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才和大猎户_涩涩儿【完结+番外】(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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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请走林安的衙役的称呼,更让林信瞪大了眼睛。

  “林秀才,这边请。咱们大人和师爷,正等着您呢。”

  林信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安被几个衙役客客气气地请走了。

  林秀才。

  秀才。

  难道林安的功名恢复了?

  林信低下头,双拳紧握。

  后堂。

  白谨正换了官服,含笑道:“我正要使人去寻你,你这便来了,这莫非就是李义山所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林安嘴角一抽,躬身一礼,便将他的来意一一说明,并请县太爷稍等片刻,他先去衙门前击鼓鸣冤。

  这次轮到白谨嘴角抽搐了。

  他忙道:“我吩咐人去把那王石抓来,你再去击鼓,这样来看审案子的百姓才会多些。”

  白谨谈xing正盛,就听傅师爷猛地咳嗽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道,“这案子好审。婚姻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里面没有媒人,且,林秀才父母皆亡,你妹子的亲事,你祖父祖母原也能替她做主。可偏偏你妹子正在孝期,你祖父祖母也刚巧和你等分家,独立一户。既独立一户,赋税独自jiāo,服役独自算,这婚事,你祖父祖母,可以gān涉,但不能做主。尤其你妹子还有你这个长兄在。长兄为父,你妹子还有下面两个弟妹的婚事,自当有你做主。”

  白谨说罢,喝了口茶,继续道:“至于热孝成亲——这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热孝成亲者,常常是大龄未婚或是冲喜者,你妹子和你一般大的话,才十六岁,而那王石也未超过二十,显然不算是大龄未婚。更何况还有之前的退婚书在,林秀才莫急,即便你我素不相识,你也不会输的。”

  林安这才松了口气。

  傅师爷笑道:“大人说的正是。只是这样一来,直接将婚事依照律法反驳回去,未免显得林秀才凉薄不孝。林秀才现下把你四叔叫来,反说是王家bī婚,伪造婚书,将你祖父一家摘了出去,这于林秀才的名声,反而有益。”

  林安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傅师爷说笑了,事qíng本就如我在状纸中所诉,王家qiáng行bī婚,伪造婚书,何来‘反说’一说?”

  众人大笑。

  猎户亦弯了弯唇角。

  趁着王石还没被带来,白谨又将几张卖身契给了林安:“这是食肆和书坊几个不愿意离开的人的卖身契。你去看看,若愿意要他们,就留着他们继续用。若不愿意要,就当给我个面子,把他们的奴籍消了,放他们离开就是。”

  林安谢过白谨,将几张卖身契接了过来,收起。

  王石父子被带来了。

  林安这才顶着大中午的烈阳,跑去击鼓鸣冤。

  奈何大鼓太高,他这身子还没发育完全——个子有些矮,最后他是被猎户举着,才冒着热汗,把大鼓重重敲响的。

  第14章 被举高的小秀才

  小秀才身子弱,努力敲了一会大鼓,身上就出了一身汗。

  大猎户身子qiáng壮,他的两只大手轻轻松松握着小秀才的小腰,就把小秀才给举起来了。

  可大猎户同样出了一身汗。

  他一双眼睛像是定在小秀才的小腰上似的,丁点都移不开。

  “喂!放我下来!”

  林安见被他的大鼓声引来的人越来越多,自己也没什么力气继续敲鼓了,扭了扭腰,就想下去。

  猎户见手中的小腰扭了扭,喉结滚动,两只大手登时将小腰攥的更紧。

  林安恼道:“放我下去!”

  猎户这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将人放了下来,然后取出一只手帕,给小秀才擦了擦额头大滴大滴的汗珠。

  林安想要瞪猎户,结果看到猎户只顾着给他擦汗,自己额头上的汗都丝毫不在意,心中一软。

  林安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再想到那坑人的户婚律,林安想要说的话,登时就只能咽了回去。

  这个人是真的很好。

  长得高高壮壮,恰好是他喜欢的类型;脾气……看着也不错,对他好,对他的家人也好,可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坑人的户婚律呢?

  林安真不想做被关进笼子里的金丝小雀儿,所以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低着头,进了县衙大堂。

  按照常理说,林安是击鼓之人,手上拿着状纸,是原告,应当先陈诉实qíng,可是那王石父子一见县太爷上了公堂,当头就拜,大呼“冤枉”。

  林安:“……”

  白谨也颇为无语,喊了两声“肃静”,才令王石父子安静下来。

  白谨这才清了清嗓子,却不是先问原告,而是看向公堂之上,和林安一起站着的林信。

  “堂下何人?因何见了本官却不跪?”

  林安已经得了秀才功名,当然不用叩拜。他不想猎户跪拜年龄差不多的白谨,还把猎户给赶到了公堂外面,和众人一起观看。

  王石父子是纳头就拜,这没的说。

  公堂上唯一该跪而没有跪的,只剩下林信一人。

  林信尴尬,却还是躬身道:“学生童生林信,见过大人。”

  白谨是听过林安的故事的,更知道林家人是如何欺负林安兄妹,而堂下这个林信,又是如何明知不该为而为之,妄图甩掉林安兄妹这几个包袱,还试图坑害无辜女子的,白谨对林信颇无好感。

  “这却是奇了。何时律法规定,童生见官,也可不跪?”

  林信面色涨红。

  傅师爷适时道:“大人英明。童生见官,自当下跪。且,童生自称,也该是糙民二字。”

  林信还试图道:“学……糙民已经过了府试,只要明年能过了院试,便可得秀才功名。到时便可不跪。学、糙民只是……”

  白谨一挥手:“你也知道是‘到时便可不跪’,‘到时’才有功名。你现下既无功名,因何不跪?”

  林信看向一旁站着的林安。

  白谨道:“林秀才可是今年院试的案首,即秀才头名,自然可以不跪。”

  林信只道林安恢复了功名,却没想到林安竟是案首!而他自己,比林安年长六岁,大了足足一辈,却是刚刚考过童生,院试压根榜上无名!登时只觉脑中“嗡”的一声,看向林安的目光,越发复杂。

  白谨却不管那些,厉声喝道:“还不跪?”

  林信只得跪下。

  王家父子因白谨这一番行为,还道是县太爷向着他们,忙忙喊冤:“糙民有林家的婚书,有林大丫的庚帖,更把嫁妆都抬到林家去了,那林大丫,怎的就不是咱们家的媳妇儿了?那林秀才,凭甚么要告咱们?大人,您定要为糙民一家做主!”

  说罢就连连叩拜,掷地有声。

  “大人!大人!婚书和庚帖都在这!您可要看看呐!”

  王阿花在家中连连晕了两次,好不容易醒来,在家里找了婚书庚帖,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险险赶上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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