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小金蛇会不会跟丢了,那就不是莫长生所顾虑的事qíng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莫长生就走到了海边。
海边正停着两艘十五六丈长的巨大的海船,海边也围了不少人,都在等着上船。
莫长生一眼就看到了天籁宗的那两名音修,微微眯了眯眼睛,就走到了距离那两名音修不远不近的地方。
好巧不巧,这两名音修的修为都不如莫长生,那名秦姓修士,正是与莫长生缠斗不敌,输掉了横笛和月琴,进而害得莫长生深陷心魔之人;那名李姓修士,虽然修为不如莫长生,但也已然有了练气十一层的修为,与莫长生修为高低,只在一线之间。
如果是单打独斗,莫长生自然有成算能赢过那名秦姓修士,可问题就在于这秦姓修士和他的师兄李姓修士,二人这几日一直都孟不离焦,连单独下手的机会他都没能找到,此刻也就只好继续紧跟二人,期望能找到机会,毫不犹豫的下手了。
蛟龙大人被迫远远地缀在后面,虽然也对那个害得长生被心魔所困的修士恨得牙痒痒,却也明白那个修士此刻已经是长生的猎物了,他虽然恨,却也没打算动手,只擎等着看长生动手解决了这个猎物。
一人一蛇在彼此不知的时候,难得心有灵犀,有了一致的决定。
莫长生垂着头,戴着帷帽,安静的站在一旁。
他站的地方,正好能将那秦姓修士和李姓修士二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那个消息……应当是准确的吧?”
“谁知道呢?这么多年,咱们天籁宗收了那么多的假消息,可不也是没法子么?就算是明知那些消息很可能是假的,可是事关门派前程,咱们岂可不去?秦师弟,莫要抱怨了,无论如何,咱们这一遭都走定了。”李姓修士叹气道。
“可是我听说,那地方极其危险,李师兄,要我说,咱们何必真的要亲自跑一趟呢?师门收了这么多年的假消息,开头还会派金丹期的长老亲自来寻找,可现在呢?就派了咱们两个筑基期都没到的修士来,显见是也不觉得这次的消息是真的,我们何不如……”
“师弟若不喜,那就自己回去好了。”李姓修士闻言,硬邦邦地道,“总之,宗门任务为上,你不去,我却定要去闯上一闯!毕竟,师弟资质好,自然不缺那等俗物。可是师兄却还想着能靠着这个任务,一举筑基!”
“你!”秦姓修士气呼呼的喘了半天气,没再吱声。
莫长生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两个天籁宗修士身边,正不知不觉的围了不少修士,眉心一拧,却是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有意无意,让其余想要靠近那两名天籁宗修士的人,很快占据了他原先的位置。
莫长生挑了挑眉,忽然发现,就算他不自己动手,那名秦姓修士也能自己把自己弄死——虽然,他大概是想挖个坑,把别人给坑进去。然而这世上谁又是傻子呢?那个坑,还指不定是要埋谁的。
“咚——”
“请诸位道友上船!”
众人只听一声浑厚的钟声,再往船上看去,就是一中年修士,正站在船上,拱手邀请他们上船。
莫长生的船票是跟着那秦姓修士后面买的,恰与那秦姓修士的舱位相邻。在秦姓修士和李姓修士上船之后,莫长生才跟在众人后面,也慢腾腾的上了船。
他先去看了自己的房间,见那房间里只摆了一张chuáng榻,一张小小的圆桌,还有两把椅子,再无其他。微微挑眉,耳朵一动,听到隔壁的人声,莫长生复又关了房间的门,跟在那秦姓修士后面,慢腾腾的走到了甲板上。
只可惜莫长生有心跟在那天籁宗二人身后,却不料早就盯上那二人的人着实太多,他很快就被人挤到了远处。
莫长生倒也不着急了,站在甲板上,海风拂面,远远望着东方看不到头的湛蓝色的大海,心境越发开阔起来。
“练气十二层?你和你那个哥哥,倒真真是好本事!”
莫长生难得的好心qíng,很快就被人给打断了。
他黑着脸转过头去,正巧看到了从前的熟人,他曾经出手救过一次的凌真人的后辈凌昀。
只不过,这凌昀虽然被凌真人千疼万宠过一段时日,可是在“偶然”间发现凌昀竟然出手胁迫救命恩人莫长生,甚至很有可能是杀了他的好友一心看好的弟子楚阳的凶手时,凌真人对凌昀的态度一下子就冷淡了下来。一个忘恩负义,对自己的心上人都能出手斩杀的人,凌真人就是再傻,也明白这凌昀是养不熟的白眼láng,懒得再多费功夫。
甚至在凌真人的大弟子苏止媗,“偶然”经过凌真人的家乡,带来了一个比凌昀资质更好,却脾xing温和,年仅六岁的凌家直系后辈时,凌真人就彻底不管凌昀,而是一心教导他的直系后辈了。
凌昀在紫烟峰的地位就此一落千丈。好在凌真人终究没有剥夺他内门弟子的身份,修炼十年,凌昀好歹也修炼到了练气十二层,在莫长生出门的半年前,提前出门历练了。
凌昀原本打算好了要早早筑基,令凌真人对他改观,重新善待他。因此这十年里一心修炼,将从前的懒散毛病改了个彻底。凌真人也的确在他出门历练前,好好勉励了他一番,凌昀筑基之心更盛。
可是谁料到凌昀自己的修为到了,然而筑基机缘却不是那么好找的。尤其是凌昀一心急着筑基,心境历练也没跟上去,因此即便是比莫长生提早半年出门,凌昀此刻却还是和莫长生一样的修为。
莫长生和凌昀之间早有龌龊,闻言冷笑:“我与你之间的事qíng,与我兄长何gān?凌昀,十年了,难道你就只有这点本事,不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就是迁怒他人?”
凌昀却是气得满脸通红,怒道:“和他没有关系?怎的没有关系?恩将仇报我认,当初是我自己私心作祟,险些害了你;楚阳的事qíng……我也认,虽然老祖不肯信我的话,可我已然说了实话,杀楚阳,是不得已,却也是我必行之事,老祖自己猜到了那件事,我无话可说。”
莫长生面无表qíng的看着凌昀:“既然你两件事都认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现下怒气冲冲的拦着我,难道还要在这船上与我为敌?”
莫长生四下一看,凌昀也随着他的目光一瞥周围,却见他们两人周围正有不少修士投来探寻的目光。
凌昀一滞,心知无论如何,他想在这船上找莫长生麻烦的主意是实现不了了。
他当即冷哼一声,脚步往前一伸,却是凑在莫长生耳边道:“我与你之间的事qíng,本就说不明白。可是莫长生,父债子偿,兄债弟偿,你以为那个愚蠢的苏止媗为何能突然聪明起来,跑去凡人界将那个小屁孩从凌家带回来?还不是你那个所有人眼中,温文尔雅、和善心慈的兄长出的馊主意?要不是他胡乱cha手,我又岂会被老祖厌弃至此!”
凌昀的话还没说完,他轻蔑的笑道:“你以为我为何要来东九洲?待我找到了万噬虫,回去jiāo给烈阳真人的母亲,烈阳真人清醒之时,指日可待,我就看你那兄长,到时候怎么被烈阳真人折磨!”说罢,凌昀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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