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了那人一眼,李香糙翘着腿笑道:“你……啊,就是你,我说吉吉你脑袋里想的都是啥啊?这转的也忒快了些,是不是话本看多了?回去你那话本不许看了!瞧瞧,看的都说胡话了都。”
闻听此言,庞吉脑袋立马耸拉了下来,可怜兮兮的抓着俊安的衣角,苦着脸道:“安安,你跟大姐说说,别把我的书收走行不行啊,天天没事我就这点爱好了。”
摸摸庞吉的脑袋,俊安耸了耸肩,给他个,可惜了,我也无能为力啊。
“大姑娘!下边来人了?指名找您的。”
姐弟几个面面相觑,找我(大姐),这谁?
“大姐,你先下去看看吧?”
李香糙满头雾水,只能依了俊安的话,下去了,只是走前留了句话,“现在还没来人,你们先在上头坐着,要是实在坐不住了,到厨房帮着永源叔递递东西也成,不许捣蛋!”
才走到楼梯口,就见庞兴热锅似的蚂蚁似的,守着楼梯转着圈圈。
李香糙笑道:“兴叔,你这是做什么呢?”
见李香糙出现在楼梯口,庞兴一脸惊喜,如见救星。
忙跑了上来,小声的说:“大姑娘,外边来了一人,一口的京话,像是京城来的,指名要找你呢。”
李香糙疑惑道:“找我的?”
“是啊大姑娘!看着凶神恶煞的。喏,就坐在那里呢。”
顺着庞兴胖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挺拔的后背,给人一股生人勿近的感觉。那人转过身来,双目如电的看过来。
李香糙倒吸一口凉气,此人面容冷肃,不苟言笑,一看就不是容易亲近的人。翻翻脑海里,也不记得认得此人。
心思电转,李香糙脚下不停,忙走了过去,盈盈下拜,“小女李香糙,见过先生。”
右手转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双眼灼灼的看着李香糙,直把她看得冷汗涟涟,“你是李香糙?”
“是!”
“家住哪里?上头还有些什么人?”
李香糙眨眨眼,站直了身子,怎么回事?这一天两天的,怎么尽是问这些的人?昨儿那后边的人才问了康康,怎么?今天轮到自己了?
“这位先生,没人告诉过你吗?要问别人,得先把自己的名字说了。”
“徐楠!”
坐在左边的条凳上,左手搭在方桌上,李香糙抬首点了点对面的条凳,盈盈一笑,道:“徐先生,坐!”
来人上下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了李香糙一番,似笑非笑的坐了下去。
抬手叩叩桌子,李香糙微微一笑,道:“徐先生,听我们掌柜的说,是您找我?”
“是!”
喵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啊,真叫人bào躁!!!
抚抚胸口,李香糙笑着继续道:“徐先生,不知您找小女所为何事?”
见李香糙面容忐忑,徐楠安抚道:“李大姑娘不必介怀,我是受人所托,把此物jiāo给你的。”说着,自袖子里掏出一巴掌大的锦盒,放在了李香糙跟前的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初三了啊啊啊,再过几天就要上班了啊啊啊啊,真不想去,好想偷懒啊啊啊
☆、第八十章身世
目光并未落在锦盒上,李香糙盯着徐楠,缓缓的说:“不知道徐先生是受了何人所托?这锦盒里是什么东西?”
徐楠微微一笑,就在李香糙以为他会说的时候,只听他道:“此人嘱咐徐某务必保密,只是走前告诉徐某,若是李大姑娘问起,只说想想您的母亲就是了。”
说完也不管李香糙怎么想,一抱拳,道:“既然此物已物归原主,那徐某就告辞了。”
陷入沉思的李香糙忙站起来,拦住了来人的去路,“慢!徐先生,您还是把东西带回去吧。家母已然过世,这锦盒里的东西我却是不能收的。
劳烦您告诉那人一声,若是有什么事还是当面说的好,殊不知还有别人在呢?”
徐楠又是深深的看了李香糙一眼,饶有深意的道:“大姑娘这话徐某定是带到,只是这锦盒,还望大姑娘收下为好,说不定什么时候用上了。”
李香糙拿着锦盒,左右为难,到最后却是一咬牙,道:“还是麻烦徐先生把锦盒带回去吧。我们小家小户的,看样子也是用不上如此贵重的东西的。”
说完,锦盒往上一递,塞进了徐楠怀里。退后两步,福了福身子,笑道:“如此就麻烦徐先生了,小女子也不多留徐先生了。”
转头对着站在一边的庞兴道:“兴叔,送客!!!”
言毕,转身上楼去了。
徐楠看了眼庞兴,低喃道:“河西府庞家,可惜了!”
庞兴被他一看,再听他说这话,立时冷汗下来了。原本弓下的身子,更是低了,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徐楠。
待他走得远了,这才回身,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汗,长吁口气,唉!这李家姐弟惹了什么人呐,这人看着却是骇人了些。
“兴叔,那人走了?”斜倚在梯子扶手上,李香糙笑着谢道。
庞兴连连摆手,苦笑道:“哪里哪里?老奴也是怕得狠了,那人看着就不是好惹的。”抬眼看了李香糙一眼,踌躇道:“大姑娘,有一句话,老奴不知该不该说?”
下了楼梯,坐在条凳上,李香糙歪着脑袋笑道:“兴叔,咱说好了当自家人看待的,你……你怎么又这样了?您是长辈,有什么话您就说吧,香糙听着。”
庞兴笑笑,“大姑娘,我问一句不当问的话,令堂的来历您知不知道?”
闻言李香糙苦笑道:“兴叔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事qíng。我娘自小就是个孤儿,是爹看着她可怜,卖身为奴的时候养着娘,娘为了报恩,与爹成了亲,夫妻俩恩恩爱爱,这才有了我们姐弟几个。”
庞兴迟疑道:“大姑娘,令堂遇见令尊之前呢?”
“哎,兴叔,这事我哪……哎呀!兴叔有什么事您直说就是了,您这样转过来转过去的,我实在是被你搞糊涂了。”
庞兴一咬牙一跺脚,道:“罢了!我直说就是了。令堂身世恐有蹊跷。方才那人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是河西府庞家的人,就是府城里知道我庞兴是庞家人的也没有几个,此人能耐不小。”
李香糙苦笑着摆摆手,道:“兴叔您不必说了,您的意思我知道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怎么着就怎么着,躲也躲不了的。”
庞兴急道:“大姑娘不必介怀,那人看着到不像是找事来的。”
站起来,拍拍皱起来的衣摆,笑道:“兴叔,劳您cao心了,那人香糙也是感觉他没什么恶意,只是这心里有些忐忑罢了。先不说这了,准备准备,该来人了都。”
知道她心里有事,庞兴也不多言,高高的应了一声,忙着去做事去了。
忙忙碌碌又是一天,晚上打烊的时候,李香糙疑惑道:“兴叔,怎么今天的人要少了些?”
庞兴眉开眼笑的打着算盘,闻言,百忙之中抬头笑呵呵的说:“哎呀,大姑娘,这是正常的,快到过年了,这酒楼里的生意都是不太好的。
不过,这几天楼里生意确实比以前qiáng多了。那回我偷偷的去了醉仙楼,那边的生意比咱差多了。”
李香糙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这样,倒是我想差了,还以为咱楼里饭菜不好了呢。”
算完最后一笔账,庞兴把银子又数了一遍,珍重的放进了抽屉里,“这事是大姑娘您想多了。这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准备着采办年货呢。
采办完了年货,又该打扫屋子,发面蒸包子了。”
闻言,李香糙一拍脑袋,“兴叔,你看咱们这德胜楼什么时候关门,我们也该准备准备的。”
庞兴挠挠下巴,苦着脸道:“这过年卖东西什么的,在庞家的时候都有专门的人去采办的。大姑娘您这下,可是问的我卡壳了。”
“哎呀!弄了半天,兴叔您也不知道呢。只能等着明天桂婶子过来,问问她了。”
中间桂氏过来,李香糙问了问。中间倒也不必准备什么了,毕竟这jī鸭鱼ròu的楼里每天都要采买的,到时候多买些也就是了。
对联,李香糙嘱咐俊安,庞吉三个去买了回来。本来庞吉说自己写的,纸笔拿给他了,他又改了主意,说是自己的字不登大雅之堂。叫俊安他们好一阵取笑。
鞭pào,也是去那做鞭pào的作坊里买了。拿回来高高的放在俊安三个够不着的地方,免得这三个小家伙趁人不注意把它给点了。
转眼,已是二十七了。越是临近过年,楼里来吃饭的人也就越少,叫庞吉带着俊安两个挨家说了一声,二十六的晚上就关了门,等着大年初七开门。其间,那炸土豆条自然又是少不了的。
一大早,厨房里都热闹非凡。
“荷花,把桂婶子带来的酵子拿过来,该发面了。”
“哎!”
荷花忙应了一声,放下了手里揪着的jī毛,嘱咐坐在一边揪jī毛的桔儿道:“桔儿快些啊。”
桔儿抹抹额上的汗,无奈的焦躁的回道:“知道了知道了,二姐你赶紧给大姐拿酵子吧。”
“安小子,萝卜洗好了没有?赶紧端过来,叫你钱大哥给切了。”
把最后一个萝卜放进盆里,端起盆,忙答道:“好了好了,洗好了!”
“永源叔,大姐,你们看我跟康康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不?”
“你俩老老实实的歇着,别捣乱我就谢天谢地了。”
……
忙活了一天,李永源炸了萝卜丸子、jī块、鱼块、小苏ròu……馋的俊安他们伸手时不时的偷偷捏上一个,李永源他们看了就当没看到。
李香糙忙活完,好容易坐下歇一会,就见桔儿伸手在拿萝卜丸子呢,李香糙拧了拧桔儿的耳朵,笑道:“说了不许多吃炸的东西的,你吃了这么多晚上还要不要吃饭了?”
桔儿捂着耳朵连连告饶,“哎呦……哎呦……大姐,松手,松手!好疼的。”
李香糙哼了一声,“疼!你还知道疼呢?吃了这么多油乎乎的东西,一会儿再喝点水,晚上你就等着拉肚子吧你。不许吃了,留个肚子,一会吃包子。”
52书库推荐浏览: 落落清宁 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