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说话,只是看着荷花。望着对面大姐低头默默的,荷花有些心软,夹了些土豆丝放在她的碗里,柔声道:“要是不好说,不该我们知道,大姐还是别说了。只是以后,大姐做什么决定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不想被大姐蒙在鼓里。
你一个人抗,抗不下!原先你还说了,兄弟姐妹间,要有困难一起度过的。我们只是担心你。”
李香糙搓搓鼻子,沙哑着声音道:“好了嘛,大姐知道了。大姐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成不成?”
避开李香糙的问话,看了看沉默的众人,荷花笑道:“做什么呢?一个个苦大仇深的,再不吃饭,饭菜都凉了。”
“啊?该吃饭了。”
“赶紧吃饭。”
“真饿!”
……
被荷花双眼一扫,李香糙她们全都低了头,个个找着借口,说了句话。
收拾碗筷的时候,荷花落在了后面,跟李香糙两人并排走着,压低声音道:“大姐,真没事?”
欣慰的看看体贴的荷花,李香糙笑了笑,“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大概是没什么事的。县令大人说是三天的时间,就能把那些人缉拿归案。要我说他们也真是胆大包天,来了这边一个个还都配着刀。
这会儿的功夫,哪边可不是戒严的?那些人一进城,huáng县令就已经注意到了。今儿听我一说,可不是一个天大的功劳?”
手里拿着一把筷子,丢下李香糙在身后自言自语,等她说完,转身道:“我可不管别人怎么样。只要是咱一家人好好的就成。”
李香糙自知理亏,对着她的后脑勺,自己窘迫的挠了挠头,不自在的说:“知道了,下回一定不会了。”
一句话,荷花的脸色立马变了,张口yù言,李香糙忙上前两步拉住了,一叠声的告饶起来。
“好了好了,是大姐说错话了,没有下次,没有下次了,成吧?”
抬脚跨进厨房,随风低低飘过来句,“这还差不多。”
刷锅,洗碗,全都弄完,一堆人又都坐在了院子里,天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煞是好看。
站在yīn影里的李香糙胳膊拐了拐荷花,无声的催促着。
“夜深了,都睡觉去。”
说完,率先拉着李香糙上了二楼,徒留下掉了一地的下巴。
见识了今个不同以往的二姐,俊安他们不敢再聒噪,只好垂头丧气的跟在后头上去了。秋子姐妹对视一眼,见人都上去了,桔梗才笑了起来,说道:“这家还是二姐儿说了算。”
秋子只是笑笑,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其实要不是大姐儿纵容,哪里会是这样。自己跟妹妹两个确实是找了个好主家。定定的看了会儿调皮的桔梗,伸手拉了拉,“好了,姐姐瞌睡了。”
“那咱赶紧回去睡吧。”
说话间,头上的蝴蝶簪随着轻轻摆动。簪子是前段时间盖房子请客的时候,那些城里过来的人送的。听说是银楼掌柜,带着媳妇过来,一连送了四盒首饰,只说是留着把玩的。
中间腾东西的时候,李香糙见了。自己几个还小,单单带了珠花。其他的准备送给秋子姐妹的,只是姐妹两个说什么也不要。还是李香糙拿出了主人的架子,才叫她们两个各自挑了一根蝴蝶簪。
就这还惶恐得不行,看两人拿得少,李香糙随手又取了两对耳环,样式很简单,下边坠了两颗珠子,对这些东西也是不懂,没事人样送了出去。
收了东西,以后秋子姐妹倒是越发的为她们着想了。
“秋子姐,夜深了,你俩咋还不睡呢?”
“哎!这就睡。”
正出神的秋子,听闻楼上李香糙传来的喊声,忙应了。
灯被chuī灭,院子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香糙妹妹?香糙妹妹?”
门外传来李俊涛的喊声,只是声音有些急切,变了调了。
七月份,已是秋老虎发威的季节,一大早都已经很热了,吃过饭,闲着没事,李香糙她们全都搬了椅子,院子里找了个yīn凉处呆着。
瘫在椅子上,手里的蒲扇一晃一晃,懒洋洋的。
正被蒲扇盖着脸的李香糙,这会儿却是昏昏yù睡。只是瞌睡虫被冷不丁的急切的喊声吓跑了。
呼哧一声站了起来,脸上的蒲扇随着动作,一不小心的,飘飘扬扬的落了下去,趴在了脚边。
弯腰捡起蒲扇,仍在椅子上,忙答了,“哎!在呢?这就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个大人物,要开门迎客了。猜猜后边是谁来了?
☆、第一百零七章捶门
“哎呀!我不进去了,赶紧把屋里收拾收拾,县令大人明天就来了。”
“啊?”
看着一头雾水的李香糙,李俊涛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谨记着爷爷的吩咐,一字不差的给复述了一遍。
“你们赶紧收拾收拾,等会儿我喊了奶奶过来帮忙。赶紧啊。”
留下句话,李俊涛又是一阵风似的转身跑了。
“咋了,大姐?”
呼啦啦一群人又都是跑了出来,望着远去的李俊涛的背影,问了起来。
晃晃晕晕乎乎的脑袋,掩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说是县令大人要来?可不是开玩笑的?俊涛哥也不老实了。没事没事,回去纳凉去。”
俊安几个甩了甩脑袋想想,也是,县令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来这?俊涛哥真像大姐说的,变滑头了。
睡眼惺忪好的跟在李香糙身后,排排队的转身进了院子。
“大姐!!!”
耳边的一声大喝,把李香糙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双目清明的看着喷火的荷花,瞌睡虫算是彻底的走了。
“咋……咋了?”揉揉眼,结结巴巴的问了起来。
“县令!县令要来啊?”
无奈的瞅了大惊小怪的荷花一眼,李香糙抽抽嘴角,“听你俊涛哥瞎胡说,他定是来报前几天我们骗他的仇的。”
荷花抓狂的看着不当一回事的李香糙,压低声音,“那事儿,那事儿!”
困惑的挠挠脑袋,看着不断给自己使眼色的荷花,李香糙两手一摊,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
又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可怜的椅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暗咒一声:可恶的老天爷,快把人热死了!屁股底下抓起蒲扇,对着自己使劲的扇着。
一阵凉风传了过来,李香糙还没欣喜竟然有风,手里的蒲扇却被一个大力抽走了。
眨巴着沉重的眼皮,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荷花,李香糙翻了翻白眼,“荷花,往后去去,挡住风了,好热!”
伸手拽起没骨头的李香糙,荷花气急败坏的叫道:“还睡,还睡!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睡觉!”
抬头看了眼发光发亮的太阳,感觉眼睛被刺得生疼,揉揉眼睛,有气无力的说:“你说,这大热的天儿,不躺那纳凉,gān什么去。我是真的不想动。再说了,俊涛哥说不定是骗人的呢,你也忒当回事了。”
对着这样的李香糙,荷花简直想拿出棒槌狠狠敲敲她的脑袋。笨蛋呐,俊涛哥就是再小心眼,开玩笑,也不会拿这种事qíng开玩笑吧。大姐怎么越到紧要关头越不当回事呢。快急死人了都。
“大姐儿,说不定俊涛少爷说的是真的呢。以防万一,我们还是收拾了吧。”
依旧是满脑子浆糊的李香糙,默默地盯着秋子看了一会儿,才崩溃的揉揉脸,无力的道:“好了好了,知道了还不成?这就收拾去。要是他敢骗我,明儿切了他。”
“嗯哼!”
被荷花泛着凉意的双眼看了看,李香糙高举着手,无奈道:“好了好了,错了还不行。以后坚决不说粗话,这总可以了吧。”
认命的又看了眼越升越高的太阳,抬手挡了挡。
“不过才歇上不几天,总算是不用听着家里的锯子声了。想着能好好把耳朵给闲闲,谁晓得又有这事,烦死个人了。”
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往回走,只是抬着两个白生生的胳膊挡着头上的太阳,行动间颇有些有气无力。
走到廊檐下,又是没骨头似的斜倚在了墙上,懒洋洋的对坐在院墙下边的秋子她们招招手,“秋子姐,帮忙收拾屋子了。”
秋子两姐妹带着些小心的瞅了瞅双眼喷火,面容漆黑的荷花,一步步蹭去了李香糙跟前。
李香糙看着给人懒洋洋的感觉,到了gān活的时候,也是手脚麻利的狠,这要是搁在以前,她是想也不敢想的。
除了桔儿,俊康姐弟两个,连着庞吉他俩一块都帮着收拾屋子。人多,收拾起来也快,不一会儿上边四间屋子已经收拾好两间了。
只是人人都是一头的汗,两间屋子收拾下来,已经是汗流浃背,热得扛不住了。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李香糙甩了甩汗珠,伸着舌头说:“歇一歇吧。这天儿热得我都想把自己搁在冰窟窿里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庞吉伸出手,以手当扇子,左右开弓给自己扇风,听了李香糙的抱怨,皱着脸笑了笑。
拧了拧身上湿透的衣服,荷花撑着地站了起来,“行了,还是赶紧起来吧。这楼上楼下还有六间屋子没收拾呢。”
“哎呀!我不想弄了,快热死人了。”
李香糙哀嚎一声,倒在了地上,幸好地板都是木材的,要是砖头啥的,可不磕得疼了?
“大姐,三奶奶来了。”
撒娇打滚,无所不用其极的李香糙一听,忙一骨碌爬了起来。讪笑的看着荷花道:“大姐身上没啥不得体的吧?”
眼角瞟了李香糙一眼,转身出去了。
“三奶奶来了?”二楼的露台上,荷花伸头笑着招呼了声。
俊安两个也是摇摇头,啧啧叹息的从李香糙身边轻轻走过,留下一丝微风。
等陈氏婆媳两个上来,秋子姐妹已经又替李香糙打理好了。
“糙儿又在gān啥?老远听着你声音跟杀猪似的。”陈氏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眼前装乖的李香糙,问了起来。
李香糙尴尬的挠着头,在陈氏婆媳灼灼的目光洗礼下,感觉时间过得分外艰难。
“哎呀,gān活gān活,还有好些活没gān呢。”
有了陈氏婆媳这理家能手的帮助,收拾家务自然是不在话下。就连方才被众人收拾过的两间屋子,也是重新收拾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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