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才把陈恪打发走。
林安心中略有感慨,走到书房,自己磨了墨,提笔写下“陈恪”二字,搁了笔,便盯着那二字开始思索。
待得猎户进了书房,看见那纸上的二字心中醋意大发,重重的冷哼一声,林安才反应过来。
“这二字不好。”猎户面无表qíng道,“当写我的名字才好。”
林安闻言只笑,伸手拉着猎户半弯着身子,凑到猎户颊边亲了一口,笑道:“那这样呢?”
“还是不好。”
“这样呢?”林安又在猎户唇上亲了一口。
“不好。”
“那要怎样才好?”林安怒了,“我写他的名字,自有缘故。我又不喜欢他那等模样……”
“要这样。”猎户直接堵住了林安的唇,探出舌,占有似的将林安吻得站立不稳,两只大手没动几下,就见林安的衣物都散落在地,猎户将书桌上那张写了陈恪名字的纸往地上一推,就把脸颊绯红的林安放了上去,两手上下求索,声音沙哑,“要这样,还有这样……这才足够。”
第84章 做好人的大状元
且不提一场云雨之后,林安头脑重新清醒过来后,如何郁闷猎户的“偷袭”行为,如何愤愤自己的有一个专属地盘被猎户用某种特殊的方式“占有”了一半的所有权,林安在洗澡时狠狠掐了猎户结实的手臂后,刚出了书房门,就被衙门的师爷拦住了。
“大人,邸报传来,怕是,怕是南边又变天了。”
林安皱了皱眉,接过师爷手中的邸报一看,果然看到南方两个小城大涝的消息。
“原本前两年年景不好,咱们只当是老天爷发脾气,脾气发过了,这天儿也就好了,什么旱啊涝啊的就都没了,谁知道……”师爷原先也是南方人,叹道,“南边这一涝,怕是又要有不少流民北迁。大人看,咱们是不是要提前准备着?”
师爷也好,林安也好,他们一个是小小县城的师爷,一个只比师爷高上一点点,就算是有心想要为民效力,他们也没那个官位。
在其位而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他们不在其位,亦不可能抛下华安县不去管,倒不如把他们现下能做好的事qíng做好。
林安道:“也好。这消息从南边传到京城,花了半月时间。又从京城待了几日,才写成邸报发到咱们这,又花了七八日时间。南边受灾严重的,即便是慢慢不行,再过上一两个月,怕也要往咱们这里来了。你去让人点一点县里粮仓里的粮食,再每日多派三分之一的人手去守着粮仓,夜间巡查加上一倍。还有守城门的兵士,让他们眼睛利着点,可别把那些带着病的流民给轻易放进来了,一旦发现有异,令人先查问,再找大夫看诊……”
这却不是林安不怜惜百姓,而是南方大涝,如此灾难之下活下来的人们,一个不小心得了甚么容易感染的病症,若是之前病症没有发,只等着进了城门发病,林安这才要悔不当初,只恨一城的百姓,都会因此被牵连。
师爷听林安说一句,就点一下头,待林安絮絮又说了半晌,师爷把他想到的一些事qíng加了上去,待林安点了头,这才恭敬离开,去做事了。
林安也因南方大涝一事,没了之前的心qíng,在院子里走过一遭,便决定将他之前打算的淡水养珠和婴儿岛的事qíng提前做起来——到时候,这两件大事都需要人手,若有南方流民前来,正好为华安县做工养活自己;而且,他自当了县令,才知晓这时候丢弃女婴的事qíng尤其猖狂,县城里还算好的,一般只把不要的女婴送人,好歹算是让那女婴自己被人养着,当然也有一些人家是和村子里的人一样,把女婴往山旮旯里或者常常有人经过的地方一丢,是死是活,全看女婴的造化。
甚至被丢弃的婴儿里不只是女孩,还有一些男孩,因出生后身体残缺,或聋或哑,或是一大家子里儿子够多了,不想养这么个新出生的小儿子了,也会做出丢弃婴儿的事qíng来。
林安当初写信给太子,说要建善堂,收养没有长大的男孩和女孩,然后教他们生存技能,并且挑选资质好的送给太子gān活时,太子对这个主意很是赞同。
毕竟,古代时候,虽然没有计划生育,人们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可是孩童的死亡率也很高,而失去父母的孩童长成流氓或被拐卖的几率也高。林安提出的善堂,收养男童女童,却是能为朝廷增加人口,减少不事生产的男女的存在。
因此太子才会大加赞赏了这个主意,并令林安先在林安管理的县城里试验,看此举能否成行。
可是林安提出的婴儿岛的事qíng,太子并不怎么看好。毕竟,小小婴儿,着实太难养活。况且这时候被丢弃的婴儿,大多是女婴。就算将来把那些婴儿养大成人又如何?她们除了生孩子,难道还能带兵打仗?退一步说,这些女子就算将来要嫁人,既没有娘家,又没有嫁妆,手无缚jī之力,她们就算嫁人,又真的能过得好?
只是这些话太子在心中过了一遍,到底没有说出来。
那林安既有心,便让他去做。待这件事qíng真的做不下去了,他那时也该把他那位老子给gān下去了,帮自家“连襟”解决这么一件小事儿,还不算话下。因此太子对弃婴岛一事提也未提,任由林安去做。
林安并不傻,当然猜出了太子对这两件事qíng的不同态度。
只是猜出来归猜出来了,他心中总是想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多做一些事qíng。因此心中略微一转,就打算再次写信,向太子征求同意。
“许其终身不嫁?还要许其一旦十二岁后,在婴儿岛gān上五年活,还清婴儿岛的养育之恩,就可自立女户?或是去婴儿岛、善堂做工?”猎户不意林安竟会想出这样的主意,一时间竟是怔愣了起来。
林安道:“正是如此。太子先前不看好婴儿岛的事qíng,便是生怕这些女婴长大后,还需要朝廷特别花钱照看,甚至这些女婴长大后,还要受到世人白眼,就算能够嫁人,也因幼年被丢弃,没有娘家而不得幸福。既然如此,那么这些女婴既是被父母丢弃之人,又何苦再当那有父有母的女孩儿家一样娇娇贵贵、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养着?既她们爹娘丢了她们,朝廷养了她们,便该教她们如何离开男子,独自在这世上生存。”
并且是生存的更好。
猎户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听了林安的话,虽觉怪异,但也不能察觉出林安心中隐隐的念头,当下只皱了眉道:“你既喜欢,那便去做好了。”
反正他现下也赚了银子,不怕林安养不起那些婴儿。
林安闻言只笑,难得主动的上前抱了一下猎户,并不说话。
猎户不知林安的意思,却也回抱了林安。
抱得紧紧地。
林安向来是想到便做。待得他将事qíng的章程都写得仔细了,又找了人和他辩驳,待辩无可辩,事qíng基本能做成,才让人送信给太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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