开放了点。
“这有什么,不过就是见几个人。”秦玉麟说,书院他投进了大把大把的钱,难道他还不该上心点儿。
“夫人,你真是越来越当自个儿是个男人了。”青岚真这么觉得,秦玉麟一个人当爹又当父亲,既主内又掌外,简直就是超人。
“呵,我可不就是个男人。”秦玉麟笑了声,准备出门去。
“小少爷要是找您怎么办?”青岚在后面说。
“让他出去玩。”
花城书院,位于花城中心,总算是周围几个城镇内比较正规的书院。因为地处偏远,很少人家会奢望自家子弟能靠读书为生。他们大多数能写会看就不再深造,使得,周围几个城镇的学堂都非常简便。
少部分想出仕的学子,只能跋山涉水,出门游学。当花城书院用了半年的时间建成以后,已是闻名百里。此间读书的人愈来愈多了,书院建得正是时候。
“魏老师,您要我们见的人,是个什么人?”魏岩曾经的学生,现在的花城书院先生,很是好奇。
“唔?嗯……他呀……”魏岩摸着胡子说:“有钱人,书院的老板。”这是秦玉麟自己说的。
“……”这般形容,他那些学生的脑子里,已是把秦玉麟想象成一个满肚肥肠的中年男人。
“若是这样,又有什么好见的。”xing格比较孤傲的梅岱说,他来花城书院当先生,只是因为前一年科举落榜。暂时又没有作为罢了。读书人的骨子里,总是看不起土豪的。
“老师不是说了吗,他是老板。”吴正云笑说,他倒是不计较这些。
“嗤!”梅岱不屑地笑了声,转头和白琦说:“白大少,钱你家多的是,你要不要见那位老板?”他以为白琦也是和他那样想的。
“见不见他,跟他是不是老板有什么关系。见不见他,又跟我家钱多不多有什么关系。”白琦看傻子一样看梅岱,眼光太露骨了,害得吴正云噗地一声捂住肚子笑惨了。
“你!哼!”梅岱怒他却拿他不能怎样,这个白琦,从小就是这么不给脸,对谁都一样。
“好了,你们三,别让人家一个小夫人看笑话。”魏岩开口说,把秦玉麟的身份漏了出去。
“啥?”三位异口同声,然后吴正云和梅岱望着白琦,为毛这位也惊悚了?
秦玉麟进到书院议事厅里,看见的就是一字排开的三位,呵呵,他上下瞧了眼,年轻,顺眼,“怎么了这是,三堂会审?坐下吧。”他倒是拿自个当头儿,很自然地在主位坐下。
“秦家小夫人,这是老朽教过的学生,人品学问均不错,你瞧瞧可否。”魏岩摆摆手,让三学生打起jīng神,对秦玉麟介绍,“梅岱,年方二十八,十三年举人出身。为人知书达理,品xing高洁,家中父母均在,为本地书香之家,家风严谨。”下一个,“吴正云,年方二十七,十三年举人出身,为人……“等等……魏老头。”秦玉麟越听越不是个事,打断他说:“你只说说叫什么名字就好了,用不着这么详细。”不知道的,还以为搞相亲。
“不详细怎么成,我们花城民风开放,不支持盲婚哑嫁。”魏岩端着脸说。
“啥?”这回是四个人异口同声。
秦玉麟傻眼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梅岱、吴正云、白琦,一致望着魏岩:对,是个什么意思?
“你只身孤影地带着小博过日子总不是个事。”魏岩瞧着他,十分认真说:“我这几个学生,虽然不是什么人中龙凤,可品xing倒是好的。你大可放心。”
“呵呵,魏老头。我谢谢你了。”秦玉麟扶额笑说,“我没打算再成家。”
“小博需要一个父亲。”
“我就是他父亲。”秦玉麟不瞧魏岩,一直以来,对顾思博,他认为自己做得很好。从来没有短缺他什么,包括亲qíng。
“可是你不能给他所有。只有你一个亲人,他会孤独。”魏岩其实很早就认识了秦玉麟,那时候顾思博才三岁多些,他忘不了小孩问他说什么是父亲的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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