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尝过?」霍非倒不是不信他,只是对中药的认识根深蒂固,没法轻易相信。
「我亲手熬的当然要先尝过味道,不然怎麽知道有没有熬坏了。」呈星倒了满满一钵,双手捧起送到他面前,「快吃吧,听说这方子很有效。」「你熬的?」听他这麽说,霍非有点意外,「你什麽时候会煮东西了?」「熬个药而已有什麽难的,白天我妈不在家我只能自己动手了。」周呈星笑眯眯地,催促他赶紧趁热喝了药。
霍非顿了顿,然後在他的催促下先用鼻子嗅嗅钵中液体的味道,觉得的确没有中药的苦涩,然後用舌头小心地探一探含进嘴里,眼睛忽然一亮:「真的不苦!」遂放心地一口气咕咚咕咚喝进腹中。
暖乎乎的药汁全进入肚子里,整个人都仿佛重新活了一遭般舒畅,霍非拍拍呈星的肩,嘿嘿笑道:「好兄弟,等你变声了,哥也给你熬药喝!」周呈星连眼睛都笑眯了,一脸地期待:「我想小非熬的一定比我好喝。」霍非被他看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嘿嘿。」
瞅一眼时间觉得差不多,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行了,收拾收拾,咱们到学校去再练练,只有五天时间就要比赛了。」声音难听归难听,钱还是要挣的!
「嗯,好。」
周呈星特地叫母亲炖了冰糖雪梨羹给他,一连五六天吃下去,喉咙是不怎麽疼了,可声音还是地地道道的公鸭嗓。
霍非很担心,如果这嗓音是永久xing的,那他这辈子还要不要开口说话了?这一口公鸭嗓,甭提有多难听,一开口就不住有人偷偷发笑,他脆弱的玻璃心经得起几次摔啊!
死命回忆上一世他的变声期是怎样的?回忆的结果是没这一世这麽漫长和难受,好像短短一个星期就过去了,唯一相同的就是周呈星每天拿到他面前的冰糖雪梨羹。
霍非这边正忧郁著,周呈星推开门,拎著一个保温瓶一阵清风似地坐到他面前。
「又是冰糖雪梨羹?」霍非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连续吃一个星期,龙ròu都能吃出柴味来。
他一张嘴说话就郁闷,这口难听的嗓音连从小看他长大的廖阿姨都一脸忍笑的表qíng,搅得他做什麽都提不起劲。
唉,这就是青chūn期的烦恼吗?一个三十多岁老男人的青chūn期?
霍非继续愁眉苦脸,周呈星自顾自打开盖子,白色的雾气顿时弥漫开来。
「不是,冰糖雪梨羹吃这麽久也没效果,所以我特地去找附近一个很有名的老中医开的方子,虽然叫麦冬茶,可里面还加了不少其他护嗓的中药。」「中药?」霍非的眉头拧得都能打成一个死结。
「一点儿也不苦。」周呈星立刻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我尝过,是甜的。」「中药能是甜的?」
见他不信,周呈星笑著倒出一点儿:「你闻闻看。」带著怀疑的心态凑近一闻,霍非有点意外地看著呈星:「闻起来一点也不苦。」「放心吧,我尝过,吃著也不苦。」
「你真尝过?」霍非倒不是不信他,只是对中药的认识根深蒂固,没法轻易相信。
「我亲手熬的当然要先尝过味道,不然怎麽知道有没有熬坏了。」呈星倒了满满一钵,双手捧起送到他面前,「快吃吧,听说这方子很有效。」「你熬的?」听他这麽说,霍非有点意外,「你什麽时候会煮东西了?」「熬个药而已有什麽难的,白天我妈不在家我只能自己动手了。」周呈星笑眯眯地,催促他赶紧趁热喝了药。
霍非顿了顿,然後在他的催促下先用鼻子嗅嗅钵中液体的味道,觉得的确没有中药的苦涩,然後用舌头小心地探一探含进嘴里,眼睛忽然一亮:「真的不苦!」遂放心地一口气咕咚咕咚喝进腹中。
暖乎乎的药汁全进入肚子里,整个人都仿佛重新活了一遭般舒畅,霍非拍拍呈星的肩,嘿嘿笑道:「好兄弟,等你变声了,哥也给你熬药喝!」周呈星连眼睛都笑眯了,一脸地期待:「我想小非熬的一定比我好喝。」霍非被他看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嘿嘿。」
瞅一眼时间觉得差不多,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行了,收拾收拾,咱们到学校去再练练,只有五天时间就要比赛了。」声音难听归难听,钱还是要挣的!
「嗯,好。」
整个校园就这麽大,为了比赛在周末来到学校进行训练的学生使得整个学校看起来比往日还要热闹一些。
参加赛跑的人较多,不过多数是百米冲刺和一些短跑接力赛,但也够足塞满整个跑道了,霍非别说下到跑道上跑几圈,光是站在边上都觉得挤。
「啧,平常跑道空得能长糙,今天要想跑个步还得排队。」霍非百无聊赖地趴在围栏看著挤满跑道的各路人马。
「小非,那咱们就在这站著等?」同以往般,周呈星与他总是如影随形的,现在与他的距离相差不到一个拳头。只不过周呈星不像他那般软骨头一样到哪都是趴著靠著,而是双手握住栏杆微微倾著上身依著围栏,悠闲自得地站著,视线多数停留在身边的人身上。
「唔……」霍非搔搔脸庞思考。
「要不咱们去店里转转,最近忙著训练都没怎麽去看过,也许进了不少好东西。」周呈星见他一时想不出什麽好主意,便提议道。
他口中的店里,其实就是他与霍非合夥开的一家古董收藏店,才开不到两年。
霍非当初收到父母寄来的一千块,看著信封忽然想到的点子其实就是集邮。收集珍惜罕见的邮票转卖给懂得此道或嗜爱此道的人。
不得不说,这也是托上一世霍非为了挣钱坑蒙拐骗的福。一开始是和酒ròu朋友一同花天酒地,後来从一个人那听说有不少人通过卖邮票一夜致富,他顿时有了兴致仔细打听,才知道就和收藏古董一样,又薄又小的邮票真贵起来也能价值连城。最典型的就是1878年开始发行的大龙邮票中的万年有象票,已经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
90年代初曾兴起过集邮热,没过两年又因邮票的价格一路走跌逐渐消退,但在二十世纪的拍卖行上,珍稀邮票高价卖出时有不鲜,可见珍稀邮票依然很有市场。
了解这些事後,霍非和这几个人一起商量,最後通过找人制造假邮票卖给他人意图大量敛财,最後计划因人gān涉而失败,但也因此多多少少了解什麽邮票在什麽时候是什麽价格,又在什麽时候价格bào涨。
当初重生一回改邪归正的霍非不会再有心做这种事,但因为有这个信息,对於买卖邮票,他比别人多了一份先机。
花光所有的积蓄收集他所记得又能买到的邮票,等一段时间价格稍有涨幅通过邮票jiāo易市场卖出他认为收藏价值不算太高的邮票继续投钱买入,由此一来二去,他钱虽没赚回多少,收藏的邮票数量也不多,但收藏的质量足以使每一个行家乍舌。
期间和他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呈星自然知道他在gān什麽,一点儿也没顾忌地把自己所有的钱全给了霍非让他去买邮票。虽说钱没多少,但霍非还是郑重其事地收下,跟个黑道老大一样一本正经地拍拍他的肩膀说:「呈星,以後咱俩就是合夥人了,有我饭吃就绝不让你喝粥,咱兄弟俩一块赚钱,一块吃香的喝辣的,让别人眼红去!」霍非就是通过这样的买进卖出,不断留下高端邮票积累钱财,在前两年通过卖出一整版的庚申年猴票赚到了整整21万元。
霍非知道这版邮票到20世纪足以卖到百万以上的价格,可现在他急需钱,正所谓好东西用在刀刃上,更何况到了那个时候物价飞涨一百万也才够买一套公寓而已实在划不来。
当然这21万要想买当初霍非看中的一大片土地也是不现实的,更何况现在政府握著这片土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有钱也买不来,因此霍非相对理智地用这些钱分别在市区里买了几幢老房子,最後用剩下的钱通过爷爷的帮助开了一家古董店。门脸不大,地方也不是顶好,但霍非就是觉得很合心,他说他感觉这地方有灵气,能给他带来好运。
他爷爷骂他是个小迷信,他吐舌笑笑没反驳。很多事qíng没经历过,说破嘴人家也不会相信。
只是摆了几个货架放上霍非这些年收集来的大大小小有真有假的古董字画,这店就算开张了。霍爷爷亲手题名柔嘉居。
霍非挠挠头思考半天,不敢班门弄斧,还是得老老实实问爷爷是什麽意思。
霍爷爷知道他还小倒也没怪罪,把呈星一块揽过来,仔仔细细告诉他们这个名字的出处。
诗经《抑》中道:「慎尔出话,敬尔威仪,无不柔嘉。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时刻记得谨言慎行不可随便说话,仪表威严谦恭,看著就使人感到美好愉悦。白玉有瑕疵尚有磨石消去,如果言语出差错,却没有办法可消除。
「记住这句话,能做到这一点,就能使人心柔嘉,无往不利。」霍爷爷摸著两个半大孩子的脑袋,语气沈重,却无不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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